第五十八章 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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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麟嘉十八年,當年瘦弱的少年已長成,而當年明媚的少年已纏綿病榻。 云來很是誠懇,“我的命,是殿下救的,沒有殿下,屬下不會站在這里。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屬下孤身一人,唯有殿下,值得屬下效忠?!?/br> 周元寧沉默了許久,四周寂靜。良久,周元寧才開口,“你先下去吧,容孤好好想想?!?/br> 的確,就像云來說的那樣,里里外外都找不到兇手,最有嫌疑的就是為周元寧做甜點的佩秋,只有她,能躲過侍衛(wèi)的探查。也只有她,能悄無聲息地將苦白蹄混入食材中。 可是,如果連佩秋都不能信任,周元寧還能相信誰?她知道周元寧太多秘密,她又能成為誰的棋子? 思忖間,夜已深了,周元寧喚過佩秋,“佩秋,明日,孤想和吳成去趟國子監(jiān),你記得準備準備?!?/br> 佩秋收拾著床鋪,笑著說,“明天是什么日子,殿下怎么想到去那兒?” 周元寧坐在窗下,望著窗外搖曳地樹影,“你忘了,姜太傅的生辰,孤也好幾年沒見過他了?!?/br> 佩秋忙說,“瞧奴婢的記性,渾忘了,奴婢這就去準備?!?/br> 是啊,周元寧有多久沒見過姜太傅了。麟嘉八年,姜太傅辭去太傅之職,決定去國子監(jiān)當個教書匠。皇帝挽留不得,只好在麟嘉十年春,全了姜太傅的心意,任姜太傅為國子監(jiān)祭酒。 姜太傅雖沒了太傅之名,但在周元寧心中,姜太傅不愧是大儒,知識淵博,因材施教,擔得起周元寧叫一聲老師。 自姜太傅到了國子監(jiān)后,每年,三人都會在姜太傅生日那天去趟國子監(jiān)。只是,前兩年,周元寧去了江州,沒能去成。今年,周元寧回來了,而王景略去了邊疆,也只有周元寧和吳成兩個了。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周元寧帶著云來先到了吳家。吳成起的也早,一早就在門口等著,一見周元寧來了,立馬迎了上去,“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br> “一年也就這一次了,”周元寧往吳成身后看,見吳成身后空無一人,“吳恒還不愿去國子監(jiān)嗎?” 吳成一甩衣袖,“隨他去,我能說的都說過了,他自己不愿意,我還能硬拉他不成?!?/br> 周元寧見這情形,只得換上吳成的馬車,向著國子監(jiān)出發(fā)。 吳成坐在馬車里,感慨道,“誒,你好久沒見過姜太傅了吧,姜太傅這兩年身子愈發(fā)不行了?!?/br> 吳成向周元寧訴說著姜太傅的近況,“去年冬天,太傅出門的時候摔了一跤,這都小半年了,走路還是不穩(wěn),還得有人攙著?!?/br> 周元寧也很擔心,“太醫(yī)怎么說?” 吳成氣憤地說,“什么太醫(yī),一群庸醫(yī),這么點小傷還拖那么久,一點用都沒有?!?/br> 周元寧白了吳成一眼,“你怪那些太醫(yī)有什么用,傷筋動骨一百天,姜太傅年紀又大,也是難得好啊?!?/br> 吳成沉默不語,他也知道,自己又犯脾氣了,遷怒了旁人??稍谥茉獙幟媲埃傆X得自己還是當年調(diào)皮的樣子。只是,自己健健康康地長成了,周元寧只能坐在馬車里,看著外面的風景。 國子監(jiān)坐落在京城東城區(qū),周元寧和吳成到的時候,學生們才去上第一節(jié)課。周元寧和吳成正好樂得清凈,下了馬車,在國子監(jiān)里隨意散著步。 吳成饒有興致,“你說,當年,要是我們也到這里上學,會變成什么樣子?” 周元寧撫摸著青色的墻壁,感受手指尖觸碰到的粗糙,“這里,我是不會來的?!?/br> 吳成苦笑一聲,“也是,你是什么身份,國子監(jiān)這種地方,你來干什么。” 周元寧有些奇怪,吳成今日怎么有些反常,“你今天怎么了,我哪里惹你了?” 吳成沒有理會,直接走進姜太傅居住的小屋里去。 “老臣,”姜太傅一見周元寧,忙要下跪請安,周元寧上前扶起,“太傅,今日不論君臣,只論師生情誼,今天是您的好日子,學生特來祝賀?!?/br> “進來吧,也就殿下記得老頭子的生日,”姜太傅請周元寧進了自己的書房,“殿下,寒室簡陋,先飲一杯薄茶吧?!?/br> 周元寧忙推辭,“太傅,聽說您的腿傷還未好,您就歇著吧,我和吳成也不是外人,都是來給您祝壽的,怎么好讓您招待呢?” 吳成也勸道,“姜太傅,您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倆就都走了啊,這禮物您也別想要,還有景略從邊疆帶來的寶貝,您也別想要?!?/br> 姜太傅一聽這話,也就坐了下來,“既然殿下開口了,老朽也不托大了?!?/br> 周元寧拿過一個包袱,遞到姜太傅面前,“太傅,我去靈興寺這幾年,尋了些佛經(jīng),太傅您要是不嫌棄,就收下吧?!?/br> 姜太傅是個嗜書如命的人,周元寧帶來的又都是出自大師之手,這些書,正好中來姜太傅的下懷。 “太傅,您也別光看他的,您看看我?guī)淼?。”吳成不甘示弱,也拿出自己帶來的兩個錦盒,一個是他帶來的,另一個,則是王景略派人從邊疆送來的。 姜太傅先打開了吳成的禮物,是一方燕子石硯。這石上的三葉蟲形體清晰,狀如春燕穿柳,色澤古雅,資質(zhì)溫潤,紋彩特異,一看就是好硯。 姜太傅愛不釋手,吳成又說,“太傅,有了好硯臺,怎么能缺了好墨,您再瞧瞧這個。” 姜太傅打開另一個錦盒,盒中臥著的正是一塊徽州墨?;罩菽煜侣劽粔K值千金。墨色黑而有光,墨質(zhì)堅如寶石,一望,就是一塊好墨。姜太傅更是喜不自勝,看著硯臺,又摸著那錠墨,眼中漸漸有了淚光,“殿下,老臣實在慚愧啊,怎么能讓殿下費那么多心思?!?/br> 周元寧淺笑道,“太傅,我可只送了佛經(jīng),他倆送的禮物,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您可不要把所有功勞都推到我身上啊。” 姜太傅撫摸著胡子,笑道,“那老夫就多謝了?!?/br> 三人談笑間,提及了當年之事,吳成滿是嘆息,“太傅當初何苦辭官?您身份擺在這兒,還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