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暖暖
一向好脾氣地秦志剛也忍不住抱怨道:”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瞞著我們就自己做主了,若是當時我們幾個在邊上護上,說什么也不會讓許云偉得逞,現(xiàn)在也不會是這樣的局面!“ 許重山一聽冷哼一聲:”你們護著?你們護著了白羅,誰護陣眼?護不住陣眼連下個六百年的機會都不會有!當時的情況,你們知道了又如何?徒增擔憂罷了!為今之計只能等,等著明天的塵埃落定!“其他三人本來也是一肚子的話要說,此時卻都沉默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許晴空醒轉過來后好大一會才有意識,太陽已經(jīng)快要落山了,海邊的彩霞很美,紅彤彤的,連海水都成了紅色,這樣壯觀的景象她從來沒有見過,在死前見一次也算是不枉此生了。許晴空看著眼前的美景突然想起小時候在一個雨后放晴的下午,她拉著爸爸地手說:“鄰居家的常坤都去上學了?!卑职致犃撕芨吲d地笑道:“你也想去上學了?”那時候的她并不知道上學是做什么的,但是村里的小朋友都去上學了,沒有人和她玩,所以她也想去。爸爸回家后還很高興地和mama說她長大了,知道要上學了。于是很高興地把家里床頭柜上唯一一塊好的三合板取了下來,在兩邊打上洞,串上繩子,再綁塊抹布,一個簡單的寫字板就成了……想起后來的事情,嘴角不由地仰了起來。 小時候她真的是賊膽大,那時候由于年齡小,爸爸又是學校里的老師,就讓她跟著低年級的學生一起上課,她記得很清楚教他們的那個老師很嚴肅,大家都很怕她,在她的課常上真的是靜得掉根針都能中見,可她一點也不怕,老師在黑板上寫,她拿著粉筆在寫字板上寫,每次粉筆一用完就大聲地跟老師要,也不管她當時是在寫字還是在講課,如此幾次后終于把老師給惹毛了,氣得把手里的粉筆往地上一摔,一個刀子眼就飛了過來,可許晴空只和她對視了一眼,就起身去追還在滾動的粉筆了,檢到后就回到位置上繼續(xù)寫,渾然不在意老師的心情。如果她能一直不在意老師的心情和看法就好了,那她就不會那么地喜歡于凱,就不會來長島,此時也就不會這樣無望地等死…… 遠處突然傳出了水花的聲音,在這片靜的仿佛只有她呼吸聲的海面上顯得異常突兀,許晴空順著聲音看去,就看到遠處一條兩米來長的海豚躍出了水面,在空中打了個旋轉落入水里,再出現(xi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到了她的身邊。它圍著許晴空轉了一圈,猛地從水里竄了出來,潑了許晴空一臉的水,霍霍的疼。她之前在水里看到自己嘴唇蒼白翹皮,還裂得很深的口子,而臉上也因為海水的浸泡和暴曬而脫皮,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海豚立在她的面前擺動著雙鰭,發(fā)出唧唧的叫聲,許晴空很想伸手摸摸它,可手臂根本就使不上力,就對著它笑笑,笑到一半扯到嘴上的口子,又忍住了。 ”原來是你啊……“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嘶啞難聽,”你沒事,就好。“許晴空看到它左鰭處一個翻白的傷口,顯然是之前自己撥刀的那只海豚。它仿佛聽懂了一樣,點了兩下頭,還湊過來親了許晴空一下。 許晴空對著它眨了一下眼睛:”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許晴空,我爸爸說要我像晴朗的天空一樣,明朗活潑,永遠沒有煩惱??墒俏椰F(xiàn)在就快要死了,爸爸mama一定還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該有多傷心啊,我現(xiàn)在只想再見他們一面……你別走,留在這里陪我最后說說話……許晴空看它要向水底沉去趕緊開口道。 海豚又點了兩下頭就滑進了水里,再出來的時候許晴空已經(jīng)爬在了它的背上,快速向前滑去。許晴空想起以前看的一個紀錄片中說,海豚是一種極有人性的動物,也會經(jīng)常救起落水的人們。 “你是要救我嗎?謝謝你,但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堅持到回到岸上的那一刻,你呢?你為什么自己在這里?海豚不都是群居的動物嗎,你為什么也一個人?還受傷了,海豚雖然有愛玩鬧的天性,但是一個人有外面玩久了不好,家里人會擔心的,以后要常陪在家人身邊,不要像我一樣……我叫你暖暖吧,在人生的最后時刻遇到你,我覺得很安心,謝謝你,暖暖……許晴空說著說著還是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還在暖暖的背上扒著,由于快速移動激起的水流沖刷著她的身體,天又亮了,太陽剛剛露出水片,水天之間一片火紅??磥砼持瘟艘灰梗罩k嗟乃俣葋硭阌瘟艘灰挂矝]有看到海岸線,她之前還異想天開地想要靠著雙手游出去,簡直是癡人說夢! 許晴空想扭動一下脖子,卻發(fā)現(xiàn)身體已經(jīng)不聽使喚了:”暖暖,你說要是終于到了岸上,我卻死了怎么辦?父母看到我這個樣子該有多痛心啊,還不如就死在這里眼不見為靜的好?!?/br> 暖暖聽了她的話游動的速度更快了,可是一直到太陽升到頭頂?shù)臅r候四面還是水,她們就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轉一樣,永遠也出不去。 突然暖暖向水下沉去,許晴空又泡在了水里,她想暖暖終于也放棄了。 不知過了多久,海面上再次傳來了聲音,遠遠地居然看到了海浪,一波接著一波地從遠處打來,就像這片死寂地海面突然活過來了一樣,暖暖從海底長嘯著沖了出來,遠處能聽到一陣接著一陣的回響,緊隨著海浪而來的是一群接著一群的海豚,它們整齊劃一的躍出水面,仿佛在進行著一聲盛大的演出。 暖暖快速地迎了過去,它們在一起嬉鬧了一會兒,那群海豚又統(tǒng)一向著一個方向游去,暖暖又過來背著許晴空跟了上去,在失去意識前許晴空想暖暖剛才是在問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