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jié) 一個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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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民工和家人聊了有半個小時,谷澄在那里觀察了半個小時,咖啡早就冷了! 她這時候也想到了村子里偶爾也有一些生活窘迫的人,也是如此落寞不堪。但像農(nóng)民工這樣的人比比皆是,有的身上沾滿水泥,有的沾滿油漆。在農(nóng)村看來,這樣的人都司空見慣了,他們的衣服上的其他東西代表著他們的職業(yè),并沒有因此而被歧視。而這里,卻很明顯,那個農(nóng)民工變成了異類,很多人都投以不愿看到的目光,有的眉頭緊鄒。 谷澄還沒有離開咖啡館,她今天走了太多路,想多歇歇。 風(fēng)景是上海的,她還想看看上海除了不可一世的繁華,還有什么?她接觸到了高澈,十八歲,還有喝咖啡的女孩,蹭無線網(wǎng)的農(nóng)民工。 谷澄沒有辦法一時間了解上海,并且她并不是為了上海而來的。 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坐到了谷澄對面的桌子上,也點了一杯咖啡??Х鹊拿爸咨魵?,谷澄還是看清了那個人。那是一張安靜的臉龐,眼睛也是純凈的,給人莫名的好感。 那個男人微微對谷澄一笑,表情顯得極其隨和。 谷澄也微微一笑,也不知為什么,她想找人說說話。在看了咖啡館所有的人之后,感覺只有這個男人是她的選擇了! 谷澄相對于咖啡館的人來說是無聊的,因為她無事可做,而窗外的景色已經(jīng)讓她漸漸的感到麻木了! 這時候那個男人端起了咖啡,坐在了谷澄的對面。 “你好!可以坐這里嗎?” 咖啡館的小桌其實比你不小,即使桌面上擺兩杯咖啡,還是有很大的空間的。有的貌似情侶的人,會傾著身子向前,可以在桌子上說說悄悄話。但那個男人坐在谷澄的對面,卻顯得很遠。 谷澄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 “你剛來上海?”男人問。 “嗯,你能看得出來?” “不我也是從你的打扮看出來的!” 谷澄這時候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鞋子,的確和咖啡館的其他人有著很大的區(qū)別。 “咖啡好喝嗎?”男人問。 谷澄這時候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也就三十歲的樣子,但是頭發(fā)已經(jīng)有點發(fā)白了! “我也是第一次出門,所以也是第一次喝咖啡,喝著不錯!”谷澄倒是有什么說什么,沒有任何戒備。 “我是一個家,自己眼里的家,還沒有得到人們的承認!” “沒有承認?那就還不是?!?/br> “嗯!是我的夢想!我經(jīng)常來這里,這里很安靜,可以呆上很久!” 谷澄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他并沒有帶紙筆,完全和她印象里的作家大不相同。 “寫什么?”谷澄問。 “寫這個城市!”中年男人說。 “寫愛情嗎?” “愛情?它已經(jīng)被整個社會所遺忘了,也只有你這個年齡段的還在做有關(guān)愛情的夢!” “也沒有了!”谷澄說。 “談?wù)勀惆桑∥铱梢哉埬阍賮硪槐瓎??”中年男人說。 谷澄也沒有推辭,于是男人又點了一杯咖啡,更換了原來的。 “我只是一個出來看世界的人,可是我總覺得周圍充滿怪物氣息!我自然還沒有到談情說愛的時候,又或者不知從何說起!” 中年男人笑了笑,說:“那只有說說我自己了,只要你愿意聽!” “就沖著你的咖啡,我也很樂意!” “我在這個城市!我是說我已經(jīng)在這里很多年了!”中年男人說。 “這是個不錯的城市,不是嗎?”谷澄一邊說,一邊往窗外看。遠處的燈火輝煌一直沒有偃旗息鼓,反而是隨著夜而顯得更加光彩奪目。 “初來的都是這樣想的,我來了第一年,也是想,一定要在這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后來我做到了,不光做到了,甚至有點厭倦了!”中年男人又說:“我?guī)е业膼矍?,也就是我的妻子來到了這座城市。同時我也帶著自己的作家夢。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并不能靠夢想來獲得工資,所以我去了工廠。你不知道,工廠里不會容納夢想,它只是需要一個能夠做工的人!我開始了我的工人生活?!?/br> “現(xiàn)在呢?看樣子你不像一個工人,到真的像個學(xué)者?!惫瘸握f。 “可能是夢想沒有斷,所以造就了我現(xiàn)在的樣子!你說到愛情,愛情只是我們的沖動,當我們把愛情變成婚姻變成生活之后,愛情會悄悄的從生活中退出!比如現(xiàn)在的我天天浸泡在工作和家庭瑣事之中,就連夢想都悄悄隱退了!我來到這里,更多的是為了給夢想找一個!” “寫好玩嗎?”谷澄問。 “是一種愛好,但不一定適合每一個人。我自然是很開心的,感覺把自己想到的,遇到的寫出來,就像是能夠大口呼吸新鮮空氣一樣!” “真為你高興,能找到自己的愛好是一件好事!有很多人是沒有愛好的,又或者愛好被其他事情所代替了!”谷澄這時候看了看大多數(shù)的人說。 “你指的手機?我也有,我曾經(jīng)也是每天都抱著手機,不停地翻,不停的cao控,那真的不是一個好東西!” “我就很不習(xí)慣,但看得出有些人在對著手機屏幕發(fā)笑,有的專注在上面,很久也沒有表情!” “那是曾經(jīng)的我,不怕你笑話,我也是剛剛才刪除了所有的軟件,現(xiàn)在我的手機除了能夠?qū)懽鳎倬褪谴螂娫捔?,就連支付功能也都被我刪除了!手機真的不是什么好東西,它正在摧毀大部分人的夢想,還好我覺悟了!” “我本來也想買一部那樣時尚的手機,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不覺得擁有手機是時尚的事情了,反而是覺得可怕?!惫瘸问怯羞@樣的打算的,她十分好奇,正打算嘗試著買一部,念頭卻被打消了! “但也不盡是壞處,你看那個剛才進來蹭無線網(wǎng)的,滿臉都是幸福,不是嗎?”顯然這個中年男人也看到了剛才進來蹭網(wǎng)的人了!他又說:“所以手機這玩意,只能叫這玩意才合適。在我這里是寫作的東西,就像我拿著抽象的紙和筆一樣,這玩意就變成了對話自己靈魂的樞紐!” “對話靈魂?”谷澄聽了那個男人這樣一句話,不免有些好奇。 “對啊,對話靈魂。其實我們都每時每刻的和自己的靈魂對話,只是有的人默默的,不說出來,有的愿意寫下來,來臭顯擺自己看來高尚的靈魂!”中年男人說的話顯然把自己變成一個“臭顯擺”的人了。 “你看我的靈魂是什么?”谷澄其實對自己還是十分模糊的,模糊的連自己也不了解自己了。 “你,我無法一時間給予判定。但你總也逃脫不了從生命的好奇走向生命的煩惱,那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統(tǒng)治自己的思想?!敝心昴腥苏f。 “那你是不是正處于生命的煩惱呢?”谷澄又問。 “大概是吧!現(xiàn)在,我糾結(jié)的是在我還沒有成為家的時候,在資金不足的情況下我該如何堅持自己的夢想。” 谷澄若有所思的說:“那我還是簡單點好了,看看世界,消滅自己的怪獸,然后回到原來的地方去才是最好的選擇?!?/br> 這時候,兩個人的咖啡已經(jīng)喝的差不多了!兩人沒有任何討厭對方的地方,像是熟悉的朋友一樣,聊著。 “年輕就是好啊!我長你十幾歲,我印象里的怪獸已經(jīng)步履顫顫了,我都沒空恐懼了!” “你是說它很難消滅,但蒼老的很快?”谷澄忽然饒有興趣的問。 “至少在我的世界里,我的怪獸已經(jīng)偃旗息鼓了,我還有點懷念它囂張的樣子呢!怪獸怪獸!也許并非什么怪獸,而是每個人不愿成為的另一面罷了!”中年男人說。 “是嗎?”谷澄感覺他說的并不準確,因為她一直把怪獸當做外來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