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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分節(jié)閱讀_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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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可是在這之后很多人穿越。如果我爸爸穿越就誕生一個時間矩陣,那么多人穿越,難道還有很多個時間矩陣?

    張文笙望著滿鏡子浮現(xiàn)的奇怪圖形和文字,沉吟道:有道理,只有一個時間矩陣。所以你爸爸的穿越不是生成時間矩陣的充分必要條件,只是必要條件之一。

    我看不懂鏡子上的符文,也聽不懂他的說的話。百般無聊當中,便去翻陳虞淵的抽屜。我記得抽屜里原有一個水晶球,叫什么“立體投影相框”,內(nèi)有凌海洋和陳教授的一張合影。

    拉開抽屜,那東西還在原地。我將它拿出來,端在手里,喚張文笙來看:你猜猜這是什么?

    張文笙還未答我,一聲巨響即在我們的身邊炸開,持續(xù)不斷,釋放出高強音。

    沒有火光、沒有氣浪,但是輕薄的鏡子瞬間破裂,碎成尖銳晶瑩的塵屑,落在桌上。

    我們的鼓膜刺痛無比,劇痛穿耳,我直接摔倒在地。即使這樣,我還是緊緊捏著那個投影相框。畢竟那是陳老師的東西,給人摔壞了我拿什么還他?

    張文笙捂著耳朵蹲下,沖我大叫著,我完全聽不到他在說什么。

    巨大的噪聲終于停止了。這對我沒什么用。我已經(jīng)完全聾了,什么都聽不到了。在我暫時失聰?shù)亩劾?,那噪聲還在回旋肆虐,它簡直是深植在我的腦袋里,已經(jīng)拔不出去。

    在我?guī)缀踬N著地面的眼里,看得到幾雙腳邁進這間屋。

    我不奇怪,凌海洋會帶著他的黑衣人軍團追趕上來。畢竟我們把他和他的人,直接甩在了民國三年的九里山。

    但是當我抬起頭,不光是看見了光輪號權(quán)力最大的這一個凌局長。在他的身邊,一個身著大氅的男人,正朝向我,震動他弄黑的胡須。我知道他在同我說話,由于之前的聲音攻擊,我聽不到他說的任何一個字。

    那男人走到我面前蹲下,將我扶起來摟在懷里,抹掉我頭發(fā)上的灰塵與汗。

    只有他會這樣做,而且做得這么自然。因為他是我爸爸。

    我知道凌海洋會追上來,沒想到他能和我爸聯(lián)手一道追上來。而且,他不是抓了我爸,他是“請曹大帥蒞臨光輪號”。

    魔高一丈,真的很可以。

    在我失聰?shù)亩虝簳r間里,他們互相說了什么,我不曉得。等我的耳朵恢復,聽見的第一句話,來自我害過、救過、又救不了的白振康。在押運我和張文笙這兩個重囚的差人當中,他好歹算一個人物,也負責向我傳話。

    他傳的第一句話是:辦完手續(xù),少帥就可以回家了。

    此時我和張文笙還在一處,被羈押在陳虞淵的實驗室角落里,戴著手銬,各有幾個人抻胳膊拎腿摁著。我看著白振康,我認識的白老板,說實話這是我頭一次看到他穿得像凌海洋一樣,著一身淺灰色的軍服,對著我們,兇神惡煞。對哦我都差點忘記了,他原是凌局長身邊的人。

    他和沈蔚仁沈秘書,原是一樣的人,他跟我不一樣,他自己就沒想過要做別樣的人,沒想過還能逆天改命什么的。是他官運不好。當然沈秘書的官運顯然也不怎么好。

    我原該詫異,我爸到底使了什么法子,能教神仙低頭?這時看看白老板這副樣子,忽然又覺得沒什么好詫異的,他們本來也不是啥天人神仙,都跟我們一樣的。只不過他們是未來人。我爸在千年之前的亂世荒野,為了自己活敢去剁未來帝王的腦殼,在前清末年,能殺出重圍做大帥,我不覺得在未來人前,他就找不回他的場子。

    我爸爸就是我爸爸,等他摸清了凌海洋的底細,他老凌就斷然不是對手啦。

    我清了清嗓子,主要是,試試自己說話自己個兒能不能聽得見先。然后我對著白老板道:我回去我笙哥也得一塊兒回去。

    這“白探員”露出比哭還難看的一個笑:這可辦不到,張先生是破壞歷史完整性的重犯。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得了吧,搞得好像這屋里還有誰沒破壞過歷史的完整性似的。再說了,誰知道完整的歷史到底是什么樣子的?你知道?你們哪個沒穿越過?如果時空矩陣是穿越者非法穿越造出來的,你們這么多人為了抓非法穿越者,也是穿來穿去的,這世上得該有多少個時空矩陣?滿地是井吧??

    我話音剛落,就聽見旁邊一直沉默的張文笙不能自制地嗤嗤發(fā)笑,他邊笑邊道:白老板,少帥如此妙人,當初你咋的就不解他風情呢?

    要不是我的腿都有人按著,真想踩他老張一腳。

    這時我再看白振康,他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面色慘然。我環(huán)顧左右,果然每一個捉住我們手腳的探員,個個露出了惶然之色。我不知道我這話有什么問題了,感覺像是一刀殺了人家的蓮花老母似的,他們?nèi)紨[出一張無神可拜的臉。

    過了幾分鐘,才有人喃喃出聲:老白,他說得對啊……

    起初只有捉我手臂的一個人在嘀咕,這話就像一個火星,瞬間點開了鍋,議論聲驟起,熱油翻滾一般。白老板瞪著我,好像盯著一只吃人的鬼。

    你怎么能知道這些的?他說。

    我又翻了個白眼:因為我穿來穿去很多遍,比你們穿得都多!

    張文笙在一旁補充道:如果非法穿越一次就能有那么大的影響,他一個人就已經(jīng)搞出滿地的井了!

    白老板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好像一個死人:張文笙!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這些,是完全推翻了你老師陳虞淵畢生研究的理論?

    張文笙大聲道:曹士越知道的,都是教授教給我們的!時空有延續(xù),研究也當有進步,為了存真,必須證偽!科學理論又不是流水中的礁石,除了被水流穿磨到千瘡百孔就不能有別的變化了!時間是流水,科學也當隨波逐流,要解決問題,要向前走!

    他說完這句話,整個空曠的實驗室里靜默一片。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地,我感覺到手腳上的重壓都消失了。

    那些探員們不約而同地,松開了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