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分節(jié)閱讀_71
一切聽上去都美美噠,我是說,如果,我從來都沒有遇見那個名叫張文笙的家伙的話…… 這名字就是個噩夢。 在我的睡夢里,只要想到這個名字,連美夢都無法繼續(xù),會馬上變成噩夢。 譬如方才,我在夢里,也不過是在書房抄經,一如尋常。我抄了經就拿去給我爸爸過目,他有時點評幾句,絕大多數時候,只是讓我把經文折成元寶,拿去盆里焚化。 當然是捎給我媽啦,我已經想不起來我媽的樣子,我爸卻日日讓我為她抄經。他自己浸在三四個女人的大醋缸和溫柔鄉(xiāng),但是做盡柔情,命我抄經。 我一邊抄經,一邊想,我的秘書沈蔚仁不在,要不然找我爸的副官張文笙,讓他給我出個主意,就不用再抄了吧…… 這個名字掠過腦海,如一點靈光,炸裂苦海,洪濤淹流,撲我滿面。 我想起張文笙是死了。 親眼所見,死得透了。 我倒是還想睡,嚇得也一睜眼。 睜眼不是孤枕眠,我竟然還有一個同床異夢人,睡得比我熟比我穩(wěn)。 一睜眼我就看清了他的面孔,我特么嚇得更厲害,身子都一震抖,差點兒彈起來。 我乍一醒來,就看見了那個張文笙,他正緊貼我側臥睡著。 他的肩背一起一伏、一伏一起,分明還是活的。 二、 我以為張文笙已經死了。 大概真是我夢見他死了。 噩夢方醒來,我與他同臥一床,周圍黑黑茫茫。他蜷縮著腿,我的腿嘛,好像正壓在他的小腿上。 誒我的天,這人嚇死我了,他真的沒有死啊! 嗯,真的,我看到他,是一點驚喜的感覺都沒有的,我只是覺得煩。這事理所當然,我頭一個感覺無非是,“這才對嘛”。 這才對嘛,我爸怎么可能干掉他呢?我爸爸又怎么可能是穿越者呢?我爸爸是大帥曹鈺,官屆江蘇督軍,光緒二十七年帝后歸京,他是定武軍近衛(wèi)統(tǒng)領。 我爸不可能是穿越來的,他也不可能因為這個事突突掉自己副官滅口。 他沒有這個必要啊! 思忖及此,我很平靜。我躺著在那里想啊,既然我爸爸沒有問題,我也沒有問題,我偶爾做做噩夢也不是什么問題……那么,唯一的問題是,我究竟是怎么會,跟我爸的副官攪在一起、睡在一起的呢? 我爸要是知道他把我給睡了——都不用他真把我給我睡了,我爸只要知道他爬我床上來了,或者我在他床上醒了,都絕對會把這個活的老張,也變成死的老張。他不會手下留情。 為確保眼前這個老張不是夢中之夢,是我的幻覺,我決定,抬抬手,摸一摸眼前這個大活人版本的張副官的,臉。 我就抬手啊,我就摸啊。我發(fā)現我這個手啊,它竟然抬不了啊。 被什么沉重東西墜住了,被卡住了。我像在夢里被魘住了,手都動不得。 細一想這身體也不太得勁兒,我欲動手腳,它都不聽號令。 我扭動起肩膀,低頭打量。我發(fā)現,自己窩在張文笙旁邊的一雙手,分明是被一副擦得透亮的銀白色手銬拘束著。 這手銬有點眼熟,似乎就是噩夢里“凌叔叔”派白老板他們給張文笙上的那一副。 居然如此沉重,墜得我都不能移動。 這噩夢原來還沒醒嗎?我在夢里怪叫了一聲。就在這個時候,我對面的張文笙十分警覺地瞪開了雙眼。 他的眼白上全是血絲,眼神好像一個瘋子。我被他的眼神又嚇了一跳,拼命拽手,那副手銬仿佛在床上生了根,完全拽不動了。我正在拼命拽手銬,坐我旁邊的這一個老張,一使勁兒就翻過半身,如僵尸一般,一個打挺直勾勾地牽著脖子坐起來了! ——他到底是人是鬼?! 我見他的手臂以不正常的姿勢,都往一側伸直,原來他的手也被什么拽著……我一看,好么,也有一副手銬,跟卡著我手的手銬一道并排,被床鋪吸著。 這個床有鬼啊! 而且我還沒掌握這種手被固定在床上仍然能翻身坐起來的本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