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六肆章 一生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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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瀟瀟低沉著聲音,嗚咽著控訴我的罪行,將我的不堪赤裸裸地展現(xiàn)在黑夜里,黑夜用一雙手將這一切攤平,讓我看得真切。我曾以為了無牽掛就是如此了,后來我才明白煢煢孑立并不只是屬于旁人,我曾經(jīng)被夢想推向斷崖,又被妄想侵蝕了孤勇,又被現(xiàn)實(shí)刺穿了胸口,有人說人生就該這么有滋有味,誰也不明白藏的多深的五味雜陳。 黑夜帶給人妄想,我曾以蘭城的守夜人自居,我也曾無數(shù)次凝望著這個(gè)讓人迷茫的世界,未曾沒有幻想過某天出人頭地,生活如何逍遙。 可我還是這樣,爛泥扶不上墻,這時(shí)候我從馬瀟瀟的瞳孔里看到了一種叫做失望的東西,越來越濃,越來越深。我以為失措這種情緒已經(jīng)不會再出現(xiàn)在我的身上,可當(dāng)馬瀟瀟忍著淚水搖頭的剎那,我才明白那一瞬間的慌亂早就將我的自以為是摧毀,消滅殆盡。我伸出手去擦拭她的淚水,卻被躲開,我想牽她的手,又一次被推開,我只能無措地在原地,看著她臉上的淚水越來越濃,無話可說。 “我曾想過要不要就這樣算了,反正你也沒有多么愛我,對不起,我的僥幸就這么被無意間聽到的一句話打破,就在我看到你們有說有笑并排著走的那一瞬間,我甚至都覺得其實(shí)你們才是情侶,而我……只是那個(gè)該死的第三者?!?/br> “不是這樣的!”我近乎吼出來這句話,猝然靠近,而馬瀟瀟又猝然遠(yuǎn)離,并不會離我近一分,我才明白我的慌亂來自于何處,如果馬瀟瀟真的對我毫不在意了,我不敢想象那樣地場景,所以我現(xiàn)在只能拼了命地挽回。可是如何拼命?如果前方是刀劍,或許我可以義無反顧地?fù)踉谒拿媲?,可是前方只有晚風(fēng)陣陣,只有悲歌三首。 淚水止不住,我也想在臉上有那么幾滴,只是無論我如何催眠自己,麻醉自己,我告訴自己已經(jīng)陷入了無限悲傷,我甚至在腦海里回憶在小廁所里痛苦那晚,壓制著哭聲,不敢讓人聽見。眼眶濕潤著,卻不曾有淚。 “唐默,你問一問你的心,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我舍不得你,可是我也無法無視你這么殘忍地對待我,我想讓你知道,我的心也是rou,我也需要你陪我有說有笑。” 我伸出手指,戳了戳胸口,那里在跳動著,喉嚨里傳來難聽而晦澀的聲響,如絕望的落日和荒郊的月亮,久久地凝望著這個(gè)世界的悲哀,我想要發(fā)聲,說出我愛你這三個(gè)字。可這一瞬間我似乎已經(jīng)忘了如何說話,喉嚨的肌rou在這時(shí)全員癱瘓。我開始著急,慌亂,直到滿頭大汗,我張開雙手想要去擁抱她,可是她一步步躲開。 喉嚨里只能發(fā)出生澀難聽的聲音,這些聲線始終無法匯聚成那三個(gè)字,我瘋狂地捶打我的胸口,耳朵里是沉悶的砰砰聲,那坨rou并沒有因此而收斂,越發(fā)地急促,像是在與我宣戰(zhàn),我想要聽清它的聲音,然后來說出那句話。 我絕望了,無力了,馬瀟瀟哭著,淚流滿面從我身旁,與我擦肩而過,我清晰地聽見她再也壓制不住的哭聲,在這個(gè)夜晚如呼嘯而來的箭矢,刺穿了沉重的空氣,撕碎了這片黑夜,然后在天空中驚起一聲炸雷,久久無法平息。 臉上濕了,那是淚。 我苦苦哀求的眼淚終于在這一瞬間爆發(fā),布滿我的臉龐。喉嚨的肌rou松動,像是被捆著的氣球終于被解開。 “我愛你!” 忽然間如一束煙花在夜空中綻放,掩蓋了驚雷,像是全世界在一瞬間變得明朗,如白晝來臨。下一刻忽然出過來一陣急切的風(fēng),帶著春天的香氣,熟悉而令人神往。這股香氣鉆進(jìn)我的懷里,凝聚成一具溫暖的軀體,我的身體在這一刻得到了解放,雙手死死地扣著,不敢放跑一絲香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馬瀟瀟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著這句話,如淚水決堤,如驟雨初臨。 先前一聲“我愛你”吼得太過大聲,與馬瀟瀟溫存片刻便拉著他躲過從高二年級這棟樓悄悄下去,因?yàn)檫@邊的攝像頭是壞了的。兩人悄悄咪咪地從樓上下來,果不其然,有保安打著手電從對面樓摸上去,還好我聰明,不然今晚可能就步了潘曉涵的后塵。 我沖馬瀟瀟揚(yáng)了揚(yáng)腦袋,說:“嘿嘿,我聰明吧?你看,要不是我,咱倆就完了!” “你這話有毛病,如果沒有你,我才不會回來呢,所以也不會有完不完這個(gè)說法?!?/br> 早已擦干淚水的馬瀟瀟哼了一聲,說道。 “你怎么那么較真呢,我不就是夸一夸自己彰顯自己的重要性嗎?” 有時(shí)候我也不知道到底哪個(gè)才是真正的馬瀟瀟。 終于從毓秀樓里出來,走在寬闊的大道上,只覺得晚風(fēng)清涼,好似人間本該如此。大起大落之后才明白幸福的難能可貴,才會倍加珍惜。緊緊握著馬瀟瀟的手,她與我對視,靠著我的肩膀,似水溫柔。 整個(gè)校園里行人寥寥無幾,食堂也早早關(guān)了門,也只能送馬瀟瀟回去宿舍,臨別之時(shí),馬瀟瀟緊緊扣著我的掌心,說:“以后不準(zhǔn)離潘果果太近,否則……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還有,我不會對你深懷夏丹如何,我還是會吃醋,但我喜歡責(zé)怪自己不夠好,無法取代她在你心中的地位,誰讓我出現(xiàn)得那么晚呢?那我以后就把微博名改成‘真心愛人唐’好了,與那個(gè)‘無心愛人唐’一比,這檔次就出來了?!?/br> 我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說:“想什么呢,我確實(shí)發(fā)了那條微博,只是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可能有些事做多了已經(jīng)成為一種習(xí)慣。我很抱歉,馬瀟瀟,之前對你不夠好,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讓我重新把愛給你,一天比一天地更愛你。” 馬瀟瀟笑起來,如此可愛。 “好了,我走了?!?/br> “等等!”我叫住她,她回頭。 “我其實(shí)記得你生日的,十二月初五,我記得的,我想起來了?!?/br> 對面的女孩眉開眼笑,如此動人。 “好了,你話真多?!?/br> “人生那么長,我會很啰嗦的,我還有很多話要告訴你,這些話我都不告訴別人,只告訴你!” 這個(gè)世界上如果有神明,我想在那個(gè)夜晚,親耳聽聽她轉(zhuǎn)身之時(shí)眼角的甜蜜,鈴兒般的笑聲,還有那句。 “我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