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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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君瑋被遣送回家,那么男主持人就差了一個,不過羅少榮留了情,潘果果照常進行排練,只是原本的臺詞份額被分配黑了馬瀟瀟和陳觀潮。我哪怕對此有異議,也起不到任何作用。稿子遞交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不在屬于我了,它的分配權全權掌握在羅少榮手中,現(xiàn)在我唯一的特權也只是可以旁觀排練而已。只是每次看著潘果果說了寥寥幾句開場白,如一具擺設佇立在臺上,忽覺這一切罪魁禍首是我。 晚會最終確定是在中秋放假的前一晚,最后雖然任建宏說得絕情,可韓君瑋還是在家里待了兩天就回來了,只是主持人資格被取消,回來后也沉默了許多。 中秋夜,并沒有月上梢頭明如鏡,陰翳的黑云懸在頭頂,比之以往只是更冷罷了。香樟于暗夜中隨風搖曳,一縷秋風吹得漫天都是秋涼。隨著全校逐漸落座,羅少榮指點江山般指揮坐下。我挑了一個比較靠后的位置,這些節(jié)目都沒什么好看的,主要是我看過排練,很是一般。 韓君瑋最近氣色不佳,似有心事,我只猜是羅少榮那件事弄得家里施加了不小的壓力。全校一共五十多個班,三千多人擠在cao場上,看去黑壓壓一片。高三年級坐在前面的位置,而我們班抽到的又是第三,等潘果果他們上場,結(jié)束一個簡短的開場白,然后就是一場而又一場無聊的節(jié)目。 最后輪到我們上場,在階梯上站著,望著底下一片看不清的人臉,舞臺邊緣的聚光燈打在臉上,我似乎不太愿意去相信這是黑夜里的一片??煞叛弁サ乃囊岸际呛诎?,像是無邊的猛獸和洪水壓迫著這個狹小的世界。 吳小魚坐在舞臺左角的鋼琴下,十指懸空,閉上雙眼的那一刻,潘果果揮舞了雙手,世界空明,只剩下潘果果沐浴在光芒里的臉,以及那雙在空中揮舞的手。歌聲響起的那一刻,鋼琴的清脆去水滴石穿,落在明靜的寒潭,倒影被擾亂。 清幽幽的一片,我忘記了是怎么結(jié)束的。當馬瀟瀟身著長裙上臺,背對著我上臺宣講,用自己的話對我們的節(jié)目進行了褒獎。從現(xiàn)在起我才注意到這個穿著長裙的姑娘,拿著臺本在寒風中念完臺詞,毫不在意裸露在冷空氣中的雙臂。透著光,依稀還可見手臂上的疤,現(xiàn)在才想起我們已經(jīng)又要一個星期沒有說過話,一個星期沒有見過面,一個星期沒有吃過飯。似乎我們已經(jīng)不再像從前那樣熟悉,只是當她的側(cè)臉映入我眼簾,那一刻突如其來的心疼,令人不能自已。像是已經(jīng)丟失了很久的東西某一刻忽然看著被別人擁有,然后心臟在抽痛, 隨著隊伍往下,我走在了末尾。陳觀潮和馬瀟瀟錯身而過,微笑著,隱隱約約聽到他們在交談,馬瀟瀟笑得甚歡,如春風拂面。好一對金童玉女,我承認我是嫉妒,或者說是吃醋更加合適。我似乎感覺到馬瀟瀟往我這里看了一眼,但也只是匆匆一眼。沒有理由地。我留在小路旁的玉蘭樹下,就在舞臺的斜后方。我并不知道馬瀟瀟是否會來,只是陳觀潮在臺上進行串場時,馬瀟瀟緊緊抱著雙手向我走來,如很久以前那樣。 雖然只是過去一個周,但對我來說似乎過了很久很久。馬瀟瀟走過來,在冷風中,我不知為何,忽然上去,緊緊擁抱著。她沒有反抗,順其自然,在我懷中,貼緊我的胸膛。那一刻心臟脫離了我的束縛,盡情地跳動,像是關押在黑牢里沒有見過太陽的囚犯終于釋放,在空氣中狂奔。 “我們還是我們嗎?” 我貼在她耳際,輕聲問。 她說:“為什么不是呢?”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問:“可你為什么要騙我?你做主持人是你親自告訴我的,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和陳觀潮是搭檔,為什么你當時如此興奮,難道和陳觀潮在一起你就更開心一些?” 忽然,馬瀟瀟一把推開我,黑夜中我看不清她的臉,更何況她背對著光,我只是能夠十分清晰地感受到那種浸透到深處的冰冷,那種陌生,讓人恐懼到顫抖。我不明白馬瀟瀟為何要將我推開,還有這么怒不可遏的模樣,一瞬間就好像是失去了一切,有什么東西從我的身體里溜走了,再也找不回來的那種。 “你是這么想的?” 馬瀟瀟冷笑著,告訴我。 “那么請你解釋一下,請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看法?!?/br> “呵呵……馬瀟瀟,我不傻,我不是傻子!你告訴我,你讓我怎么相信,我只相信我的雙眼,在我的眼底下你和陳觀潮有說有笑,你和陳觀潮在聚光燈下成雙配對的時候,為什么不想想我怎么想的?” “你根本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懂。唐默,你不是不信任我,是不相信你自己。你從來就不覺得我愛上你是真的,你愛我僅僅是因為我愛你而已,當你覺得我不再愛你時,你可以隨時放手,這就是你,唐默!” “馬瀟瀟,你要讓我怎么相信?對不起,我只相信我的雙眼。你從天而降,說愛我,像是一個天使降臨我的世界,我接受了天使的愛,可我也必須承受愛一個天使的代價,你明白嗎?和你在一起,我是壓抑的,我是自卑的,我無時無刻不在警醒自己,一定不能傷害到你,一定不能被你的追求者比下去,你明白嗎?可是我不行,總有人比我更愛你,比我更合適你?!?/br> “夠了,唐默,真自私!” 她回去了,馬瀟瀟回去了,沒有流一滴淚,步入光芒,再次成為所有人的注目,全場最奪目的那個人。她從容不迫地念誦著臺詞,然后下場,在后場恍若無事,依舊是那么光彩動人。然后,她回頭往我這里看了一眼,我下意識地躲在玉蘭樹后,我看到她披著陳觀潮的外套,在陳觀潮雙手為她披上后,她沒有拒絕。哪怕隔得很遠,哪怕我看不清,可我相信,她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