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人界第二世(12)
自覺誘騙成功的飏空太子心情大好——誰能逃脫狐貍精的誘惑呢? 沒!有!人! 心情一好,就答應了小玉出去放風的要求。 這個也是自然嘛。 這小丫頭都以為那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了,他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這次飏空太子就大意了。 他當然有要擔心的了——那個涂之還堅定不移地在外面等著小玉呢。 故而,小玉才沿著小溪走了不一會兒,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淺灘上,倒著個什么物體。 小玉驚悚地站住了,第一個念頭是拔腿就跑。但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這個畫面似乎有些熟悉。 好像在什么時候,她也在某個小河邊的淺灘上躺過。 是什么時候呢? 小玉絞盡腦汁地想了想,覺得自己可能被房子內(nèi)那美少年妖精給嚇出毛病來了,所以產(chǎn)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錯覺。 猶豫了半晌,她終于還是慢慢地走了過去。 一縷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傳來。 小玉被駭?shù)妹腿缓笸恕切∠蕴傻沟模故且粋€人! “你……你是什么人?!”小玉鼓起勇氣喊了一聲。 但那人顯然正在昏迷中,根本沒有反應。小玉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大著膽子往那邊走了兩步,只見那人一襲破舊藍衫,躺倒在地上,烏發(fā)散亂地鋪在他的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臉。從肩膀到腰上,衣裳有幾道破爛,露出了尚未完干掉的血痕,皮rou翻卷,傷口極其可怖。 小玉驚駭?shù)睾笸肆艘徊?,而后,轉(zhuǎn)過身來,拔腿就跑。 并不是她不善良,而是,她……實在是太害怕了。 她從小輾轉(zhuǎn)在幾個家庭中,生活得并不怎么好。最嚴重的時候,她也曾被鞭打過。 鞭子落在她的身上,皮開rou綻的感覺…… 跟那藍衣人身上的傷口多么相像…… 過往的記憶涌上心頭,讓她驚恐不安,好似噩夢一并出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中。 不要……不要……好疼…… “小玉?” 飏空雖然放了小丫頭出去放風,并不想跟個管教叛逆兒童的老媽子一樣一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但也并不想她這一放風就又跑得無影無蹤,故而在她身上用了一個追蹤術(shù),一直耗著靈力隨時查看她的動靜。 這才一會兒功夫,小丫頭身上的情緒就傳來了巨大的波蕩——驚恐,惶急……種種不安的情緒傳來,讓飏空甚至都有一瞬間的喘不過氣來。 飛快地奔出了門外,都還沒來得及用得上術(shù)法,他就已經(jīng)看到了那小丫頭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 “怎么了?”不知為什么,心痛一下子擊中了他,伸手抓住了小丫頭的手腕,一把將人擁入了懷中,輕輕地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撫著,“不怕,不怕,有我在。” “我……”小玉已經(jīng)驚慌地口齒不清了。 半晌,她才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自己在小河邊見到了一個受傷的人。 飏空“……” 這里怎么會有別人?肯定是天界那個傻子神仙?。?! 飏空氣得頭疼。 安撫了小丫頭,飏空直奔目標地而去。果不其然,就感受到了一陣熟悉的氣息——不是涂之那個混蛋,又是哪個?! 這氣氛有點兒不對!躺在小河邊、被迫親自走劇本的涂之,眼睜睜地瞅著本該救了他的小玉一陣風似的跑掉了;本來聽到動靜,以為是小玉去而復返了,但這氣場……活脫脫是妖界那個小太子??! 一想到那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小太子,涂之就覺得一陣心肝脾胃腎揪在一起地疼。 果不其然,下一瞬,一道勁力施加在了涂之身上,涂之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就十分理所當然地滾進了河里。 在河里吐泡泡的涂之“……” 在一旁瑟瑟發(fā)抖的小玉“……” 唯有飏空干凈利落地拍了拍手,轉(zhuǎn)而朝小玉粲然一笑“沒事了?!?/br> 小玉“……” 這怎么看都不像沒事了的樣子吧?他就這么把那個人給掀翻在河里了嗎? “他……他會死的……”小玉顫抖著聲音,眼淚都快要嚇掉了下來。 飏空歪著腦袋想了想,就他看到的命格本子而言,恐怕這個人也是個短命鬼。 本來幻境的時間過得就比較慢,誰知道這么幾天下來,外面的世界又過了多少年? 按照正常的時間線,這個人恐怕也該死了吧? 這般一想,飏空便覺得十分心安理得。 于是,轉(zhuǎn)臉看向小玉,安慰道“他本來就已經(jīng)死了。” 小玉驚魂未定“真……真的嗎?” 飏空一臉堅定“真的!” 在河底浮浮沉沉的涂之“……” ——廢話,那當然不是真的!按照命格本子上寫的,這個人被小玉所救,被小玉吸引,故而死皮賴臉地要以身相許,小玉自覺不吉,就拒絕了他。于是,此人就準備給小玉一個驚喜——賺錢展示一下自己要給小玉共同生活的能力和決心。下場顯而易見,跟那個作死要給小玉摘荷花的劉公子一樣,為了采摘某種稀奇草藥,不甚跌落山崖,死無尸。 他現(xiàn)在才剛剛開了個頭兒,都還沒來得及過一遍劇情,這尼瑪妖界小太子就一腳把他踹入河里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放心,”飏空柔聲安慰小玉的聲音傳來,明明溫柔極了,落在涂之耳中卻飽含了濃重的威脅,“這玩意兒要是敢詐尸,我就把他沉在水底千兒八百年都不能出來?!?/br> 涂之“……” ——忍了! 小玉“……” 她驚懼地望著飏空,下意識地往河里看了一眼。河水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河灘上也根本沒有留下任何血跡,好似,那個受了傷的藍衣人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他……”小玉有些恍惚地抬頭看向飏空,飏空立即看穿了她的心思,跟她保證道“死了,死得透透的了!” 小玉“……” 冷風拂過,她后背一陣發(fā)涼。 “這只是一場噩夢罷了。” 之前醒來時,飏空對她說過的話還猶在耳畔。 她現(xiàn)在突然有些懷疑,若是她再對這水底的人有一絲一毫的疑問,是不是她再睡一覺的功夫,這一切就又只是一場噩夢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