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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兄長在笑什么,那些長輩如同冬風(fēng)般刮皴了兩個(gè)年輕人面龐后,呼嘯離開,留下句輕飄飄的“下不為例”。 一行暗紅的血從兄長的額間,順著挺直的鼻梁,沒入唇瓣,成了一道詭異的圖騰。 直到此刻,他的眸中仍帶著笑。 我忍著傷口撕裂的疼起身:“大哥…” “沒事。”他抬手抹去那道血漬,兩指揉搓,暈出一片粘稠的紅。 他傷得比我重多了,鞭鞭入rou,力道比打我時(shí)更狠辣,是我牽累了兄長,我張口還想說什么,他卻攔住,喚了一個(gè)仆人來扶我去處理傷口。 整個(gè)身子浸泡在溫水,疼痛爭先恐后涌來,燈光直射下,閉上的眼睛里,是一片血紅,我忽然有了溺水之感,撲騰著,雙臂牢牢攀住浴缸。 胳膊火辣辣的,那道傷口被水一泡開始泛白。 不是做夢,我的胳膊真的被割開放血。 酒精上背,動作再輕柔,我還是“嘶”了一聲,一切都不是巧合,藥,昏昏欲睡,貧血,胳膊上的紅色小點(diǎn),根本就是針孔吧,再結(jié)合兄長那番話,我還有什么不明白。 這張潔白柔軟的公主床上,滿是罪孽,天黑下來了,風(fēng)雪裹挾腥濕的空氣砸在窗戶,像一頭吃人怪獸,仆人嘟嘟囔囔:“今年的雪怎么這樣大?!?/br> 是啊,好大的雪。 捏著藥膏站在兄長屋前,左手邊飄窗被大風(fēng)刮開,與去年大雪夜像極了,我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想起那六鞭。 篤篤兩聲,在人聲闃靜的老宅內(nèi),非常炸耳,“進(jìn)。”是兄長的聲音,隔著門,有些混沌。 一推開門,兄長坐在椅上,變扭地用右手給左手涂藥,他抬眼看了看我,似乎在等我說清來意。 對一個(gè)不喜歡自己的人釋放真實(shí)的善意,是件難事,我局促地立在門口,幾乎有汗竄進(jìn)傷口,愈發(fā)火辣,藥膏的尖角陷進(jìn)掌心。 兄長只掌了一盞臺燈,暖黃色的光籠罩他凌厲的眉眼,變得溫柔起來,黑襯衫卷起,長期規(guī)律健身使得小臂線條凹凸,上面有一條猙獰的舊疤。 他心有所感,放下衣袖遮住,撐起半邊臉,凝睇我:“你有事要問我?!?/br> 哪怕他坐著,我站著,我也能感到他渾身的威壓,他毫不費(fèi)力地猜到我的目的。 我敗下陣來,對他說:“大哥,今天謝謝你?!?/br> 兄長只“嗯”,再無下話,又是一陣窸窸窣窣,他把按壓在掌心的酒精棉球丟進(jìn)垃圾桶,可能是右手不太熟練的緣故,那酒精球咕嚕嚕滾來我腳邊,我撿起,邊走向他,邊自告奮勇:“大哥,我來替你擦吧?!?/br> 這回他沒有出聲,只是把左掌心攤開向上,右手摸索到一支煙,把玩手中。 我蹲在他腳邊,傷口已經(jīng)清洗過,一長條口子,大概是不小心劃到了瓷器碎片,我在指腹擠了黃豆大小的藥膏,一點(diǎn)點(diǎn)涂過他的掌心。 記得十叁歲的時(shí)候,我和阿森一起拾破爛,我最愛花花綠綠的瓶子,最常見的是酒瓶,厚厚的,綠綠的,一敲開一股子酒味,適合堆砌在院墻,防賊。 明明能拿去換錢的東西,阿森情愿敲碎了給我玩,他講有什么能比眠眠開心更重要的事呢,我那時(shí)候吃著冰棍,雙腿一晃一晃,阿森就在我身邊,我想不是啊,阿森比我更重要。 后來,阿森為了掩護(hù)我,被人按在河邊,半拉酒瓶深深扎進(jìn)掌心,血留了一地,那一片泥土都濕透了。 我在醫(yī)院守了半宿,從黑夜到白天,阿森醒來第一句卻是安慰我,回去后,我把攢的瓶子都賣了,換了一堆糖,從此以后也再不喜歡這些瓶子了。 想到阿森,我手下動作不覺輕了又輕,兄長的手心蜷了一下,我停下抬頭問他:“疼嗎?” 兄長低頭,不知在看什么,聽我問話,睫羽輕顫,面色平靜而又委屈地吐出一個(gè)字:“疼?!?/br> 我一愣,“對不起。” 片刻,他用受傷的左手拿起那根煙,兩片玫瑰色唇瓣叼住,點(diǎn)火,吐納間煙霧繚繞,他說:“為什么要道歉,不是你的錯(cuò)。” 我沒有接話,默默克制住起身帶來的眩暈,平靜地看著他:“所以大哥才會放過我?” 兄長吸煙的動作一頓,一串霧從他口中逸出,他笑了:“周希,太聰明不是件好事?!彼捻杏殖霈F(xiàn)了那種慈悲的笑意。 “不過,”他換過右手,皺著眉把熾熱的煙頭狠狠碾在昂貴的檀木桌上,“我喜歡聰明人。” 兄長終于起身了,話鋒一轉(zhuǎn),他又說:“你想問我你和老祖的病有什么關(guān)系。” 我以沉默應(yīng)對,如果說太聰明不是件好事,那么他呢,我望著他的背脊,聽到他沉沉地說:“不管什么事,只要不去反抗,就會受到最小的傷害?!?/br> 周姓子弟一拳打在我背后時(shí),我腦海里仍是兄長的這句話,這句與我不謀而合的一句話,不反抗,不拒絕,任憑他們擺布,秘密再多,只要我肯茍活,就不怕熬不過去。 閉上眼,阿森就在心中。 他們雖然習(xí)慣了我不吱聲,但恐怕還是頭一回見我這樣放松,一時(shí)間都以為我被打傻了,紛紛住手,扭頭看主謀。 周笙,這個(gè)從初見我就看我不順眼的十七歲女孩兒,終于露出一點(diǎn)遲疑,她走過來用那雙掛著兩個(gè)毛絨小球的雪地靴踩住我的胳膊:“聽說你在老宅被打,還拖累了叁堂哥?” 傷口裂開了,不出意外的話,血已經(jīng)泅濕了貼身衣物,我睜開眼,沉靜的雙眼對上周笙。 “你看什么看,我問你話呢?!彼_下用力,碾踩著。 “是?!蔽掖鹚?。 她一巴掌扇過來,將我的臉打歪,牙齒磕破了內(nèi)里,出了血,我吞下去,沒有動作,她又開始辱罵我:“你還真是賤婊子啊,也就是叁堂哥人好,真把你當(dāng)成meimei。” 天飄著小雪,cao場上還有一堆孩子在踢球,你來我往的,不知疲倦。 我在思慮周笙的話,兄長似乎從來沒有真正對我下過狠手,他在與周朗天人交戰(zhàn)時(shí),都不忘叮囑我,哪怕日后讓我遠(yuǎn)離他,也是為我好,更不必說給我充足的物質(zhì),以及護(hù)我周全,兄長為人雖冷淡,但是待我,不能說是不好,甚至是在人情范圍內(nèi),做到了一個(gè)兄長該做的,能做的,我做不到拿對待敵人的態(tài)度對待他。 正如他所說,他也不必為周朗的事道歉,這不是他的錯(cuò)。 因?yàn)槭軅芤荒抢镂覜]有去,倒是他和小晴聽說了以后,非常擔(dān)心,還特地請假來兄長家探望我,小鈴收好禮物后,倒了茶水。 “不愧是我最愛的龍井。”周一咂咂嘴,感嘆到,小鈴一聽急忙低頭走進(jìn)廚房,即刻叮叮咚咚一陣響。 他問:“說來,叁堂哥不在家嗎?” 我搖搖頭,自從那事后,兄長很少回來,我的起居全由小鈴cao辦,我與小鈴的關(guān)系也恢復(fù)到主仆,她有時(shí)還期期艾艾,似乎想同我交好,我卻不再陪她演戲了。 對于沒能見到偶像,周一和小晴似乎很遺憾,不過年輕人,很快轉(zhuǎn)移注意,高興地同我分享起繪畫比賽的進(jìn)展,說是他們幾人都進(jìn)了預(yù)賽,就等著來年四月的晉級賽了。 “希希,你有所不知,”小晴說,“這次比賽是全世界性質(zhì)的,評委還有法國素有小莫奈之稱的阿爾曼呢,他可是我的偶像?!?/br> 周一酸溜溜地說:“長得自然也不差?!?/br> 我看他們一唱一和的,看來上回生日宴后,他們兩人私下親密不少,在我的注視下,小晴紅了臉:“希希,你別誤會?!?/br> 我歪頭:“誤會什么,我什么都沒說呀?!?/br> 周一也來勁了:“對啊,希希還小,能誤會什么?!?/br> 明明是同齡人,他們還當(dāng)我是小孩,看著他們二人,我難得開心地笑了,對阿森的思念更難耐起來。 我寄出的幾十封信,無不像石沉大海,杳無音訊,我感到失望,但是沒有停下寄信的步伐,每到周末,我就騎車去郵局,唯獨(dú)從寫下“阿森,我是眠眠”到寄出信件的這段時(shí)間,讓我有機(jī)會縮回自己的殼里看一看星星和月亮。 老祖家還是要去的,還是那副苦藥,只是喝的時(shí)候再也不去探究了,我會碰到兄長。 他還是穿黑色多一點(diǎn),黑風(fēng)衣,黑圍巾,永遠(yuǎn)從容不迫,最近熱搜一直掛著的,是他公司剛發(fā)布的圣誕限量手鏈,一售而空,明星名媛紛紛曬單好評,作為主設(shè)計(jì)師,不得不說,兄長是真正意義上的天才。 兄長沖我點(diǎn)頭,隨后去拜見老祖,離開老宅前他來見了我一面,我恭敬地立在一旁,我以為他要來叮囑我什么,沒想到他穩(wěn)穩(wěn)坐下,檢查起我的作業(yè)。 碎碎念 他是怕癢不怕疼… 有些小細(xì)節(jié),我就不點(diǎn)明了。 看了白先勇先生的孽子,真棒啊。 我決定弱化復(fù)仇元素,老把周朗寫得像個(gè)神經(jīng)病,其實(shí)是個(gè)小可愛啊,兄長是隱忍少年,本人快要倒戈了。 人稱應(yīng)該分得清在指誰吧。 最近很少寫,就變得沒感覺了,覺得自己挺廢的,生活不易,美女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