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冷千山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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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還有沒洗干凈的血污,衣服也臟透了,在泥里滾了三圈似的,襯得一張毫無血色的臉也憔悴。那雙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長河刀刃的雪色映亮了一張素凈的臉,但下一刻,葉棠見是他,那點殺意頓時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神情,居然六神無主。 鐘不厭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拾起一片扁平石子往溪水中扔,打破一輪月亮。等溪水復又平靜,月亮影子重新隨波飄蕩,他才開口喊了一句小棠。 葉棠低低地應完,啞聲道:“我闖禍了?!?/br> 他何時見過葉棠這般失落,握住他冰冷的手,連六陽真氣都暖不了,他揣在懷里良久也不見回溫,這才急了:“你受傷了?怎么回事?” 葉棠咳嗽起來,拿空余的一只手捂著嘴,待到他放開,掌心又是一片淋漓的紅——竟一直在嘔血,年紀輕輕,不是長久之兆。 “康吟雪那首曲子把我傷得不輕,她的內(nèi)功與我剛好相克,走陰柔一脈。我喝了妙音閣的酒,本就氣力不濟,想著休養(yǎng)兩天便能大好,卻來了這么一出……誰都瞞不住,我那會兒是被蒙了心智,等反應過來……人也死了?!比~棠道,斷斷續(xù)續(xù)的,又擦掉唇角的紅痕。 鐘不厭說不出話,又不能總沉默:“康吟雪沒死。” 葉棠:“我知道,但總有人死了——我給阿姐闖了禍,誰要報仇都是應該?!?/br> 言罷不待鐘不厭開口,葉棠猛然掙開他,站起身往后退了半步,一條腿踩進冰冷溪水。他似乎突然想起來,聲音都開始抖:“你跑來……他們要你來殺我?” 哪里不對勁,鐘不厭深深皺眉,覺得葉棠這模樣不像普通受了內(nèi)傷。 他半晌沒答話,葉棠冷哼了聲眉梢一挑,笑道:“那你也要殺得了我!他們想得倒美,折花手無所不能,但相知多時,我對折花手一招一式都清清楚楚……” 尾音帶出他的傷勢,突然就有了眉目。 鐘不厭沉聲道:“你強行突破六陽掌最后一式,傷得不淺。“ “不錯……”葉棠抬起袖口擦血,一說話唇齒間又是滿手的紅,“若不是生死光頭悟透了‘熔金’,我那天非死在賞琴宴上。你說,是我自己保命要緊,還是任由他們喊打喊殺不還手?” 鐘不厭道:“你早說過‘熔金’此招是同歸于盡之式……” 葉棠冷哼一聲:“鐘不厭,你明明是受他們之托前來取我性命,卻還在這兒虛與委蛇,顧左右而言他,仿佛真有多關(guān)心我一般——我真是討厭你這副模樣!” 后半句宛如一把刀扎入心臟似的疼。 “不論你信不信,沒人要我殺你,我也不會取你性命?!辩姴粎挼?,見葉棠無動于衷,又道,“你討厭我……好,你果真討厭我了?” 葉棠抿唇不語,倔強地與他對視。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冷了,從那溪水上岸,把鞋襪都拽下扔到一旁,雙腳被鵝卵石硌得痛,也比不上心死成灰。 “你走吧?!比~棠最后道,“再不走,星朗大哥要來接我了。” 鐘不厭踟躕不前,但也沒有半分離開的意思。 他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誰都無法邁出最后一步,他突然恨起自己——十二樓行事,本不用拘束于中原門派的道理,誰讓葉棠不是別人,偏偏出身拜月教! 除了拜月教,不論葉棠闖了多大的禍,哪怕他把天捅了個窟窿,鐘不厭都有自信去補好。 他所想,葉棠自然也能猜到。眼見他良久不動身,那片林子深處突兀一聲鶴唳,葉棠回身看了眼,又道:“你回去吧。” 鐘不厭道:“我本是想帶你離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