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冷千山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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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無癡沉吟道:“他那時已經(jīng)身負重傷了嗎?” 當(dāng)年的一切在腦海中走馬燈似的放映,柳十七道:“好似的確嘔了血,后頭幾日我替他拿藥,送了吃的。他說與我有機緣,要將‘自在無相功’傳給我,助我療傷,還說如此才是普渡眾生。然而……那天他傳完最后一句口訣,還不等我悟透就圓寂了?!?/br> 他說完這些,心口微微刺痛,仰頭看坐在榻邊的段無癡。 對方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眉角抽搐,好似極力壓抑著情緒。段無癡半晌沒動,幾個悠長吐息后睜開眼道:“多謝,我大概心頭有數(shù)了?!?/br> 柳十七敏銳道:“是你的同門想要趕盡殺絕么?” “不是你能干涉的事了?!倍螣o癡道,眼底一抹陰狠轉(zhuǎn)瞬即逝,“我還真當(dāng)他不會痛下殺手,豈料嘴上說的冠冕堂皇,還是容不下師父——” 柳十七:“誰?” 段無癡不知是心大,還是覺得此事并不有辱門楣,斟酌片刻后道:“你知道南詔菩提堂,自然也當(dāng)明白菩提堂與大理皇室聯(lián)系密切?!?/br> 柳十七點頭:“段氏,我知道。” 段無癡道:“菩提堂原來名為天英堂,本是段氏的近身護衛(wèi)。因段氏歷代篤信佛教,內(nèi)功又以陽剛為主,在前幾代首座皈依佛門后,逐漸成了佛門的附庸。首座向來在大理地位尊崇,備受器重,時間久了經(jīng)常在朝政中攪弄風(fēng)云。” 南詔離中原太遠,雖已經(jīng)稱臣納貢,但仍舊與天家各自為政。這事柳十七知道,他向來不關(guān)心政局,這時聽段無癡談?wù)?,不由得鄭重起來?/br> “我父王死得早,如今即位皇帝的是叔父,他與我所想一致,不能任由僧人干政。佛門講求出世,但他們在大理幾乎能一手遮天!”段無癡說到此處有些激動,“于是我少時便自請入了菩提堂,苦修數(shù)年功法大成,想與叔父一道革除佛門對朝政的干涉?!?/br> “但此事說來簡單,做起來卻很難。我拜在師父門下,他向來不拘禮法。因這一點,我尚不知他其實站在叔父一邊,對他頗有成見,卻也通過與他相處,注意到菩提堂隱隱有了兩派對立之勢……” 柳十七接口道:“是慧慈師父和想要他死的人么?” 段無癡毫不訝異柳十七猜到,頷首道:“對,另一邊就是首座師伯。他父輩是段氏的沒落貴族,因犯了大罪被廢爵位。段氏從來沒有等閑之輩,他想東山再起?!?/br> 從未知道佛門之中也能有爭斗的柳十七驚訝了,他能想到這些對立帶來的后果是什么:一派主張出世再不涉足紅塵,另一派卻暗藏野心企圖篡位,這樣下去當(dāng)然非你死我活不能解決。 想必后來無非是段無癡韜光養(yǎng)晦數(shù)年除掉首座,清理內(nèi)外威脅鞏固叔父皇位。之后他想起被迫遠走中原的師父,下令尋找卻為時已晚。 段無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師伯的人終日在暗處監(jiān)視,我只好裝作醉心武學(xué),來中原耽擱數(shù)年,與各位高手比試,讓他放松警惕?;厝ブ?,矛盾已經(jīng)無法調(diào)和。師父不忍同門相殘,含恨離開大理,走時送我前往蒼山深處。但我知道他……他一心只想皈依佛祖,渡眾生于苦難,把自在無相功光大……” 柳十七疑惑道:“你的師兄弟們呢?” “呵,”段無癡自嘲般笑了一聲,“全被師伯趕盡殺絕了,我?guī)煾鸽x開大理時,他這一脈就剩我一個徒弟?!?/br> 柳十七經(jīng)不住思念慧慈當(dāng)日樣子,他最后的時日一定極為痛苦,卻還忍著傳完功法口訣才圓寂——常言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卻對柳十七傾囊相授。 是為大義任俠,不過如此。 “你是他最后一個弟子,我不會對你如何,也不勉強你做什么?!倍螣o癡道,“只希望今日之事你不要告訴那些中原人,菩提堂雖然壞了面子,也不能任人說道!” 原來菩提堂因僧俗之爭已經(jīng)四分五裂,留著的首座不過是個殼子? 慧慈當(dāng)日說“亂世將至”,何嘗不是預(yù)見了結(jié)局。 南詔的事他管不上,二人相對而坐,共飲一壺茶后,柳十七才得有機會問他溺水始末:“段大俠,你……你為何會在余杭救了我?” 段無癡瞥他一眼,似乎很看不上他憋了這么久才問這事,無奈道:“我和門人追查師父足跡到了余杭,昨夜我在渡口附近徘徊,聽見爭執(zhí),躲在暗處看了看,就是你和那個……你師兄想乘船逃走,但你被推下水。待到那些人走了,我手下的人把你撈了起來,還好時間不長,你還有一口氣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