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冷千山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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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想,現(xiàn)在你都知道了,怎么想看你自己。我做的決定從來都問心無愧,十七,就算你恨我也是木已成舟。”聞笛停頓,復(fù)又朝他笑起,“現(xiàn)在你說不怪我,做哥哥的是真心高興。你……珍重?!?/br> 他說不下去了,沒讓柳十七看見自己的脆弱,背過身去走向洗硯齋里。 短短一截路從洗硯齋到十二樓的演武場,封聽云牽著馬等他。柳十七回頭望了一眼,忽然朗聲道:“笛哥,你若要見我,今年白露夜,廿四橋!” 他沒有等到回應(yīng),但他知道聞笛一定記在心里了。 少年離去的背影好似長高了些,他匆匆牽過一匹馬,與封聽云一前一后地穿梭過山間的枯枝密林,很快便看不見了。 聞笛站在窗邊,背后有人道:“你分明舍不得,為何不留他,或者跟他一起走?” 他頭也不回道:“他這時還沒回過神,我給他時間靜一靜。茲事體大,十七還小明白不過當(dāng)中曲折,等他想清楚了或許還會恨我不讓他自己做決斷?!?/br> 沒說出口的是,他也需要時間,找到大仇得報后的支撐。 郁徵頷首,聞笛又問他:“想好如何跟眾人交代了嗎?把我交出去頂罪?” “不必。”郁徵道,“雖說你我已經(jīng)兩訖,你是我?guī)煹?,我于情?yīng)該護著。師父走火入魔身亡的消息明日起會傳到江湖上,那兩位師叔沒有意見。那天你們在庭芳苑大鬧一場,沒有旁人知道,敏兒走了,十七也走了,那就這樣吧?!?/br> 他語氣淡淡的,神色也平靜,聞笛卻聽出了一絲潛藏的威脅:“我自然懂輕重?!?/br> 郁徵擺手道:“你不用覺得我有利可圖,十二樓百廢待興,你需要多幫我。還有那卷《天地功法》,我已經(jīng)將它與藏對比過,許多地方不解其意?!?/br> 聞笛不語,沒對此事表態(tài)。 “其他的也無需急這一時半刻?!庇翎缦肓讼?,忽然問,“阿笛,我這幾日見你反應(yīng),包括此前的一些……雖然很多余,但忍不住想提醒?!?/br> 聞笛隨口應(yīng)道:“何事?” 郁徵:“你對十七恐怕不止是兄弟之情?!?/br> 說罷他露出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不動聲色地拂過聞笛腰間的佩刀,那上頭的刻字清晰。郁徵若有所指地瞥了他一眼,隨后飄然而去。 被留在洗硯齋的聞笛五雷轟頂—— 知道郁徵與莫瓷的事時,他的確有幾次莫名想到過柳十七。那時他還不知道對方長大后的模樣,自行描繪出他的五官,擅自感懷。然后在臨淄夜市重逢那晚,所有的想念都化為了實體,讓他差點哭出聲來。 即便有什么綺思偶爾飛羽般的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也絕沒有再多的念頭了。他對柳十七疼愛也好,照顧也罷,都建立在“這是我養(yǎng)父母的獨子”上。 除此之外,他是不敢想的。 但倘若他真的虛懷若谷,那天就不會借著郁徵與莫瓷的曖昧之事非要偷偷拿走一個吻;倘若他問心無愧,就不會三番兩次地因為柳十七的細微神色而驚惶;倘若他只當(dāng)對方是兄弟,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更不會…… 在柳十七重傷快醒來的時候遠遠觀望,因為生怕守在他咫尺之處會壓抑不住做出不合倫常的舉動。 他急需一個主心骨,然后就在經(jīng)年思索與反復(fù)折磨里發(fā)現(xiàn),從七年前、甚至更遠的時候,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柳十七。 血海深仇得報了,但他還有柳十七。 這日郁徵突兀地提起,聞笛倒抽一口氣,前因后果讓他短暫失去了五感,然后愣在原地不敢動了。 良久,他才掐著自己的脈搏冷靜下來。洗硯齋內(nèi)外一片空蕩,外間隱約傳來晨起的弟子開始練武的吵嚷聲,聞笛摸著懷里另一卷貼身放好的絹帛,幾個吐納后找回了理智。 他站起身來往外走去,綺思如同在心口開了個大洞,被風(fēng)吹得血淋淋——是個長久以來都沒被發(fā)現(xiàn)的傷疤,聞笛想它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