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冷千山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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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自詡已經(jīng)不為仇恨以外的任何情感所動,卻仍因為他偶然間說出了一句詩就方寸大亂?!彼麎阂种?jīng)脈逆行的風險,幾近崩潰地想,“我是希望他記起來的,這樣能光明正大地告知他我不是旁人,但……” 在聽柳十七說了那些話之后,更不愿他知道這么殘忍的事。 哪怕經(jīng)年之后再提起,柳十七驚訝也好,不理解也罷。彼時斯人已逝,自己也算放下了怨恨,才能心平氣和地說出“左念”這個名字了。 逆行的寒氣終是被聞笛順利引導歸位,他長出一口氣,又順著調(diào)息運轉(zhuǎn)了一個小周天。 結束后聞笛起身去到外面,柳十七已經(jīng)靠在樹下睡著了。更深露重,他脫下外衫給對方罩在身上,自己在旁邊坐了,長久地凝視十七的表情。 他睡覺一向很安穩(wěn),這夜卻擰著眉頭,好似十分不甘,不知夢到了什么。聞笛抬手覆蓋在他眉心,微涼的溫度恰如其分地給了一點安慰。 柳十七眉間漸漸舒展,少年在沉眠中扭了下身子,靠上他的肩,本能地整個抱住了聞笛的胳膊,讓他渾身一抖。聞笛默然半晌,情不自禁湊上去正欲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卻在唇即將碰到對方時驚醒一般撤回原來的位置。 “我這是怎么了……”他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只覺一陣慌亂。 天色已晚,模糊間仿佛聽見了長安的楊柳在夜里沙沙作響。 寒來暑往,西秀山漫長的冬天能將一切罪孽與喧囂都掩蓋在厚重白雪之下,時間的流逝也隨著沉寂的雪山而變得緩慢了一般,全然收斂起戾氣,靜默注視發(fā)生的一切。 莫瓷匆匆走過十二樓的演武場,遠處有個年歲不大的小弟子快步跑來:“莫師兄!” 他停下,扶了一把差點沒站穩(wěn)的少年:“何事如此著急?” “大師兄喊你去庭芳苑,掌門師父清醒過來了!”小弟子喘勻了氣說話如爆豆子,“還說,別忘了拿上自己的刀。我還得去原先生那兒照顧傷患,就先失陪了?!?/br> 莫瓷點頭,目送他跑向救治病人的所在,握緊了腰間的刀,快步走向庭芳苑。 十二樓的樓閣重重,每個的名字都風雅無雙。庭芳苑本是大師兄郁徵的居所,在那一場變故后就變?yōu)榱饲艚崎T的地方。他們付出了沉痛的代價,最后終于趁左念氣弱之時在雁雪峰山林中擊暈了他。 莫瓷回想起來都覺得背后發(fā)冷,他們都不知聞笛和柳十七去了哪,當時山林中只有三人,追上去時崖邊就剩左念了。他走火入魔到后來神智全失誰也不認,平素瀟灑隨性的折花手也方寸大亂,這才讓郁徵有機可乘。 郁徵當機立斷把他鎖起來,和宋敏兒一道軟禁了兩位不作為的師叔,以下犯上了個徹底,好在西秀山遠離中原,消息一旦封鎖很難傳出去。他又模仿左念的筆跡修書一封送往北川學門,光靠推測就把事情圓上了。 不久后北川的掌門商子懷親自回信,表達掛念,并言明清談會并不因此怪罪十二樓。 華山派還能翻出什么花他們十二樓已經(jīng)全不關心,而經(jīng)過這遭,左念失了人心,大部分人——包括宋敏兒在內(nèi)——都對郁徵心服口服。 但莫瓷老覺得心慌得很,他跟郁徵提過一次,對方只說大約因為聞笛下落不明,他才會輾轉(zhuǎn)反側(cè)。 從那之后過了月余,眼看臘月都要過完了,左念悠悠醒轉(zhuǎn)。 莫瓷抵達庭芳苑外時背后還有點發(fā)熱,此地護衛(wèi)森嚴,凈是排行前列的師兄師姐。他們見了莫瓷,知道是郁徵喊來,不必多說便放人進去了。 “徵哥。”莫瓷見郁徵立在門口,幾步跑過去,“你沒事吧?” 郁徵對他獨一份的溫柔,聞言彎了彎眼角:“莫慌,師父已經(jīng)恢復了神智。” 莫瓷疑惑地瞥了那緊閉的窗一眼,郁徵揉了揉他凍得發(fā)紅的耳朵:“只是走火入魔必有后遺癥,師父真氣走岔,修為幾乎毀了一半,許多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br> 言罷他輕輕地拉了把郁徵的后腰,在他額上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郁徵做這些事時眼神雖柔和,仍舊沒什么表情,唯有動作小心翼翼地纏綿著,他眼底兩團烏青,已經(jīng)許久沒有休息好了。 莫瓷一陣心疼,剛要出言安慰,就聽得房中一陣劇烈咳嗽。他連忙抓緊了郁徵的手,被安慰地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