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冷千山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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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通對話中,柳十七隱約猜到了什么:這望月島最近定是發(fā)生過變故,伊春秋的師父死了,看樣子還是禍起蕭墻,八成與她的那師兄脫不開干系,因此封聽云從一開始遇見就是心事重重的模樣。 自己來的當真是時候嗎?那句“頗有淵源”又是什么意思? 他想不通來龍去脈,面前兩人臉色都不太好,也不太方便直接問。 柳十七只好現(xiàn)在此間住下,隔日讓封聽云替他疏通經脈,許是伊春秋說的在理,他若無牽無掛必不會接受對方的條件,但他想日后與聞笛相逢,就不得不做出決定。 寒毒徹底清除那一日,望月島難得地下了點雨。 柳十七側過身去攏好衣襟,望向封聽云收拾面前藥碗的身影——從第五次開始,封聽云每次定會帶一碗藥給他,在開始前飲下,他問過一次,封聽云沒有答,柳十七飲下之后感覺丹田似乎縈繞一團溫暖,微有倦意,除此之外沒有絲毫異常,便不再多問了。 “封哥兒?!彼暗溃趯Ψ絺阮^后道,“我能去見伊師父嗎?” 封聽云眼中清晰地閃過一絲驚喜,隨機板起臉孔,端肅道:“望月島的功夫不是你一句兩句想學就能行的,我察覺到你經脈似乎比常人略寬,氣海xue的位置也不正,偏了寸許,興許這就是為何你那十二樓的‘天地功法’成效卓絕的緣故?!?/br> 柳十七:“怎么講?” 封聽云:“你拜入師父門下,此前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深厚內力盡數(shù)要被廢掉,吐故納新,方能重新修煉我望月島的心法……這種苦,你受得了么?” 他以為柳十七會迷茫,已經得到的東西再要失去總會叫人更加難受,哪知柳十七只是目光閃爍片刻,朝他笑起來,語氣平淡得仿佛講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十歲那一年,師父開始教我春水刀法。同所有的武學門派相似,十二樓的心法為天地功法,而所有的心法威力并不能直接顯現(xiàn)于人,須得憑借一招一式方可有所領悟。如此內外兼修,才能達到更上一層的效果。 “春水刀法是天地功法的外化,同源而出,最忌諱陰寒。那日我在山上練刀,大師姐路過,兩人打鬧間不知怎么的,我被她推了一把直接摔進水中——那時正是初春融冰時,水中還有碎冰。醒來之后已在西秀山中,內息紊亂,修養(yǎng)了數(shù)月才能下床,此前三年好不容易積攢的底子也全沒了。他罰了大師姐,又發(fā)了封山令,從此十二樓的弟子不得在夏季以外的時候上山,我卻只能慢慢重來?!?/br> 柳十七望著封聽云,漆黑的眼里情緒不明,惟獨看不出憤懣:“我早就重新來過一次了,再來幾次都一樣,沒什么好怕的?!?/br> 一只灰藍色的雀輕靈地掠過窗欞,腳爪踩在木雕花的窗框上發(fā)出清脆的微鳴。 封聽云頷首:“既然你都想好,我也不問為何突然變了主意。今日師父午后會在水榭,我領你過去?!?/br> 柳十七展顏一笑:“封哥兒,多謝?!?/br> 封聽云露出個揶揄的表情:“若成了,你以后需喚我大師兄?!?/br> 說著立刻就要拜師歸入門下,可諸多事務攬在一起,又不是隨便的事,因此柳十七給伊春秋奉茶叩首被拖到了三日后。 望月島的西北方向有一處簡單的練武場,當中筑起石制的矮臺,伊春秋身著一襲水色衣裙,表情如他們初見時一樣恬靜,看不見一絲一毫棺木前的失態(tài)。她接過了茶,看向柳十七的眼神分明有些欣慰。 “人有十二經脈,望月島功夫乃順應人道而成。所有的武學均載于一本名為《斗轉星移》,上冊詳述內功心法,下冊載有三門武學:輕功落無痕,北冥劍,六陽掌。本門至高無上的武學便是這六陽掌,因修習的是十二經中六陽經而得名。此法霸道,男子修習更佳,但須得你及冠之后再另行傳授。如今你拜入我門下,沒有旁的叮囑,指望你們師兄弟之間同心同德。” 伊春秋說完,朝柳十七笑起,溫和道:“從此望月島就是你的家了,這里沒有什么禁地,出入隨心便是。從明日起,先讓聽云教你基本功,慢慢來,不急?!?/br> 她說完這話就離開了,剩那兩個人黑白無常似的站在場地中。解行舟往封聽云那邊靠,作勢要踩他的腳,又被封聽云在腰間捅了一劍柄——場面看上去有些滑稽。 對他們的互相掐架柳十七心緒復雜,走過去,卻也誠誠懇懇地喊了一聲:“師兄?!?/br> 解行舟:“哎,不敢當,夜里記得幫我打水洗腳就行!” “懶死你得了!”封聽云沉臉呵斥了一句,解行舟連忙老實。他轉眼又笑得很是儒雅,對柳十七道:“他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br> 柳十七剛要回話,無意識地一捏手掌。本是個隨意無比的動作,卻讓他整個人如遭雷劈——他以為被伊春秋廢掉了天地功法,此時百廢待興,卻不想突然察覺還有一縷真氣在經脈中游走,幾乎難以覺察的微弱,而又的確存在。 他轉瞬便想起:“無相!” 慧慈那日的話還在耳畔,這功法是隨心而動,高深莫測,又邪門得叫人難以置信,昔日天地功法已經不在了,它卻像固執(zhí)地長在了原處——難道連伊春秋都沒有發(fā)覺嗎?無相功真能“使天下武學融為一體,凈為管中窺豹,知一斑而見全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