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云出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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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澤倫入行多年,從來沉穩(wěn)而不張揚,應是一個極為細心周到的人,某種程度上來說和宋以晗的氣質(zhì)有幾分相似。溫和的紳士風度蘊含到每一處細節(jié)里,反而很容易被解讀為另一層泛濫的意義。譬如當年的事情,雖然牽涉過廣,且緣由甚多,但彼時宋以晗對卓靜言溫柔可親的態(tài)度卻是一個不可否認的導火索。 是否謙謙君子,全得看落到誰的眼里。 “坐吧,談談劇本。”卓靜言不知道孫語瀟對吳澤倫的心思持著什么態(tài)度,反正也沒有探究的興趣,她只管自己回身坐了,端出一個很自然的笑容。那邊張心寬是個靈性的,一見氣氛忽然冷下來,東拉西扯兼插科打諢的,桌上幾個人很快又熱熱鬧鬧搓起麻將來。 吳澤倫在卓靜言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先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才道:“《王城》和《魅影》的主角班底幾乎重合,拍攝時間也銜接得很緊。另外,從讀者轉(zhuǎn)換到扮演者,對情節(jié)人物理解上或許會出現(xiàn)一些偏差,況且還有我這種……并沒研究過原著的人?,F(xiàn)在距開機還有一段時間,我個人角度建議你,提前和演員溝通一下解讀方面的問題。” 他說得誠懇,卓靜言聽得也認真。影視制作方面毫無經(jīng)驗,并不妨礙她多汲取其他人的看法。原就有計劃要和演員們逐個交流,吳澤倫的建議更讓她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因為班底重合的問題,還不知道這一屋子大咖能不能抽出空來和她研究角色。 “《魅影》第二季是續(xù)接第一季拍的,”蘇佑似乎看出她的顧慮,側(cè)身將手臂橫在她身后的沙發(fā)背上,不徐不疾緩緩道來,“通常來說,續(xù)集都很難復制前一階段的輝煌。所以投資方和劇組都非常謹慎地做了評估,第二季縮減了一半劇集長度,相應服裝道具和后期砸了重金??傊谱髦芷陂L了,拍攝時間倒是短了不少。等到快殺青的時候,《王城》開機,前期的一部分鋪墊戲份先拍差不多了,我們幾個就正好進組開始主線劇情?!?/br> 這么一算,所剩時間倒也不多了。 “阿佑,你不還有《在遠方》呢么?那電影拍好幾個月了怎么還沒個完。”張心寬一直支著耳朵,聽到這兒趕緊補了一句。 蘇佑的電影從《魅影》第一季快殺青時就開拍了,至今還沒結(jié)束。等第二季開拍,他兼著兩個重要角色,免不了又要北京橫店兩頭搶人,其間辛苦難以言喻。胖子這么一提,卓靜言也想起這茬,腦子里頓時冒出一張眉眼細長的巴掌臉——周楚楚是《在遠方》的女一號。 “那邊最近會殺青,”蘇佑對張心寬解釋著,“我只剩最后幾場戲和補拍的鏡頭,結(jié)束之后就能好好在北京待著,不用兩頭趕場子沒命地跑。” 卓靜言心頭莫名一松,又聽蘇佑壓低了聲音問她:“介意?” 她看了他一眼,他安撫似的笑笑:“很快就殺青了。” “沒什么介意的,”她小聲強調(diào),既對他又對自己,“她只是個演員?!?/br> 蘇佑沒說話,彎過手臂在她頭頂揉了揉。這一幕全落入?yún)菨蓚惖难劾铮瓜履抗?,拿起陶瓷杯端詳杯底暗綠的茶葉。 “大家趕戲都忙得很,不過還好都在北京……”卓靜言話鋒一轉(zhuǎn)又換了正色,聲音也提高了些,讓落地窗邊幾個人能聽得清楚,“我最近的工作時間很自由,所以除了早上七點之前和晚上十點之后,只要大家需要,隨時都可以聯(lián)系我?!?/br> “是么,”孫語瀟將手里的煙蒂摁在煙灰缸里,語氣淡淡的,“之前就聽說這次的項目卓小姐分文不取,為了這么個事兒,說回來就回來了。你不像個全職作家,不知平時主要做什么工作的?” 她的話也勾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都道靖言寫完《浮生》便封筆消失,不會再有新作品,更不可能會出現(xiàn)在人前。可是沒想到她居然愿意把小說拿出來改編成影視劇,更為了這部劇頻繁出入華霆,和這屋子里的人都有了些交集。 只不過時間尚短,交情不深,關于她的一切仍然蒙著迷霧,讓幾個從身高體重到戀愛緋聞全被娛記挖得透徹的藝人都生起了探究的心。 洛然一向很知輕重,看樣子孫語瀟根本沒有進過他的考慮范圍,更不可能從他那里知道些什么。卓靜言只當這是個平平無奇的問題,連腔調(diào)也拿捏得輕描淡寫:“我只是個很普通的插畫師。” 蘇佑懶洋洋地坐在旁邊,睨著她安然的側(cè)臉,默默勾起唇角。 其他幾個人多少有點吃驚。 張心寬咧嘴樂道:“萬萬沒想到啊,咱小靖作家還真是個玩兒藝術的,職業(yè)畫家兼上作家,這能耐,嘖嘖嘖,我胖子算是服了氣嘍。” “這樣的話,”秦維鈞道,“不如改天讓我們有機會欣賞一下畫作,也好集體接受點兒美的熏陶?!?/br> 卓靜言垂著眼仍舊淡然:“不過是很普通的工作,在日本有很多畫畫的人。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要說作品,也并沒多少出色的畫兒,不值一提?!?/br> 吳澤倫見她對這話題興致缺缺,便開口解圍:“年紀輕輕的,能做到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很厲害了。難得你為《王城》專程回國,這次班底成員都挑得不錯,華霆也下了十足的力氣保駕護航,想必最后的成果一定不會令人失望。” 卓靜言對他笑笑,沒說話。 “說起來,明天下午的戲還在懷柔吧?!碧K佑忽然惦記起翌日的工作。 楊妍兮正在全神關注做著清一色,聞言漫不經(jīng)心道:“田導給加了段兒戲,明天就你和寬哥在懷柔,我和維鈞要去豐臺馬場——碰八筒——總之不用在攝影棚里憋著,騎馬就當運動放松了?!?/br> “你倒不在意,”孫語瀟抬眼看看她的臉,“要露天場地拍攝,防曬好好擦吧,秋天太陽也夠毒的?!?/br> 卓靜言的關注點卻全然在另一處,指尖摳著真皮沙發(fā)的線縫,自言自語念叨:“……等我有錢了也得養(yǎng)個馬,沒事兒就牽出去騎一騎……” “又嘀咕什么?”蘇佑湊近了問她。 她打個呵欠,眼里氳起一層濕漉漉的水汽:“沒事兒,就聽他們說明兒騎馬的戲,挺有意思,有空我也去馬場兜一圈兒看看。鄭修他雪衣怒馬走江湖,我這個鄭修的媽居然還不會騎馬。嘖?!?/br> 她滿面遺憾,夸張地長嘆一聲,撇著嘴角翕動鼻翼,看上去很有幾分滑稽。吳澤倫在她對面坐著,禁不住覺得這姑娘實在有趣,愛故作老成,卻又時不時泄底,流露出拙樸坦然的可愛。 蘇佑聽了這話心里一動,卻沒多說,只笑瞇瞇地將她頰邊垂下的一縷碎發(fā)拂到耳后。 墻角的座鐘“當當”敲過十下,時候已經(jīng)不早。第二天還有工作,幾個人便散了牌局起身,準備各回各家。秦維鈞原本要送沒開車的楊妍兮和張心寬,二人卻都說要打車,他也就沒再堅持,只將大家送到公寓樓門口,便自回去休息了。 蘇佑難得蹭回車,靠在副駕座椅上無所事事,索性一手撐頭望著卓靜言出神。她坐在他可以觸碰的范圍,如墨的眉眼,在街燈明滅里顯出一種朦朧的恬靜。他一語不發(fā)地注視著,輕易就勾起腦海里許多關于她的片段來。 這樣奇妙的感情……怎么說呢,人群里匆匆一瞥太多次,留下個模糊卻深刻的影子,獨獨缺一個打開記憶的契機。越靠近,便能發(fā)現(xiàn)越多熟悉的痕跡。他經(jīng)歷過青澀的感情,也經(jīng)歷過錐心的背棄。但命運從來不會刻意偏袒,既在極端的苦痛里錘煉過了,便把她送來身邊,抹平那些經(jīng)久蜿蜒的傷疤。她有干凈純粹的氣息,就像深山里養(yǎng)出的花或葉,天然去雕飾,自有一種難言的吸引力。 于他和她來說,相遇從來都不是開始,而是斷流時光里重新拾起來的繼續(xù)。 “好看么?”卓靜言目不斜視,兀自拋出一句話來。 蘇佑接得很自然:“好看?!?/br> 卓靜言腳下一抖,車子陡然往前竄了竄。她穩(wěn)住速度,又換了非常誠懇的語氣:“你最近是不是又哪被偷拍或者惹緋聞了?” “怎么?” “總覺得……”她想了想,“你這種非常喜歡我的樣子,溢于言表,用力過猛,顯然十分可疑?!?/br> 蘇佑摸摸鼻子,幾乎要笑出聲來:“言言呀——我難道有哪怕一秒不喜歡你么?” 他聲音一如從前低沉,拖長了嗓子的那個“呀”帶著些京腔慢板的味道,如云出岫,如珠在盤,撥在她的心弦上,牽起一絲微微的溫柔的痛。 正遇著紅燈,她踩住剎車側(cè)頭看蘇佑。他依然右手撐著腦袋,瞇眼斜睨的慵懶樣子難得一見,散漫里竟然挾裹不可名狀的風情。 卓靜言輕嘆道:“你這招牌算是砸了,從今往后再不能當你是高嶺之花,反而很像是古書里傾國的禍水。” “這話我就當做褒獎聽了,”他放下手坐直了身子,含笑瞟她一眼,“不過相較而言,我更希望你關注我的品行人格……長相皮囊這種東西,再過十年二十年,或許就全無魅力可言了。兩個人互相吸引當然不會因為那么膚淺的原因,譬如我這么喜歡你,大半都是因為你的性子和才華?!?/br> “有道理?!毙盘枱艮D(zhuǎn)綠,卓靜言將右腳挪到油門上輕輕一踩。 蘇佑難得被她附和一次,于是再接再厲,彎著眉眼循循誘導:“所以,你對我……又是因為什么呢?” 卓靜言沉吟片刻,兩眼一轉(zhuǎn),忽然又露出些狡黠的神色。 “我么,我就喜歡你有錢?!?/br> 我喜歡你們有珠!有評論!有收藏! 雖然數(shù)據(jù)慘淡但我還是堅挺擼出了50章17w 的字數(shù)了!感天動地一碗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