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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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點頭,再扭過臉的功夫,臉上的表情又恢復(fù)溫柔,她施施然的往外走,看到為首的惠妃的時候,臉上表情凝了一瞬,轉(zhuǎn)而笑吟吟道:“都坐?!?/br> 她客氣的點點頭,不得不說,縱然她不愿意承認,因為有個兒子養(yǎng)在皇后跟前,她也著實添了幾分臉面。 “這姑娘固然家世不顯,不過可真漂亮。”惠妃輕笑。 明明李氏最令人看重的是那份玲瓏,她卻偏偏只說相貌,看輕之意非常明顯了。 德妃一直以來,都是被傳溫柔小意、以色侍人,生平最恨旁人拿家世說事,惠妃這是在皇后那受了難堪,便要拿她來開刀。 “哦?!彼掏痰膽?yīng)了一聲,看向惠妃認真道:“能得到皇上首肯,那她就是個好的?!?/br> 有本事跟皇上說去,跟本宮叨叨沒用。 惠妃一噎,是啊,倒忘記這一茬了,這皇上賞賜無數(shù)的消息,早已經(jīng)傳遍后宮,所以今兒妃嬪們才齊齊來看。 更有傳言,這兩人連孩子都有了。 “德妃meimei有福氣,這兒媳婦尚未娶進門,大孫子都有了?!被蒎p嘲,這德妃為了不讓旁人輕視她,向來愛拿規(guī)矩說事兒,偏偏有一個最不重規(guī)矩的兒媳婦,這打臉瞧著很舒服。 這宮里頭的老人,這些年來來回回的打嘴仗,暗地里別苗頭,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德妃慢悠悠的彈了彈指甲:“嗯哼,萬歲爺親自賜婚的,想必我等愚鈍,看不明白也是常有的?!?/br> 她事事拿皇上擋槍,只噎的惠妃無言以對。 不歡而散,想要看笑話的沒看來,不想被看笑話的人,偏偏被擠兌了一番。 一時間春嬌被空前關(guān)注,她在京城里頭,不算是個隱姓埋名的人,甚至認識的人還不少。 畢竟這誰家沒吃過李記的糖果,可以說是家喻戶曉。 在這個時候,春嬌又覺得僥幸,幸而她那糖坊,縱然有新點子,卻都是融入這個時代的做法,瞧著新奇了些,但是追根溯源,都能查到的。 包括一些小發(fā)明,也都是工人們的功勞。 要不然碰上疑似穿越的皇后,她肯定瞬間被扒了小馬甲,那就不好玩了,這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還有一個說法,那就是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沒事捅兩刀。 在不確認對方是怎么樣的一個人之前,她不能輕舉妄動。 這么一想,春嬌索性吩咐人往承乾宮送了一車各色糖果,笑道:“家里頭也就糖多,拿過來一點,您吃著玩?!?/br> 不是她吹,這糖用料非常足,和現(xiàn)代糖的各種添加劑相比,更加的原汁原味,更加淳厚好吃。 皇后目瞪口呆,真真一馬車,難為她把馬車塞的滿滿當當。 分門別類,不同類型的糖是不同的包裝。 糖果無人能拒絕,皇后亦是,嘴里喊著無糖,硬生生吃了一天糖,吃的腮幫子疼。 “唔。”實在太好吃了,她看向這姑娘,忍不住感嘆,真真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幸好是她家豬崽崽哄回來的白菜。 她家豬崽崽終于干了件好事。 春嬌吃糖倒是吃慣了,并不覺得有什么稀罕的。 看著皇后把這些糖一一賞下去,她便笑著道:“庫房里頭多著呢,娘娘隨意取用便是?!闭f著她從懷里取出印鑒,漫不經(jīng)心的遞過來,輕聲道:“此印鑒可隨意調(diào)動糖坊?!?/br> 這就是不當外人的意思,直接把身家交出來。 她是一國之母,不缺這些東西,但是她不一樣,她是老四家的,可以說不給也是無所謂的,但是教出來,就是一份心意。 皇后面無表情的想,這樣水靈靈的小白菜,她也饞得慌。 “成,皇額娘就收下了?!被屎笮σ饕鞯目催^來。 身邊的張嬤嬤心中一驚,皇額娘,這是主動改口了。 作者有話要說: 皇后:白菜,想吃。 四四:不行。 第96章 春嬌笑吟吟的輕喚了一聲:“皇額娘?!彼穆曇糗浱饦O了, 就這么半是撒嬌的輕喚一聲,簡直讓人甜到了心坎里。 在你喜歡她的時候, 這樣的聲音,就是極致的享受了。 “噯~”脆生生的應(yīng)下, 皇后臉上的笑, 怎么也止不住了。 說著就覺得喜歡的緊, 她一時間忙著站起來, 笑吟吟開口:“你既然這么說了, 可不能再耽擱了。”她說著便忍不住笑:“乖,愛你愛到心坎里去了?!?/br> 她拉著春嬌的手,一道坐在軟榻上, 用目光細細描繪她的臉頰,怎么都看不夠。 小姑娘精致極了, 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一雙桃花眼水汪汪的, 恨不能直接倒映出你的身影。 像是孩子般純稚。 皇后越瞧越喜歡,轉(zhuǎn)而又想起來糖糖,難免問睡醒了沒, 在做什么。 奶母抱著小rou團子過來,憋不住笑了一會兒才開口:“吃米糊糊呢?!?/br> 奶母不是宮人, 繃不住情緒很正常,但是她照看慣了糖糖,應(yīng)當不會如此才是,皇后有些疑惑, 和春嬌一瞧就忍不住笑。 “噗~” “噗~” 小家伙鼓著rou嘟嘟的圓臉蛋,噗嗤噗嗤的吹著米糊糊,進嘴里多少不知道,反正那白嫩嫩的臉肯定吃飽了。 糊了一臉,他還覺得好玩。 他素來都收拾的干凈整齊,今兒倒不成樣子,小手在臉上一抹,順便往身上蹭蹭,小花貓就出現(xiàn)了。 春嬌無奈,用熱帕子給他擦臉,他反而不樂意了,小嘴一癟就要哭。 最終還是沒哄住,白玉碗里的米糊也糟蹋完了,奶母端著碗告退。 糖糖鼻子眉毛都皺在一起,瞧著那越來越遠的碗,委屈極了,恨不能隨著碗一起走。 “嗷~”終究是一個人扛下了這所有。 糖糖哭的不亦樂乎,小嘴鼓了鼓,顯然還想念方才噗米糊的快樂。 眼淚順著小臉往下流,春嬌心疼的跟什么似得,還沒來得及抱過來,就見他舔了舔眼淚,咂摸咂摸小嘴,許是覺得咸咸的挺好吃,裂開嘴嚎嚎幾聲,擠出一串眼淚來,光顧著舔眼淚,倒把哭給忘了。 皇后:…… 孩子都這么可愛的嗎?吃自己的眼淚吃到忘了哭。 春嬌要哄的話卡在喉嚨里,怎么也出不來。 最后才緩緩道:“這個不能吃。”面對糖糖烏溜溜的大眼睛,她有些無言以對,跟這五個月的孩子說這個,她怕不是有點閑。 糖糖這會兒又把眼淚給忘了,視線跟著春嬌轉(zhuǎn)悠,那小眼神明明白白的表示,快來親親我呀。 皇后看的眼饞,特意擦掉唇脂,小心翼翼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糖糖有些懵,這個味道不對,癟著嘴看了看春嬌,終于還是扛不住,嗷的一聲哭了。 看著他陷入從哭到舔眼淚,再到忘記這個循環(huán),春嬌捏了捏眉心,之前還覺得他聰慧又伶俐,現(xiàn)在瞧瞧,可不是蠢萌可愛。 三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皇后覺得太快了,她都還沒稀罕夠,人就要走了。 只有胤禛覺得,這三天才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什么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明明離的這么近,偏偏不能時時刻刻粘在一起,他覺得自己都要陰郁了。 好在他終于等到了,左手抱著糖糖,右手牽著春嬌,迫不及待的回去。 從未覺得李府如此親切,胤禛面無表情的想。 等回到小院之后,他以為自己能克制住,誰知道瞧見她水潤潤的臉頰,整個人便耐不住了,起身箍住她細細的腰肢,頭埋在肩窩,那若有若無的香甜味兒便在鼻尖縈繞。 她真的香甜嬌媚,著實令人把持不住。 到底是白日,胤禛又埋了埋,在她脖頸間輕蹭,感覺到她的輕顫,這才低笑著站好。 “幾日不見,嬌嬌愈發(fā)可愛了。” 聽他這么說,春嬌總覺得他這聲可愛,想必是想說勾人吧,只不過臉皮薄,沒好意思說出口。 誰知道下一句便聽到:“也越發(fā)勾人了。” 春嬌抬眸,迎著他的灼灼目光,原本想說的話盡數(shù)忘掉,只剩下砰砰心跳,和瞬間紅透的臉頰。 原來目光催人,竟是不假。 “您、您!”她鼓了鼓臉頰,不甘心,但是這會兒不管說什么,都覺得有些落于下乘。 彎眸一笑,春嬌伸出蔥段似得雪白指尖,往他那腰帶上一勾,媚眼如絲的斜睨著他,這才溫婉開口:“如此才叫勾人,我方才那是端莊大方?!?/br> 胤禛捉住她親了親,沉聲道:“等著晚間再收拾你?!边@會兒便讓她猖狂一會兒。 春嬌鼓了鼓臉頰,絲毫不怕,甚至有些想做更過分的事情。 好在看著青天白日,這才壓下去了。 “在皇額娘處如何?”胤禛問。 他到底有些擔心的,縱然最近對方表現(xiàn)的有些不大一樣,但是打小留下的印象,沒那么容易打消。 以宮中的情況來說,有時候?qū)Ψ綄δ愫茫矚g你是沒有關(guān)系的。 春嬌點頭表示一切都好,這也是確切感受,對方不管是對她還是對糖糖,都挑不出一點錯,作為一個記名母后,已經(jīng)很不錯了。 胤禛不置可否,不再說這個話題,現(xiàn)下都是往好的走,對她們母子二人好,那是好事。 “晚上吃什么?烤鴨可好?”春嬌方才在馬車上聞到烤鴨味兒了,特別香。 想想那酥脆的外皮,裹在玉米面皮里,再加點蔥絲小菜等,唔,想想都饞。 胤禛捏了捏她的臉頰,點頭:“成?!?/br> 她想吃他就舍不得說不。 到了晚間的時候,不光有烤鴨,還有一鍋酸湯牛肚,剛好壓一壓烤鴨的膩。 等到快吃完的時候,奶母端出來一碟子鹵鴨爪,燉的爛爛的,瞧著就好吃的緊。 春嬌吃的不亦樂乎,而胤禛就這么靜靜看著她,頂著壓力把鴨爪啃完,春嬌忍不住問:“看我做什么?” 胤禛眉眼柔和,薄唇輕啟:“你吃飽了,該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