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賜福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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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憐道:“不是吵,是講道理。就算您是國主,是我父皇,但您若是有責(zé)任,我有什么不能說的?為何不盡力賑災(zāi)?就算賑災(zāi)銀被層層吞了,為何不整治貪官污吏?若是您雷厲風(fēng)行,抓一個辦一個,還有哪條蛀蟲敢貪,難道情況會不比現(xiàn)在好?” 國主額頭青筋暴起,拍案道:“住口!你當(dāng)國庫是無底洞,有多少缺口填多少?還抓一個辦一個,要是這么容易,為君的一聲令下就能立竿見影雷厲風(fēng)行,何以歷朝歷代貪官污吏從來沒有根絕過?你懂什么,無知小兒,跟我來談治國!” 謝憐道:“好,我是不懂。那就算皇城沒有災(zāi)民的容身之處了,撤出是必然的,可您為何不多給這些災(zāi)民一些盤纏?為何不好生安撫,派軍隊護送他們東遷?” 國主怒目圓睜,指天道:“滾??鞚L!滾回你天上去!看了你就煩!不準(zhǔn)再出現(xiàn)!” 謝憐滿心熱血下來,見了父母第一面,卻是聽到父親讓自己滾回天上去,一聲不吭,對他一躬身,退下了?;屎笞烦鰜砝∷?,道:“皇兒??!” 謝憐溫聲道:“母后,您別擔(dān)心,我只是去王都走走,看看現(xiàn)在的情形。” 皇后搖了搖頭,道:“皇兒,我不懂這些國家大事,但我懂你父皇。他怎樣做國主,這么多年來,我是看得到的。你可以心底覺得他做得不好,有時候我也這么覺得,我只是不說罷了。但你不要當(dāng)面這么說,他畢竟是你父皇,你當(dāng)面說他不用心,真的誅心了?!?/br> 謝憐欲言又止?;屎蟮溃骸澳汶m為太子,卻沒做過國主。治國不同于你修道。你剛?cè)牖蕵O觀的時候,國師說過,修道只在乎本心,是這么說的吧?” 謝憐緩緩點頭,皇后握著他的手,道:“可是,世上很多別的事,只有用心也沒用,你還得有能力;不光你要有能力,你手下的人,都得有能力;不僅要有能力,還得和你是一條心?!?/br> 謝憐默然不語。良久,他道:“國庫是不是癟得厲害?我不需要廟宇的,讓他不要給我修那么多廟,那些金像,全都推了吧?!?/br> 皇后無奈道:“你這孩子……修廟固然有你父皇的私心,想要給你好的,想你在天上風(fēng)風(fēng)光光??墒?,你知道,八千宮觀里,真正是你父皇修的,到底有多少嗎?你不知道吧。” 謝憐當(dāng)真不知。他想了想,道:“……一半?” 皇后道:“真要是你父皇動國庫里的錢修了四千多座太子殿,不等永安人鬧起來,皇城就先鬧起來了。既然國庫空虛,哪來的錢修那么多?你父皇修了不過二十多座,旁人跟了他的風(fēng),也一窩風(fēng)地跟著修,想要討好于他,討好于你,這些也要算到他頭上嗎?” 謝憐道:“我……” 皇后低聲道:“你父皇做的是不夠好了,但他……盡力了。只是,這世上的事,光是盡力,是不夠的?!?/br> 頓了頓,她又道:“你現(xiàn)在是看著那些永安人可憐,所以責(zé)怪你父皇。但都是他的子民,難道都是我們在欺負他們嗎?其實……” 說到一半,國主在御書房內(nèi)發(fā)出怒聲:“你跟他廢話那么多做什么,讓他趕緊滾回天上去!” 皇后回頭,嘆道:“皇兒,你……你別下來了。你還是回去吧。” 離了皇宮,謝憐沿著神武大街一側(cè)一條小巷走著,恰好風(fēng)信和慕情趕來。慕情一來便不可置信地道:“殿下!你自請下凡了?你去神武殿和帝君說了??” 謝憐道:“嗯?!?/br> 慕情道:“為什么不先和我說一聲?” 風(fēng)信便奇怪了:“你什么意思。殿下要做什么還要事先和別人交代嗎?” 慕情卻有些失態(tài)了,道:“為什么不?我們是他的人,我們現(xiàn)在是跟他綁在一起的,他一舉一動都跟我們的處境息息相關(guān),我想要知道他打算做什么,有什么不對?” 風(fēng)信道:“殿下做什么我們不都得跟?他要干什么,上天還是下地,他有自己的主意,你在怕什么?” “你!”慕情道:“我不是怕!我只是……” 謝憐一擺手:“夠了。別吵了!” 風(fēng)信和慕情當(dāng)即閉嘴。這時,一列游行隊伍從大街上通過,成千上百的百姓高聲呼道:“永安不除,國無寧日!” “亂國毒瘤,欺人太甚!” 仙樂人從來不曾對什么東西有如此之強的攻擊性,還搞這么轟轟烈烈的大游行,謝憐不禁蹊蹺。而風(fēng)信則皺眉道:“怎么這里面還有個女的?” 果然,游行隊伍里,一名少女沖在最前列。那少女身形纖秀,膚色雪白,明眸黑亮,面頰緋紅,卻不是羞色,而是怒色,十分引人注目。慕情此時已調(diào)整好了情緒,冷冷地道:“殿下不認(rèn)識她嗎?” 謝憐道:“不認(rèn)識。” 風(fēng)信卻皺眉道:“像是有點兒眼熟?” 慕情道:“那是源頭之一?!?/br> 謝憐問:“什么源頭?” 慕情道:“勢不兩立的源頭。之前,因為皇城里的永安人越來越多,有的還不好好呆在一起,四處流竄惹事,朝中都在商量著驅(qū)逐之事,風(fēng)聲也早就傳了出去。有個永安人想留下來,不想走,就鋌而走險,一天晚上,潛進一戶富人家,把那家的女兒擄走了?!?/br> 他這么說,謝憐乍聽尚未反應(yīng)過來:“不想走為什么要擄一戶富人家的女兒?” 慕情看他一眼,道:“想娶她。但是,如果不靠強擄,不會有皇城人家的女兒肯嫁給永安人的。” 他沒明說,但謝憐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