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兵刃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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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簡緊緊跟在叛軍陣容之后,叛軍往上沖一段,他便往前邁一步,到最后……他與慕容隨之間,不過一丈遠(yuǎn)近,兩人隔著刀光劍影,遙遙相望。 “寧遠(yuǎn)侯,你為何不肯放棄?” 慕容隨眼中滿含著悲憫,他已感覺到身下的地在搖晃,果決斷權(quán)的君王,如何能容忍一場叛亂發(fā)生在他眼皮之下…… 慕容隨惋惜地?fù)u了搖頭“寧遠(yuǎn)侯,你的夢……做到頭了。” 朱惜華怔然望著遠(yuǎn)處的宮門,玄甲鐵騎如潮水般涌進(jìn)來,夜風(fēng)中飄揚(yáng)的,正是大燕皇室的鷹旗……! 朱惜華心中竟然松了口氣,一瞬間過后,便陷入了巨大的悲哀與惋惜之中。 “是……睿王爺?” 慕容隨點(diǎn)點(diǎn)頭,自從識破薛簡要在今日發(fā)動叛亂開始,睿王的大軍,便沒打算真正遠(yuǎn)走過,所謂離開……只是一個幌子。 一個讓薛簡動手的幌子…… “臣妾恭賀皇上,剿滅逆臣……!” 朱惜華眼眶泛著酸,唇邊卻始終繃著一抹淡笑,她何嘗不是被逼著走到了今日? 若在此刻,流露出對薛簡的一絲眷戀,那么她……就是薛簡的陪葬! “皇后對朕的衷心,蒼天可鑒……” 慕容澤的及時馳援,使原本一邊倒的局勢突然重新明朗起來,叛軍們已經(jīng)翻不起什么浪花,甚至連薛簡,都已經(jīng)被逼得拔出了他的佩劍…… 慕容音眼睜睜地瞧著睿王策馬沖進(jìn)了宮門,她手中的刀掉在地上,心中卻沒有輕松的感覺。 她只是想不通……為什么爹爹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他率軍離開已經(jīng)是早上的事情了,一天時間,少說也可以行軍上百里,即使在雍京發(fā)出求援的第一時間他就往回撤,也不可能在半個時辰內(nèi)就到這里…… 難道說,爹爹根本沒有走遠(yuǎn)? 他一直都在雍京附近,只等著這一切的發(fā)生么? 叛軍逐漸被控制住,到了最后,只有玉階上,還有一團(tuán)身披銀甲的叛軍在頑抗。 慕容音投目看了一眼被叛軍拱衛(wèi)在正中的薛簡,突然又看向李璟,冷冷地道“李璟,方才在殿中……你為什么要灌醉我?” “我……”李璟愣怔著,垂下眼眸,“是我爹吩咐我做的……” “為什么?” 李璟搖搖頭,但他卻已經(jīng)明白,忠肅侯前些日子常常夤夜入宮議事,到底是為了什么。 “寧遠(yuǎn)侯……是被設(shè)計(jì)的,對不對?” 慕容音忽而抬起頭來,灼灼怒瞪著李璟,“是皇上,是皇上要他的命,所以逼他謀反,對不對?” 李璟不敢正視她的目光,慕容音怨恨地看著玉階上的皇帝,明明薛家早已沒有了威脅,他卻還是不肯放過薛簡。 她也終于明白,為何先帝在的時候,誰都不肯成全她與薛簡的婚事…… 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都是知道的。 還有睿王,怪不得會再三提起讓她去封州…… 原來還是舍不得讓她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一步步掉入這個精心設(shè)計(jì)的陷阱中。 “你們……騙我騙得好厲害啊……可是,薛簡為何要反?” 李璟深深地垂下頭去,忠肅侯想讓自己將她灌醉,為的就是在這一刻,讓她沒有力氣發(fā)瘋。 慕容音顫巍巍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鋼刀,一瞬間,她想就這樣沖上去,和薛簡同歸于盡算了。 反正他是被拋棄被設(shè)計(jì)的人,而她……重新活一次,也終究沒得到想要的。 “你做什么!” 李璟驚愕地看著她手中尚在滴血的刀,“你給我放下!” “太沒意思了……”慕容音手背上青筋都悉數(shù)凸顯出來,“李璟,你告訴皇上,他這樣做,遲早會失了人心的……” “呸!我告訴個屁!” 李璟不敢去奪她手中刀,卻在她轉(zhuǎn)身的一瞬,側(cè)掌劈在她后頸上,刀嗆啷啷掉在地上,李璟扶住軟軟倒下去的慕容音,背著她去到睿王身邊…… 物歸原主。 還好……若是自己晚出手一瞬,說不定她就真的提著刀沖上去了…… 慕容澤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憐惜地看了看懷中緊閉雙眼的慕容音,他知道,以她那倔性子,這回沒個兩三年,恐怕是好不了了…… “讓將士們再快些,盡快護(hù)皇上周全,”慕容澤冰冷地下著軍令,“務(wù)必要生擒逆魁,宗室和大臣的血,不能白流?!?/br> 大局已定了。 身邊的護(hù)衛(wèi)被一個個斬落,到了最后,薛簡只有孤身一人…… 周圍十幾桿明晃晃的長槍對準(zhǔn)了他,他不甘卻又認(rèn)命地看了朱惜華一眼,閉上眸,等待自己的身軀被銀槍貫穿。 或許就要解脫了,只是可惜……至死,都不能再觸碰環(huán)兒一次…… 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你也有你的苦……你選擇犧牲我,這是你的選擇,我卻不曾為此后悔過…… “拿下寧遠(yuǎn)侯與薛道成,”慕容隨的聲音響徹靜謐的宮闕,更多的士兵涌上玉階,密密麻麻地占滿薛簡的四周。 朱惜華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薛簡被一群士兵擒住,狼狽地被按著跪在玉階上,她一滴淚都不敢落下來,大局已定,落不落淚,又還有什么區(qū)別? 慕容隨握住朱惜華的手,牽著她一步步往下,所過之處,士兵有序地退開,直到薛簡面前一步,他才站定下來。 薛簡毫無回避地抬起頭,他輸了,輸?shù)舻囊仓徊贿^是本來就會失去的東西。 只是可惜,一切從一開始,便是被設(shè)計(jì)好的…… 就連這場謀反,都是慕容隨的設(shè)計(jì)。 他此刻牽著朱惜華的手,高高在上地站在自己面前,不過是想殺人誅心而已。 “臣輸?shù)摹姆诜?,”薛簡為著自己的敗績而搖頭自嘲,“只是想不到你如此心狠,不惜用大臣們的命來賭,若是睿王不能及時趕來,這些大臣……還有幾人能存活?” 慕容隨平靜地注視著他“若朕不給你些能成功的自信,你如何會來?” 薛簡癲狂地癡笑了起來,凌亂的衣襟上染了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別人的,顯得極為狼狽。 朱惜華手緊緊攥著,眸中飽含著掙扎,隱忍,也是她……將薛簡推到這一步來的,猶記往昔,云門寺中,兩人拾紅葉為箋,在上頭寫一句小詩…… 五張機(jī),橫紋織就沈郎詩。中心一句無人會,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