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第四卷)】(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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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3-13 【第二百五十一章長亭餞行】 京師東郊,十里長亭。 亭外車馬駢闐,青衣小帽的家人猬集在各處,亭內(nèi)金紫銀青,冠蓋云集,儼 然大朝。 戶部尚書韓文捧杯道:「二公致仕出京,實為國之不幸,朝中權(quán)閹當?shù)?,jian 佞橫行,老夫也當附二公驥尾,早離泥淖?!?/br> 劉健正色道:「貫道此言差矣,我等既頭戴烏紗,身穿官服,便該上順天理, 下合民情,老夫與于喬此番去位,朝中正事卻不可荒疏,諸公俱是部堂掌印,權(quán) 掌樞要,國朝百姓安居,堯天舜日還要仰仗諸位,萬萬不可輕忽?!?/br> 韓文會意點頭。 王鏊也朗聲道:「希賢兄所言乃是正理,吾等讀圣賢之書,習孔孟之道,為 世優(yōu)樂者,君子之道也,豈能數(shù)典忘祖,任由jian佞橫行,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 助,閹宦佞幸可以逞兇一時,豈能霸道一世,彼等不識時務,螳臂當車,來日必 將粉身碎骨!」 王守溪之言字字鏗鏘,眾人俱都大聲叫好。 李東陽取出一副畫卷,遞交謝遷,「于喬,你我同時入閣,不想今日你卻先 我身退,此畫乃是家藏之物,請于喬哂納。」 謝遷展開畫軸,不由驚道:「米芾的,賓之,此禮太重了。」 「賞玩之物罷了,于喬莫要推辭,畫上涂鴉一首,聊寄故人情思。」李東陽 指著畫卷一側(cè)。 謝遷細看,果然題有一首七絕:復道東山有謝公,身為霖雨稗無功。出岫入 岫何從容,蒼生之望安可窮。 謝遷笑道:「后生晚輩怎敢比東山謝公,賓之兄言過其實,小弟受之有愧啊?!?/br> 李東陽喟然道:「公等歸鄉(xiāng),留我在此也是無益,可惜不得與公同行。」 說到動情處,李閣老還滴下幾滴眼淚。&xFF44;&xFF49;&xFF59;&xFF49;&xFF42;&xFF41;&xFF4E;&xFF5A;&xFF48;&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謝遷正想著如何寬慰老友,便聽劉健一聲冷哼,「何必多哭,假使當日多出 一言,今日也與我輩同去了?!?/br> 李東陽悻悻無言,群臣中看他的目光也多有鄙夷。 謝遷看李東陽神色悵悵,連忙挽著劉健向眾人告辭。 看著馬車迤邐遠去,送別人群也紛紛上車乘轎各自散去。 嚴嵩官卑職小,湊不到劉健等人身前,只是和著一群同年與謝丕寒暄,此時 正主已去,不由輕聲嘆息。 「惟中兄,何故悒悒?」顧可學見同年神情不對,出言相問。 「劉、謝二公去位,朝中大事怕不可為?!箛泪詰n心忡忡。 「惟中多慮,內(nèi)閣還有李相,韓部堂等直人正臣俱都在位,個別小丑跳梁掀 不起風浪?!估顗絷柌灰詾槿弧?/br> 你小子倒是心大,作為奏疏起草人跟沒事似的,顧可學腹誹了一句,追問道: 「嚴兄以為朝局還有變故?」 「百官伏闕,如此局面尚且反轉(zhuǎn),這劉瑾手腕非同一般?!箛泪缘溃骸笡r且 吏部焦部堂對南人多有不滿,你我前景堪憂啊?!?/br> 邊上一名身軀頎長的男子蹙眉道:「惟中兄是否有些杞人憂天,你乃詞臣, 不入吏部京察,焦部堂如何為難你?」 嚴嵩搖首,「按常例確是如此,可如今這常例被破的還少么?」 見問話男子雙眉緊鎖,嚴嵩又溫言道:「穎之不必擔憂,你是言官,可以風 聞言事,不比我這清而不貴的窮翰林,況令尊遺安老人掌南京戶部,焦部堂也會 顧忌一二?!?/br> 男子名叫高淓,同為弘治十八年進士,其父高銓現(xiàn)為南京戶部尚書,聽了嚴 嵩開解,高淓勉力一笑,「借惟中兄吉言了?!?/br> 顧可學聽了嚴嵩一番話,也是心思沉重,抬眼見小老弟顧應祥左顧右看,似 在尋覓什么。 「惟賢,你在找什么?」 聽了顧可學呼喚,顧應祥回過神來,「???哦,怎地不見陽明先生?」這位 顧惟賢是王守仁的迷弟,對王陽明的人品學問極為推崇,今天還想借機攀談幾句, 怎奈影子都未見。&xFF44;&xFF49;&xFF59;&xFF49;&xFF42;&xFF41;&xFF4E;&xFF5A;&xFF48;&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奇怪,以王、謝兩家世交,王陽明不該不見啊?」顧可學也覺納悶。 高淓淡笑道:「小弟倒是略知一二,今日離京的不止劉、謝二公,還有王子 衡?!?/br> 「兵科都給事中王廷相?他怎么也離京了?」顧應祥奇道。 「王子衡調(diào)職都察院,奉命巡按山西。」高淓笑答:「昨日才領了告身,以 二王相交莫逆,此時應在為他擺酒送行。」 ************ 秋風衰草,人跡渺茫。 道邊一間野店內(nèi),沒有長亭送別的熱鬧喧囂,只有三名酒客相對枯坐。 「小徒整治這桌酒菜也是不易,二位兄長可否賞面淺酌幾杯?」丁壽干笑一 聲,對著二王勸酒。 王廷相冷臉不發(fā)一語,王守仁搖頭苦笑,舉杯陪飲。 「子衡兄不必郁郁,此番雖遠離中樞,但代天子巡狩,舉劾尤專,也是一方 重臣,比之給諫強甚?!?/br> 王廷相拍案怒道:「你道我是為個人榮辱而惱,你如今不知自愛,依附閹幸, 媚惑君王,逐斥賢臣,自甘墮落尚無悔意!你,你……」 王廷相指著丁壽,氣得渾身哆嗦,他與丁壽有海東出生入死的的交情,關(guān)系 匪淺,愈是怒其不爭。 「那二人賢愚與否且不爭論,子衡兄也說只是逐走,性命無礙,他們當初口 口聲聲要殺小弟以保國祚靈長之時,兄長可曾直言不平?」 「這……」王廷相一時語塞。 「子衡找我商量過,愚兄以為以賢弟等在陛下面前信重之深,無性命之虞, 借此波折經(jīng)番歷練未必不是好事,我二人連夜具本諫言,奏請陛下全賢弟性命, 怎奈第二日便風云突變……」王守仁笑容中滿是無奈。 「小弟謝過二位兄長苦心。」丁壽案前拱手,繼續(xù)道:「小弟入仕以來,自 問尚無大惡,便是那八位內(nèi)臣平素也只侍奉君前,無大惡跡傳出,我九人首級與 社稷何干?百官伏闕,奏疏中只言天變,一昧牽扯前朝舊事,以此為由誅殺天子 近臣,與莫須有何異?」 「漢唐閹寺亡國之禍,為患尤烈,朝中諸公也是心憂社稷,防患未然。」 王廷相蹙眉言道。 聽完王廷相之語,丁壽突然放聲大笑,說出一番讓二王驚詫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