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今天的黎總也沒有變可愛[重生]、末世吃貨生存手札、[我英]捕夢網(wǎng) 完結+番外、白月光求生記[快穿]、我寵著你呀、貴妃總想弄死朕、系統(tǒng)逼我GAY、張總叕去拍戲了、君染山河 完結+番外、[綜]君子如瘋 完結+番外
他同紀嬋一起,把一條長約三四丈的草繩系在這條比較寬闊的小路上。 紀嬋教過小馬幾個打繩結的方式,不過幾息功夫,兩人便做好了絆馬繩,朝其他人的方向追了上去。 紀嬋所料不差,后面的追兵正是沖著他們來的。 一干人才跑出幾十丈,就有戰(zhàn)馬沖進了林子。 二人下的絆馬繩起了作用。 前面的三匹馬被同時絆倒,后面跟上來的三四匹馬直接踩到前面的人和馬的身上,當即就有幾聲慘呼。 這三四個人被迫停下來查看受傷的同伴,其他人放棄小路,走斜線去追紀嬋等人。 林子里面不適合縱馬,金烏人追趕的速度慢了下來。 然而,他們速度再慢也比那些極少鍛煉的仵作和軍醫(yī)快得多,情勢岌岌可危。 紀嬋追上王虎等人,吩咐道:“能上樹的上樹,不能上樹的設法隱蔽在灌木從里,章校尉和其他羽林軍的兄弟吸引金烏人往前?!?/br> “是?!?/br> 一干人立刻散開。 “小馬你也走?!奔o嬋見小馬還跟在自己身后,不由出言斥了一聲。 “我與師父的配合向來默契,必須跟著師父?!毙●R道。 紀嬋不再說了——小馬是男子,更是徒弟,如果當真撇下她獨自逃命,即便活下去也會被外人詬病。 越往西,打斗聲就越大。 又走十幾丈,紀嬋透過林子看到了羽林軍與金烏叛軍激戰(zhàn)的身影。 紀嬋顧不上司豈,但能做到不為他們增加敵人。 她停下腳步,說道:“就在這里吧,我們跟他們拼了?!?/br> “好!正合我意!”章銘楊轉回來,右手嫻熟地挽了幾個刀花,“老子一個可以打五個,其他幾個交給你們。” 紀嬋懶得理他,對其他人說道:“多多利用地形優(yōu)勢,不要蠻干硬拼!” “是。”幾個羽林軍出身不高,對紀嬋剛剛當機立斷的指揮佩服至極,此刻都很聽話。 只有章銘楊不耐地叨咕一句,“咱又不是傻子,用你說?”他的話音將落,人就朝著一個進入視野的金烏人沖了過去。 其他人羽林軍也沖上去了。 紀嬋不急,攔住小馬,說道:“咱們掠陣,誰難幫誰?!?/br> 他們是軍醫(yī)不是士兵,論打斗絕不是羽林軍和金烏人的對手,保全自己最要緊。 “她在那兒,那就是姓紀的賤人,瘦高瘦高的那個?!币粋€梳著小辮子的金烏人指著紀嬋喊了一嗓子。 另一個禿頭蓄著絡腮胡的中年男子精神大震:“抓住她,只要抓了她,不愁司豈不就范?!?/br> “你娘的!”紀嬋爆了句粗口,“原來是沖我來的,小馬不許蠻干,先躲,躲不過再打?!?/br> 她左右看了看,帶著小馬進了一處林木更加密集、距離章銘楊只有兩丈不到的地方,在一處灌木叢旁停了下來。 五個男子下了馬,朝紀嬋撲了過來。 紀嬋有過一瞬的慌張,但她很快就看見章銘楊殺了與他對壘的兩人,緊跟著那五人來了,心里又鎮(zhèn)定下來了。 “他們要活的,輕易不會殺死我,你站我身后,見機行事?!彼褤踉谇懊娴男●R拉了回去。 “抓活的!” 小辮子和絡腮胡沖在最前面,就在彼此距離不到三尺之時,紀嬋將左手壓到的灌木猛地一放…… 灌木“唰”的一彈,朝來人的上半身打了過去,小辮子沒有準備,被灌木打了個正著。絡腮胡嚇了一跳,往旁邊橫跳一步,脫離了紀嬋和小馬的攻擊范圍。 這時候,紀嬋手里的長刀刺了出去,正中小辮子的心窩,一擊斃命。 小馬接住絡腮胡劈過來的一刀,絡腮胡起腳一踹,小馬向后一仰,差點摔倒,立刻落到了下風。 紀嬋趕緊拔出長刀,轉去支援小馬…… 絡腮胡武功不高,被紀嬋和小馬逼得連連后退,在其拌到一塊石頭上時,被紀嬋一刀結果了性命。 章銘楊也殺掉了一個,正在跟剩下的兩個酣戰(zhàn)。 紀嬋和小馬從后面頻頻偷襲,兩個金烏人不得不分心身后,被章銘楊抓住破綻,接連倒了下去。 章銘楊朝紀嬋一拱手,耷拉著眼皮說道:“章某嘴臭,多有得罪,還請紀大人見諒!” 第150章 章銘楊的道歉來得突然,卻也符合他一貫的風格——直來直去,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看不慣的就要說,說不過的就要打,絕不委屈自己,對誰都不藏著掖著。 性格確實差點兒,但品德不算壞。 “嘴臭你就多刷牙?!奔o嬋揶揄一句,隨即又擺擺手,“行了,都是小事,沒什么原諒不原諒的。我們?nèi)デ懊婵纯?,能幫多少幫多少?!?/br> “好嘞!”章銘楊答應著,人已經(jīng)躥出去了。 偷襲紀嬋的金烏人雖然悍勇,但并非正規(guī)軍,其他羽林軍也很快結束了戰(zhàn)斗。 兩個輕傷的士兵留下來,由兩個年邁的軍醫(yī)給他們處理傷口。 其他沒受傷的羽林軍跟章銘楊去了。 紀嬋帶其他軍醫(yī)緊隨其后。 空氣中的血腥味很濃,紀嬋下意識地戴上了口罩。 出林子就是糧草車,長長的一列,隨著蜿蜒的官路一直往前,幾乎看不到頭。 所有羽林軍都在背靠糧草車,與手持火把的金烏叛軍奮戰(zhàn)著。 幾輛糧草車已經(jīng)燒著了,尤其是紀嬋眼前的一輛,上面燃起了一層大火,火勢正在逐漸向下漫延。 那是幾百斤的糧食,里面還夾著火筒和火箭呢! “救人的救人,救火的救火!”紀嬋顧不得找司豈,折斷林邊的荊棘,用手掐成一捆,朝糧草車跑了過去。 三名羽林軍見來了援手,再無后顧之憂,招式越加凌厲起來。 紀嬋用荊棘拍打火焰,才拍幾下,就因為荊棘太過干燥,與糧草一同燃燒了起來。 “師父,我來!”小馬從地上撈起一根車撐,將表面一層糧草從車上推了下去。 糧草落下時,起火的地方先落地,很快熄滅了。 “好主意!”紀嬋一邊稱贊,一邊從另一輛車上找到車撐,朝另一輛起火的糧草車撲了過去…… 偷襲糧草的金烏人比算計紀嬋的那些訓練有素多了,但好在他們?nèi)藬?shù)不算多,羽林軍應付起來不算吃力。 大約小半個時辰后,戰(zhàn)斗結束了,起火的糧草車也都被救了下來。 紀嬋扔掉車撐,正要去找司豈,就見司豈從一群羽林軍的身后鉆了出來。 他身材高大,身上的血也多,臉上、胸膛上、手臂上,到處都是。 紀嬋心里咯噔一下,忙忙地往前迎了兩步,“你受傷了?” 司豈見她完好無損,心里一松,說道:“放心,我沒受傷,倒是羅清為救我受了輕傷,我馬上給他包扎,你去救重傷員。 羅清就在司豈身后,他肩上中了一刀,大概在鎖骨的位置,確實不重。 紀嬋點點頭,轉身就走——人命大于天,她只要知道司豈安全就夠了。 羽林軍打掃戰(zhàn)場,傷兵全被送到官道旁邊的空地上了。 五百人,需要處理傷口的輕重傷總共一百多。 紀嬋揚聲說道:“大家按照先重后輕的原則進行救治,輕傷的兄弟們能動的就互幫互助一下,包扎傷口,敷上金瘡藥,以免失血過多,那誰……” 紀嬋正想吩咐一個士兵把他們的馬車趕過來,就聽有人喊了一聲:“紀大人,快來這邊?!?/br> 她往聲音來處看去,只見一個軍醫(yī)正朝她拼命地揮著手,他身邊的一個腸子流出來的羽林軍小兵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紀嬋趕過來一瞧,也覺得頭皮有些發(fā)麻。 “救我……”小兵捂著腸子,滿眼淚水,哀求地看著軍醫(yī),“求求你,我還不想死?!?/br> 軍醫(yī)扭過頭,不忍直視他的眼睛。 紀嬋是法醫(yī),學的全科,有的是理論知識,但論從醫(yī)經(jīng)驗,可能還比不上這些軍醫(yī)。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暗道,不能慌,不能慌,剖腹產(chǎn)都做了,把腸子送回去又有何難? 冷靜下來后,紀嬋抓住身邊匆匆而過的羽林軍士兵,說道:“事情緊急,你立刻走一趟小樹林,找到最里面的那架馬車,把車廂里的幾個羊皮水袋和兩只水壺拿來,再……” “我去。我知道在哪兒,兄弟們跟我來?!闭裸憲畈恢獜哪膬恒@了出來,三兩步就跑遠了。 幾個羽林軍也跟了上去。 紀嬋收了收心,低下頭,仔細打量傷兵的傷,思考著接下來的每一個步驟。 “縫,縫上就好了?!毙”稍诒鶝龅哪嗟厣希鄢鲆活^一臉的汗,囁嚅道,“救救我。” 紀嬋蹲了下去,把塞在腰包里的一張棉手帕拿出來,蓋住他的腸子,再脫下大衣卷成一團枕在他的后腦上,讓他腹部松弛,以防腸子繼續(xù)脫出。 她把小兵的手拿開,說道:“腸子上沒有傷,只是臟了,需要清洗,先不忙著往里送。別怕,我會盡力救你,但你也要堅持知道嗎?” “堅持,我一定……堅持!”小兵黯然失神的眼里爆發(fā)出一抹光芒,精神也振奮了許多。 司豈走過來,見此情形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臉色十分難看。 他站到紀嬋身邊,猶豫片刻,到底說道:“傷兵留給你,糧草輜重要繼續(xù)趕路,這邊有什么要求嗎?” 紀嬋知道司豈在為難什么,糧草和兵器是這場戰(zhàn)爭勝利的關鍵,他耽擱不得。 她站起身,說道:“不用擔心我,車上有藥,這邊沒什么要求,你走吧?!?/br> 司豈深深地凝視著她,眼里有擔心,也有不舍和掙扎。 然而他只能轉身就走,邊走邊道:“我把羅清留下,你務必照顧好自己?!?/br> “你也萬事小心?!奔o嬋嘴里說著,人已經(jīng)朝幾個傷勢較重的士兵走過去了。 軍醫(yī)同情地看了司豈一眼,也去處理其他傷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