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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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嬋看了一眼李成明。 李成明腦門頓時見了汗,忙不迭地用帕子擦了擦。 李之儀冷哼一聲,“紀大人是想說鬼上身吧,需知‘子不語怪力亂神’,君子當以正道在心,少講這些虛妄之事,用來破案更不可取?!?/br> 紀嬋登時覺得日了狗了。但這樣的朝廷大員又不好輕易得罪,只好皮笑rou不笑地虛應一聲。 李之儀道:“紀大人講得課不錯,指印法也頗有成效,日后還是在這方面多下功夫吧?!?/br> 他說完自己想說的,根本不給紀嬋解釋機會,大步朝二堂去了。 紀嬋“嘿嘿”笑了兩聲,沒事人似的轉過身,繼續(xù)往前走,“你們大人擅長給一巴掌獎勵兩個甜棗哈?!?/br> 李成明又擦了把汗,低聲下氣地解釋道:“紀大人千萬不要往心里去,都是在下的錯,都是在下的錯啊……” 他也是沒辦法。 一大早上就被李之儀叫了過去,詢問城北兩案的進展。 他哪有什么進展啊,沒法子,只好把他自己都不信的紀嬋的說法報了上去。 于是,他被罵了整整一早上。 沒想到,紀嬋來人家也沒給面子。 紀嬋倒不怎么生氣,只擔心自己錯誤地分析了案情,無法打李之儀的臉。 她安撫李成明幾句,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在意,李成明這才停止了訴苦。 李成明不是順天府主官,所以,他負責的案子一般在二堂偏廳。 屋子不大,裝修陳舊,到處都是灰突突的,里面只擺著一張書案和幾把椅子。 老董和兩個衙役站在一旁,空地上跪著兩人。 紀嬋與老董點點頭,在偏座坐下,先把那二人打量了一番。 告狀者是一對三十出頭的夫婦,女子有了些年紀,滿面淚痕,仍能看得出容貌嬌美。 男子長得一般,五官端正,身材高大。 李成明道:“你等狀告何人,速速據(jù)實說來,如有虛假,每人五十大板。” 那女子哭道:“青天大老爺一定要給民女做主啊,我女兒不會自殺的,一定是他們殺了我女兒。” 李成明不耐,“從頭說,如實說?!?/br> 男子姓張,女子張王氏,育有一女兩子。 女兒張姝十六歲,容貌極美,八月初二嫁進葛秀才家。 當天晚上入洞房后,夫妻二人玉成好事,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張姝沒有落紅。 葛秀才質(zhì)問張姝為何。 張姝說,她也不知道為何,反正她從未與人茍且過。 葛秀才家里有些銀錢,但容貌很一般。張家看中他,一方面是為錢,二方面因為秀才的身份。 彩禮沒少要。 盡管葛秀才喜歡張姝,不惜重金求娶,但也一直以為張家見錢眼開,賣女兒給他。 他便以為張姝說謊,一定跟別人茍合過。 兩人當晚大吵一架,婆母、嫂嫂等知情人亦對張姝百般羞辱。 張姝貌美,性子卻是北方大妞的性子,當即表示退回彩禮,兩人和離。 她這樣一剛,葛秀才又覺得可能真的有誤會。 態(tài)度一軟,這件事又被放下了。 然而,放下的事不代表沒有發(fā)生過。 沒兩天,心胸狹窄的葛秀才又把那件事翻了起來。 二人打了好,好了打,直到張姝自殺。 張家夫婦之所以認為張姝不會自殺,是因為張姝想和離,并且已經(jīng)同他們說過了。 他們夫婦不同意,卻也沒說死。 結果,就等來了張姝的死信——葛秀才親自報信,說張姝上吊自殺了——張姝不是吊在房梁上,也不是吊在歪脖樹上,而是吊在了架子床上。 “大人吶,我女兒不會自殺的,絕對不會。她還說要回家來,讓我養(yǎng)她一輩子呢,嗚嗚嗚……”張王氏哭得聲嘶力竭。 李成明看向老董,“你們?nèi)タ催^了嗎?” 老董道:“屬下看過了,從勒痕上看確實是自縊?!彼谟蚁骂M處比劃了一下,“這一處形成縊溝向上提空,痕跡上也有生活反應。” “你胡說,一定是葛家給你錢了,青天大老爺呀,你可一定要給民女做主啊啊啊……”女人長得漂亮,哭起來還帶著唱腔,形容甚是滑稽。 紀嬋知道,老董家里有錢,不會看得上葛秀才賄賂的仨瓜倆棗,他說自縊,應該是他認為就是自縊。 老董修養(yǎng)不錯,冷哼一聲,沒有理會。 李成明不想聽廢話,起身說道:“你們帶仵作老牛走一趟,讓他們夫婦明日再來?!?/br> 老董道:“屬下這就去辦?!?/br> 紀嬋和李成明從偏廳里出來,回到李成明的書房。 二人喝了盞綠茶,又聊了幾句,城北的捕快就回來了。 捕快道:“二位大人,小人悄悄問過,那朱二小毛病有過,不曾生過大病,尤其是瘋病,更沒有癔癥?!?/br> “其他人也都很尋常,沒有可能有紀大人說過的那種事。” 紀嬋有些意外,“從小到大,什么異常都沒有嗎?” 捕快點點頭,又拍了下腦袋,“他家鄰居提過一嘴,說他小時候愛哭,總夢游,后來長大就好了。” 紀嬋皺了皺眉。 一般說來,多重人格的形成與童年創(chuàng)傷有密切關系,尤其是性侵害。 當孩子受到難以應付的沖擊時,就會以“放空”的方式,以達到“這件事不是發(fā)生在我身上”的感覺,這對長期受到傷害的人來說,是一種解脫。 長此以往,就會分離出另外一種人格。 小時候哭,夢游。 這兩點堅定了紀嬋的判斷。 紀嬋道:“我推斷朱二小時候受過家暴,或者侵害,這是他小時候愛哭的主要原因。對了,朱二成親了嗎?他家哥幾個姐幾個?” 捕快道:“沒成親。朱家就哥倆,沒有姐妹。他和他大哥不是一個娘,年紀相差有些大,因為膽子小,不愛說話,到現(xiàn)在也沒成親,始終跟他大哥過?!?/br> 紀嬋又道:“他大哥多大年紀,成家了嗎,有子嗣嗎?” 捕快撓撓頭,“他大哥三十多,成家了,有一女一兒,兒子也有十七八歲了?!?/br> 紀嬋對李成明說道:“雖然沒有證據(jù),但我覺得朱二被朱大控制了,所以,他在被控制和侵害的過程中形成了兩個不同的性格?!?/br> “當然,這只是推斷,還需要證據(jù)來證明?!彼龁柌犊?,“那邊還有人盯著嗎?” 捕快搖搖頭,瞧著李成明欲言又止。 李成明覺得紀嬋太過武斷了,講的跟天書一樣。 一個人三個性格,還一個左撇子,一個右撇子。 這怎么可能? 親哥哥侵害親弟弟,有這樣的畜生嗎? 現(xiàn)在人手本就不大夠用,晚上再白盯幾宿,只怕他這個推官就不用做了,回家吃自己算了。 紀嬋見李成明皺著眉頭,知道他不會同意,起身告辭了。 回到司家,剛換上家居服,就見司豈敲門走了進來。 紀嬋請他坐下,倒了杯水給他。 司豈見她笑意不達眼底,遂問道:“紀大人心里有事?” 紀嬋點點頭,把朱二的事詳詳細細說上一遍,多重人格也解說一個明明白白。 司豈捏著杯子,把紀嬋說的話在腦子里來來回回過了三遍。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的三個人格彼此知道彼此的存在,一個殺死了刑姓老者,另一個就殺死了張黃氏?” 紀嬋點點頭,“正是如此,司大人也不信我的話嗎?” 司豈道:“不是不信,只是眼界大開。而且,還擔心此人會再造殺孽,那可就是我等的不是了,你放心,我馬上讓老鄭帶人走一趟?!?/br> 第108章 司豈說辦就辦,立刻打發(fā)羅清去找老鄭,讓他帶人走一趟。 羅清一直是個聽話的小廝,這次卻扭捏著沒動。 紀嬋取出兩塊碎銀,說道:“晚上守夜辛苦,又不是咱大理寺的差事,這些銀子你給老鄭帶去,就說我犒勞大家?!?/br> 銀子大約四五兩,兩人分不算少。 羅清看了眼司豈。 司豈把銀錢推了回去,說道,“我給他們的不少,而且老鄭也不是那樣的人?!?/br> 他問羅清,“你也想跟著看看?一宿都守在外面可是很辛苦的。” 羅清“嘿嘿”一笑,“小的這不是好奇嘛,三爺就給小的放個假吧?!痹诟飷灪脦滋炝?,他想趁著這個機會溜達溜達,也見識見識老鄭吹破天說的“埋伏”。 司豈道:“可以去,但要聽話?!?/br> 羅清咧著大嘴笑了起來,“是,三爺?!?/br> 紀嬋把一塊碎銀扔給羅清,“晚上買點兒零嘴吃,不然晚上容易餓,一餓就冷,冷了就煎熬了。” “好嘞。”羅清見司豈沒攔著,知道可以拿,高高興興地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