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今天的黎總也沒有變可愛[重生]、末世吃貨生存手札、[我英]捕夢網(wǎng) 完結(jié)+番外、白月光求生記[快穿]、我寵著你呀、貴妃總想弄死朕、系統(tǒng)逼我GAY、張總叕去拍戲了、君染山河 完結(jié)+番外、[綜]君子如瘋 完結(jié)+番外
胖墩兒揮了揮小胖手,“娘,我都懂得。” 他放下書,見紀嬋正往柜子那邊去了,就悄悄往窗戶那邊爬了幾步,以保證紀嬋打不到他,這才繼續(xù)說道:“齊奶奶最喜歡橘子,只要我把橘子欺負哭,齊奶奶都會最先沖過來教訓我,告誡我不準欺負橘子,然后齊爺爺就說齊奶奶,不讓齊奶奶教訓我?!?/br> 所以,既然首輔夫人沒第一個來看他,自然就是不喜歡他的。 這是一個樸素的道理,胖墩兒明白得很。 第35章 紀嬋無言以對,瞅瞅胖墩兒和自己之間忽然加大的距離,不由與紀祎面面相覷。 兩人心里都說,有個成精了的孫子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紀嬋讓孫氏母子去街面上買回一鍋雞湯餛飩和十個rou包子。 因為飯廳還沒裝好,飯就擺在堂屋。 孫氏和孫毅麻利地擺好三副碗筷,便去收拾兩邊的臥房。 紀嬋在椅子上坐下,奇道:“怎么只有三只碗?!?/br> 孫氏一愣,問道:“請紀娘子明示?” 胖墩兒從臥房里走了過來,迷瞪瞪地爬到紀嬋的腿上,瞥了眼裝包子的兩個大盤子,又往她懷里鉆了鉆,說道:“十只包子每人兩個,娘,我算得對吧。” “對?!奔o嬋捏捏他的小鼻子,對孫氏說道:“家里沒外人,一起吃吧,孫毅去拿碗,孫mama請坐,我把家里的事跟你交代交代?!?/br> 孫毅應了一聲,出去了。 孫氏在對面的椅子上搭了個半個屁股。 她是秀才家的女兒,不但識字,還長得眉清目秀,氣質(zhì)溫婉賢淑。 賣身是迫不得已。 她丈夫纏綿病榻五六年,家里欠了一屁股的債,丈夫一死,債主就逼著她做妾。她不肯,娘家?guī)筒簧厦?,便咬牙賣了房產(chǎn)賣了自身,到了紀嬋家。 紀嬋說道:“等東廂房修繕好了,家里還會來兩個人,男的是我徒弟,女的是徒弟媳婦兒。到時家里就交給你們母子了,做飯、洗衣、收拾屋子,還要看好我的兩個孩子。如果你表現(xiàn)得好,我就讓孫毅跟他們舅甥一起讀書,將來就算不想科舉,也可以學學算賬,怎么著都成,你覺得如何?” “紀娘子,此話當真?”孫氏喜出望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過是家務活罷了,早就干慣了的。我一定好好干,一定好好干!” 她哭著磕了個頭,“孫毅六歲就啟蒙了,腦子聰明得很,一直喜歡讀書,若不是他爹……嗚嗚……謝謝紀大人,謝謝紀娘子?!?/br> 孫毅拿著碗筷進來,放到茶幾上,也跪了下去,“謝謝紀大人?!?/br> 胖墩兒徹底醒了,從紀嬋懷里下了地,避到一邊,老氣橫秋地說道:“孫嬸嬸,孫毅哥哥,你們快起來吧,我娘說了,男兒膝下有黃金?!?/br> 紀嬋也笑著說道:“都起來,不必磕頭。好好干,然后謝謝你們自己的勤勞便是。我?guī)筒涣四悖阕约翰拍苷嬲龓椭阕约??!?/br> 孫毅若有所思,站起身,拉起孫氏,又長揖一禮,“紀大人說得極是,小子受教。” 用過飯,林生也來了。 紀嬋把自己的工作與三人大概交代一番,以免他們聽到風言風語腦補過度,嚇壞了自己。 三人雖然驚訝至極,但也沒說什么。 紀嬋貌美,為人和善,家里干凈整潔,孩子懂事聽話,再說了,驗尸也是在外面驗的,他們沒什么可害怕的。 大約辰時末,紀嬋帶著林生出了門。 她去織造局訂了四套官服,兩套春秋,兩套夏天。 量好尺寸,剛要出門,就見朱子青迎面走了過來,笑著招呼道:“紀大人?!?/br> “朱大人,怎么這么巧。”紀嬋驚喜地快走兩步。 朱子青道:“一點兒都不巧,我去大理寺找你了,他們說你來了這里,我就追過來了?!?/br> “有事?”紀嬋問。 朱子青道:“沒事,襄陽縣的公務交接完了,過幾天我就去乾州,過來找你喝一杯。” 紀嬋笑道:“沒問題,去哪兒喝?” 朱子青道:“先不急,我也要做幾套官服,等量好尺寸,咱們一起去醉仙樓。司大人、左大人也一起來?!?/br> “好,我請客?!奔o嬋道。 “就等你這句話呢,早該請了?!敝熳忧嗍钦姘鸭o嬋當男人看的,一點兒不見外。 巳時末,兩人在醉仙樓門口下了車。 要壺茶,聊會兒天,左言和司豈就到了。 醉仙樓以魯菜聞名。 四個人一人點一道,紀嬋作為東道,又加三道。 布袋雞、陽關(guān)三疊、烏云托月、一品豆腐、三絲魚翅、白扒四寶、泰山三美湯,總共七個菜。 外加兩壺好酒。 羅清執(zhí)壺,給幾位大人把酒滿上了。 紀嬋端起酒杯,說道:“在下敬幾位大人,未來的日子請多關(guān)照?!?/br> 朱子青道:“你敬什么,應該是我們恭喜你才對?!?/br> 紀嬋笑道:“都一樣嘛,我先干為敬?!?/br> 說完,她一仰腦袋,干了。 司豈無奈地搖了搖頭。 朱子青喝了杯中酒,贊道:“紀大人真乃女中豪杰也。” 左言深以為然,拿過酒壺,親自給紀嬋倒?jié)M,“我們才要請紀大人多多關(guān)照才是?!?/br> 紀嬋道:“左大人折煞下官了,您是上官,吩咐便是?!?/br> 朱子青道:“紀大人,大理寺的公務要緊,可也不能忘了我乾州啊,有事你一定得來?!?/br> 司豈看看朱子青,又看看左言,一本正經(jīng)地打趣道:“想讓紀大人幫你們,你們難道不該先找我嗎?” “誒唷,我的司大人吶,來來來,滿上滿上?!敝熳忧嗄闷鹆硪话褖?,起身要給司豈倒。 司豈的手往酒杯一蓋,“乾州太遠,紀大人乃弱女子,不能去。” 左言和朱子青吃驚地看向紀嬋。 朱子青問:“紀大人是弱女子,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哪個弱女子敢給死人開腸破肚,司大人是不是有病病??? 司豈老神在在,“哪兒都看出來了?!?/br> 兩人冷靜片刻,有些明白了:重點在“女子”二字,在男女之間的微妙關(guān)系上,不在“弱”上。 眼下,朝廷里有無數(shù)道目光盯著紀嬋,一旦她真的去了,就很可能什么臟話臭話都有了。 紀嬋還真沒想到這些,從朱子青手里拿過酒壺,給司豈倒了一杯,“多謝司大人提醒,下官省得了?!?/br> 朱子青有些傻眼,“所以,紀先生真的棄我不管了?” 紀嬋道:“不會不會,我還要去乾州吃……” “砰!”門被撞開了。 莫公公闖了進來,“紀大人快與我進宮!”他滿臉是汗,胸口急促地起伏著,顯然一路跑來的。 四人嚇了一跳。 司豈問:“宮里出什么事了嗎?” 莫公公道:“儀貴人難產(chǎn),皇上讓紀大人進宮候著?!?/br> 進宮候著的意思是:一旦一尸兩命,就讓紀嬋剖腹把孩子取出來,分別安葬。 左言斂了笑意,他的嫡妻去年難產(chǎn)而亡,他現(xiàn)在是鰥夫,尚未娶繼妻。 “走吧,我們一起看看去?!彼麑λ矩M說道。 他與皇帝是堂兄弟,司豈是紀嬋的頂頭上司,兩人進宮合乎情理。 紀嬋對朱子青說道:“朱大人改日再續(xù)。” 她說著話,已經(jīng)開始往門外走了——比起等死,不如拼一下剖腹產(chǎn)。 莫公公怕找不到人,是帶著七八個禁衛(wèi)騎馬來的。 紀嬋棄了馬車,從車里取出勘察箱,在左言和司豈的陪同下,騎著馬,朝皇宮疾馳而去。 儀貴人住凝芳殿。 紀嬋趕到時,泰清帝正在殿外來回踱著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幾個老太醫(yī)一旁候著,個個惶惶然。 “皇上,怎么樣了?”左言率先問道。 泰清帝道:“剛剛發(fā)動不久,產(chǎn)婆說孩子太大,儀貴人瘦弱,未必能生的出來。” 紀嬋沒工夫聽這些廢話,從勘察箱里取出一把沒用過的解剖刀,兩把止血鉗,說道:“皇上,微臣想進去看看。另外,微臣需要把這些工具用開水煮上兩刻鐘。” 泰清帝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也沒心思細問,朝一旁的小太監(jiān)擺了擺手。 紀嬋把工具交給小太監(jiān),自己進了產(chǎn)房。 宮女們各司其職,都在忙著,沒人注意到她。 床榻旁,有四個產(chǎn)婆圍著。 一個喊“用力”,一個喂參湯,一個推揉產(chǎn)婦的肚子,還有一個束手無策地看著產(chǎn)婦下面,焦急地等著孩子冒頭。 儀貴人抓著褥子,大喊大叫,臉色漲得通紅。 紀嬋推開產(chǎn)婆,正要湊到床邊,就聽一個宮女喊道:“放肆,你什么人,這里豈是你能來的?” “我是女人,也是大夫,都讓開。”紀嬋掀開被子,發(fā)現(xiàn)儀貴人的骨盆極窄,肚子極大,問道,“這是第一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