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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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添宏知道顧梔跟過霍廷琛,老早就在報紙上看過霍廷琛的照片,知道他長什么樣子。 所以當他看到那個男人從樓梯上下來時,一眼就認出來是誰。 顧梔沖陳添宏示意了一下霍廷?。骸拔依蠋煛!?/br> 霍廷琛站到陳添宏面前,他這輩子出入多少大場合,見過多少人,從來都沒有怕過,這次卻不由地緊張起來,他沖陳添宏笑了笑,然后伸出手:“伯父。” 陳添宏看著霍廷琛,在面對顧梔時溫和的氣場收斂,恢復了他征戰(zhàn)沙場,摸爬滾打幾十年的威嚴。 他看著霍廷琛伸出的手。 想到那個低賤的姨太太,以及那個令他一提起來就痛心的,十六歲。 不要臉的狗東西,怎么下得去手。 陳添宏冷笑一聲,翻了個白眼,拉住顧梔走了。 第70章 第七十天踹了 陳添宏走得很干脆,只?;敉㈣〉氖致燥@尷尬地僵在半空。 他似乎想到自己會跟陳添宏不太對付,陳添宏對他沒有那么友好,卻沒有想到陳添宏連這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還是陳紹桓搶上前一步,握住霍廷琛的手:“霍先生?!?/br> “陳師長?!被敉㈣「惤B桓握了手,微笑一下,眼睛卻看像顧梔和陳添宏。 顧梔一手被陳添宏拉著,也正偷偷回頭用小眼神看他。 顧梔覺得今天的課可能上不了了,便沖霍廷琛擺擺手,示意他先回去。 霍廷琛似乎猶豫不愿走,顧梔便沖他瞪起了眼睛,威脅加恐嚇。 于是霍廷琛無奈笑笑,跟陳紹桓點了點頭,然后離開。 陳添宏在顧梔的歐雅麗光上下轉悠一圈,看完了里里外外所有的房間和外面的草坪,才慢悠悠地又回來。 “不錯不錯?!彼赐旰鬂M意地說,“是個好地方,你住這里我放心?!?/br> 顧梔:“嗯?!?/br> 陳紹桓在沙發(fā)上坐著,見他二人回來,站起身:“父親。” 陳添宏四下張望一圈:“那個人呢?” 陳紹桓:“霍廷琛先離開了,說改日再來拜訪您。” “拜訪我?”陳添宏笑了聲,“我一個當土匪發(fā)家的粗人,有什么好值得拜訪的?” 他遂又問顧梔:“你不說你跟那個姓霍的已經(jīng)斷了嗎,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跑來當你老師了?” 顧梔卻被問到這個問題,看了眼陳紹桓。 他單獨見過她跟霍廷琛,也不知道在他心里是怎么看待她跟霍廷琛的關系。 陳紹桓收到顧梔的眼神,微微笑著,似乎沒有插話回答陳添宏問題的意思。 然后顧梔想了想說:“我覺得他教的挺好的。” 陳添宏并不認可這個理由:“在上海就沒有能教你讀書認字的人了嗎?” 顧梔覺得陳添宏對霍廷琛沒有好感情有可原,畢竟一個是小偷土匪出身的男人,一個是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闊少爺,兩個人能談得來才有鬼,但是目前的情況顯然不是沒有好感這么簡單,陳添宏對霍廷琛是直接的不待見,不喜歡。 如果說是因為昨天霍廷琛帶人把陳家團團圍住,可霍廷琛之所以會那樣做,難道不都是因為以為她被綁架,要來救她嗎? 顧梔對于昨天霍廷琛的行為還是很感動的,她突然發(fā)現(xiàn)如果有一天自己被人欺負了,原來霍廷琛真的會來救她。 即使知道陳家很厲害,也還是義無反顧地帶著人來了。 顧梔想到這里,微微笑。 陳添宏:“我問你呢?!?/br> 顧梔這才回過神:“啊?什么?” 陳添宏 :“你們那時候怎么開始的?他逼你的是不是?罵過你沒有?動手打過你沒有?” 他只知道顧梔曾經(jīng)以準姨太的身份待在霍廷琛身邊三年,但是其中的細枝末節(jié),除了當事人以外,卻是難以查證。 陳添宏等待著顧梔的回答。那架勢搭的似乎只要顧梔點頭,說霍廷琛曾經(jīng)逼她強占她,或者說是打過她一根手指頭,就立馬會掏出槍,去跟姓霍的算總賬。 顧梔覺得陳添宏可能是誤會了什么,瞟了一眼似乎事不關己的陳紹桓,才尷尬地說:“您誤會了,沒有?!?/br> 她現(xiàn)在想起來還不太好意思,不過還是如實說:“是我看上他有錢,主動跑去抱霍廷琛胳膊求他收了我的,他那時候沒有一槍把我打死就算好的了,他好心收了我,然后,嗯,就那樣。” 顧梔不敢說之所以去抱霍廷琛,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為了找錢給顧楊看病,她還不知道陳添宏對顧楊會是個什么態(tài)度,也不知道顧楊知道她有了父親后會是個什么反應,顧楊畢竟不是陳添宏的兒子,如果她現(xiàn)在跟陳添宏說她是為了顧楊,陳添宏即使再大度,恐怕也不會待見顧楊。 顧梔接著說:“霍廷琛一直對我挺好的,會送我禮物給我錢,更從來沒有打過我罵過我?!钡故撬?,曾經(jīng)用斷子絕孫腳踢過霍廷琛不可描述的部位,疼得他一個大男人愣是毫無反擊之力被她指著鼻子罵,她原本以為霍廷琛會打擊報復,后來也只是讓她在床上試了試還能不能用,試過還能用沒壞之后,也就算了。 陳添宏似乎不信:“真的?” 顧梔重重地點頭:“真的。不騙你?!?/br> 陳添宏不由得不信。畢竟主動跑去抱人家胳膊求收這種事情,他的女兒確實做得出來。 至于那個十六歲,現(xiàn)在政府規(guī)定的女性最低結婚年齡就是十六歲,秦淮河更是有很多十三四歲就開始接客的女人,只不過是因為顧梔是他的女兒,所以他才會覺得還小。 “那好吧?!标愄砗陮敉㈣〉某梢娝坪鯖]有剛才那么大了,然后習慣性地掏雪茄,剛叼在嘴里,又想起顧梔不喜歡,于是只是叼在嘴里,不點燃。 “以后少跟他來往?!彼鹬┣颜f,“我挑了個日子,下個月初十,離現(xiàn)在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咱們在和平飯店辦個宴會,發(fā)帖子請全上海的名流還有記者,正式向所有人宣布你是我的女兒。” “這件事情就交給紹桓去辦?!标愄砗晔疽怅惤B桓。 陳紹桓恭敬點頭:“請父親放心?!?/br> 顧梔對于那個宴會倒是沒什么意見,只是陳添宏說讓她跟霍廷琛少往來,讓她微微皺眉。 “爸,”她說,“霍廷琛教我教的很好?!?/br> 陳添宏一聽倒也沒再說什么,只是“嗯”了一聲。 顧梔讓李嫂把泡好的茶端上來。 顧梔先端了一杯給陳添宏,然后又遞了一杯給陳紹桓。 “謝謝meimei?!标惤B桓接過茶,道謝。 陳添宏用杯蓋撇了撇水中滾起的茶葉,一邊喝茶,一邊看向兩個年輕人。 …… 陳添宏才認了女兒,心情好,上午在顧梔的歐雅麗光里坐,下午又去看她的各個產業(yè),從勝利唱片到織陽成衣,古裕凡知道顧梔還有這么個爹后嚇得差點沒跪下,之前上霍廷琛,現(xiàn)在有事陳添宏,他到底是撞見了個怎么樣的女人,想當初,他不過就是想簽個普通歌星而已。 陳添宏一邊看顧梔的產業(yè)一邊夸我的女兒有出息,直到晚上一起吃過飯,才跟陳紹桓回陳家在上海的宅子。 陳紹桓臨時有點事要處理,再次回來的時候,副官說司令長在書房等您。 陳紹桓應下來,去了陳添宏的書房。 他敲了敲門。 “進來?!崩锩娴娜苏f。 陳紹桓開門進去。 陳添宏正在用放大鏡看一份地圖,手里還做著什么標記,見到陳紹桓進來,放下手中放大鏡。 “父親?!标惤B桓對陳添宏點了點頭。 陳添宏“嗯”了一聲,指了指對面的一張凳子,說:“坐吧?!?/br> “是?!标惤B桓端正地坐下。 陳添宏看著面前這個自己帶在身邊十幾年的養(yǎng)子,笑了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你覺得你meimei長得漂亮嗎?” 陳紹桓當然知道m(xù)eimei指的是顧梔,答:“很漂亮?!?/br> “嗯?!标愄砗隄M意地點了點頭,又慢悠悠地問,“那你覺得她配你如何?” 陳紹桓聽后倏地抬眼,看向陳添宏。 陳添宏:“她是跟過姓霍的幾年,不過但咱們成大事的男人也不必在乎這些小節(jié),你今天也看到了,你meimei長得漂亮,又會賺錢,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娶回家?!?/br> “你們兩個一個是我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親女兒,一個是我?guī)г谏磉吺畮啄甑酿B(yǎng)子,所以我便在這里做主,把她配給你?!彼玫氖顷愂稣Z氣,并沒有給人反駁的余地。 “下個月晚宴上,宣布顧梔是我女兒的同時,宣布你們倆訂婚的消息,你雖說此次就不是我親兒子,但是從義子變成女婿,關系親上加親?!?/br> 陳添宏這么說著,覺得沒有比這再好的主意。親女兒配養(yǎng)子,兩人無論是從年齡還是模樣,樣樣都相配。最關鍵他摸得清陳紹桓的脾氣,顧梔跟了他,不會有錯。 陳紹桓聽著義父的話,眼中有一瞬而過的愕然,他掌心收緊,似乎一直想說什么,只是到最后,又兀地松開手,點頭,答應道:“好。” “好!”陳添宏爽朗地大笑兩聲,“這段時間多陪陪你meimei,她會喜歡你。” 陳紹桓點頭:“是?!?/br> 他并沒有問陳添宏是否要考慮顧梔的意思,因為他知道,陳添宏雖說認了女兒,寵溺有加,在她面前甚至連煙都不抽,但是他畢竟還是那個縱橫了大半輩子,挨過槍子兒,叱咤風云的男人,有些事情,他要做主,那么別人便不能違背。 正如親女兒的人生大事。 陳紹桓突然想起了小時候,西北鬧大饑荒,餓殍遍野,吃光了樹皮,已經(jīng)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他父母在那時候餓死,他又瘦又小,被一伙餓的兩眼精光的人抓住,說要把他煮來吃了,當時連水鍋都燒好了,是陳添宏路過把他救下來,見他即便死到臨頭也極為硬氣,沒有像尋常的小孩那樣嚇得涕泗橫流尿褲子求饒,便對他多看了兩眼,把他帶在身邊,后來見他小小年紀放槍跑馬毫不膽怯,很合他的意,于是直接收為義子,給他改名叫陳紹桓。 在人前,他是陳添宏的兒子,是陳師長,人人都尊敬忌憚,只是誰又知道,陳師長當年,也只不過是一個餓的快死了的小孩子,卑賤而敏感,為了討一個男人的喜歡,明明心底怕得要死,放槍時卻連眼睛都不敢眨。 他很感激陳添宏,也很愛戴他,這么多年,從來沒有違逆過他的意思。 正因為陳添宏看重他,所以才會把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許給他。 陳紹桓出了陳添宏的書房,默了默。 —— 歐雅麗光,顧梔送走了陳添宏和陳紹桓,想了想,撥通霍廷琛的電話。 電話接通,聽到霍廷琛的聲音,她又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電話那頭傳來霍廷琛的輕笑聲,他問:“怎么了?不說話?!?/br> 顧梔想了一陣,發(fā)現(xiàn)從霍廷琛帶人去救他之后她都沒有跟他好好道過謝,于是說:“我還沒正式跟你道謝呢,雖然說昨天是個誤會,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來救我。” “真的,很謝謝你?!?/br> 霍廷琛聽著顧梔的話,明明是最普通的言語,不知道為什么,他卻驀地感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