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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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梔回憶著那天自己在霍廷琛面前接近卑微的討好,突然覺得很可笑。 只是她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哇的一聲,哭的一點也不優(yōu)雅不端莊持重,坐在地毯上嚎啕。 顧梔眼淚從眼角嘩嘩地淌。 自己姨太太的位置,可能是真的要泡湯了。 cao他娘的霍廷琛,她三年的青春都喂了狗。 作者有話要說: 霍廷琛:狗逼 顧梔:青春版雪姨 第4章 第四天沒踹 顧梔一邊哭一邊罵,把她從小到大所聽過的罵人的話全都用在了霍廷琛身上。 她字都不認(rèn)識幾個,論學(xué)問肯定比不少霍廷琛和他那個什么留洋未婚妻,但是論起罵人,顧梔有信心,八個這對狗男女加起來都罵不過她。 顧梔罵得累了,開始打起了哈欠,扯著淚嗝爬到床上,臉也沒洗衣服也沒脫,直接把被子扯過來,蒙頭就睡。 她睡下的時候是黃昏,等到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全黑了,掛鐘時針剛好指向晚上十點。 顧梔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她在夢里都在盤算自己以后該怎么辦,姨太夢碎了,她一定要把自己的損失降到最小。 她以前就是太相信霍廷琛那個狗東西了,以為在床上看他對自己挺滿意,就以為自己的姨太太之位穩(wěn)了。 顧梔從床上猛地起身。 她赤腳跑到妝匣前,把所有的抽屜都拉開。 里面有上一次上街買的,還有平常她常戴的。 顧梔找了個手袋,把這些首飾大的小的一股腦兒全都扔進(jìn)了袋子里,妝匣里一件不留,然后又包了幾件自己見霍廷琛時才穿的貴旗袍的手包,最后披了件衣服,提著那些東西匆匆出了門。 出門時余光又看見了玄關(guān)處的花瓶。 這花瓶是霍廷琛送她的,好像也挺值錢。 兩只手已經(jīng)拿不下了,顧梔把花瓶夾在胳膊下,關(guān)上門。 靜安區(qū)夜里治安不錯,顧梔叫了輛黃包車,去了離這里最近的一家當(dāng)鋪。 當(dāng)鋪還沒關(guān)門。 顧梔看著當(dāng)鋪通明的燈火舒了口氣,又夾又拎地帶著大包小包進(jìn)去。 她是這里的常客,掌柜的看見顧梔趕緊迎了過來:“喲,顧小姐,這么晚來當(dāng)東西呀?!?/br> “對?!鳖櫁d把手里的東西一股腦兒全都掌柜手上,她輕松了不少,直起腰,舒了口氣,“快算算吧?!?/br> 掌柜的沒想到今天這單生意這么大,一邊招呼伙計來干活兒,一邊抱著東西忙不迭地點頭:“好,好?!?/br> 當(dāng)鋪掌柜跟她是老交情,顧梔這幾年又一直照顧他生意,所以給的價格很公道。 清算完了顧梔帶來的東西,是當(dāng)鋪這幾個月來最大的一筆單。 掌柜問顧梔是暫時的抵押還是直接換成現(xiàn)金,顧梔選把這些東西全都換成現(xiàn)金。 店里一時沒有那么多現(xiàn)金,掌柜給她開了一張銀行的支票。 顧梔拿了支票,走出當(dāng)鋪,一直郁結(jié)的心情總算順暢了不少。 能撈一點是一點,這些錢肯定足夠顧楊將來念大學(xué)和留洋了,等顧楊留洋回來找到工作,日子肯定也就好過了。 街上還有稀稀拉拉幾個行人和巡邏的警察,有黃包車夫停下來問她搭不搭車,顧梔搖了搖頭,見車夫神色略失落,胡子花白身形佝僂,這么晚了還在外面拉車,不知道家里還有多大地一家子的嘴指望著他拉車微薄的收入,便從手包里摸了一塊大洋給他。 他拉一天的車,也頂多賺個一兩塊大洋。 黃包車夫千恩萬謝地拉著車走了。 顧梔繼續(xù)在街上走著。夜風(fēng)有些涼,她忍不住搓了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手臂。 涼意讓人頭腦清醒,顧梔雖然還不太甘心,但是現(xiàn)在也開始給自己做心理準(zhǔn)備了。 要是這姨太太的位置真撈不著,她這幾年從霍廷琛那里也搜刮了不少,就當(dāng)自己的青春損失費,不算白被他睡。 這破姨太太不當(dāng)就不當(dāng),老娘還年輕貌美,下次釣個更好的。 顧梔想到此,嘿然一笑。即使她知道,就整個上海來說,比霍廷琛更好的,怕是鳳毛麟角。 不過此時此刻事實沒有想著爽重要,顧梔又開始哼起了曲兒,她喜歡唱唱曲兒,這曲兒最近在唱片上新學(xué)的,她覺得自己比唱片里那個女的唱的好。 路過一家店,別的店大都準(zhǔn)備打烊了,只有這家店,依舊熱鬧著,小小的店面擠滿了人。 顧梔抬頭看了一眼牌匾,打頭的還是“匯豐”兩個字。 這應(yīng)該是匯豐彩票的經(jīng)銷點吧。 上次她在南京路路過的是匯豐彩票的總部,每天的中獎數(shù)字在那里公布,而匯豐彩票的經(jīng)銷店則開遍了上海的大街小巷,哪里都能見到。 雖說顧楊一直說這是騙錢的玩意兒,但是現(xiàn)在見到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里面的熱鬧吸引,顧梔還是忍不住好奇心的驅(qū)使,鬼使神差地進(jìn)了店。 一進(jìn)去便聽到了里面男人的高談闊論: “鑒于最近總有人說咱們這匯豐彩票是騙錢的玩意兒,政府又提高了最高中獎金額,就是想讓那些說騙錢的人好好看一看,你們知道提額后的一注最多能中多少嗎?” “多少?” “十萬!十萬大洋??!” 講話的人用雙手食指交叉比了個十,對面一群人聽的聚精會神,在聽到十萬大洋后,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十萬!十萬啊! 足夠普通家庭吃穿不愁一輩子了。 誘惑實在太大,所有人聽完后都紛紛買起了彩票,趴在店里的臺子上對選定的每一個數(shù)字都字斟句酌。 店老板忙的不亦樂乎,一邊忙,還不忘一邊抬頭沖顧梔道:“小姐,買一注唄,一毛錢一注,又不貴?!?/br> 店里平常也不少女客,但是像這么漂亮的,還是頭一次見。 顧梔咬了咬下唇。雖說顧楊告訴過她是騙人的,但是她承認(rèn),她也跟店里這些人一樣,聽到那個十萬大洋時,心動了。 而且一毛錢也不貴,她剛才隨手給那個黃包車夫都是一塊大洋。 大不了不告訴顧楊就是了,顧梔想到這里,也湊上前去,“怎么買?” 老板忙著算賬,拍給她一張彩票單:“選你想買的數(shù)字就成。” 顧梔點了點頭,她沒像那些人一樣一個數(shù)一個數(shù)地斟酌,反正也就買著玩玩,直接選了她和顧楊兩個人的生日。 “選好啦?!鳖櫁d把自己選好的數(shù)字遞給老板,準(zhǔn)備付錢,結(jié)果一打開包才發(fā)現(xiàn)自己包里只剩了張十塊的紙幣。 剛才的一塊大洋給了那個黃包車夫。 顧梔把十塊紙幣遞到店老板面前:“麻煩您給找一下零吧?!?/br> 店老板抬頭看她。 旁邊有買彩票的人見她似乎不懂規(guī)矩,插話道:“小姐,咱們買彩票的都講究個意頭,買彩票的錢是不能拆散找零的。” 顧梔:“什么意思?” 另一人道:“就是你拿多少錢就買多少注,一毛票就買一注,一塊就買十注,你拿十塊,就只能買一百注。” 顧梔看了看,果然,周圍的人都用的是毛票在買,買一注兩注,少有幾個人拿的是一塊,只有她一個人,拿的是十塊。 顧梔沒想到買彩票還有這種規(guī)矩,甚至有些后悔剛才把一塊大洋給了黃包車夫,皺了皺眉:“可是我沒有帶別的錢了,老板,我就買一注,能找個零嗎?” 店老板對漂亮的小姐十分有耐心,笑著搖了搖頭:“小姐,彩票這種東西不僅是買的人講究個運勢,賣的人也講究運勢,小店不找零的。” 顧梔望著手上的十塊。覺得拿一毛錢打水漂還可以,拿十塊錢打水漂,有些劃不來。 她攥緊了錢,正想說算了那就不買了,結(jié)果不知怎么,又想到了霍廷琛。她一想起霍廷琛那張臉就一肚子氣。 彩票說不定都比這種狗逼男人靠譜。 顧梔鼓了一口氣,把十塊紙幣霸氣拍到老板面前:“買!一百注!” …… 顧梔領(lǐng)著自己一千注的,數(shù)字是她和顧楊生日號的彩票回了楠靜公館。 她回來后才覺得有些好笑。 自己竟然一時腦熱買了一百注彩票,還傻傻的買的全是同一組數(shù)字,也不知道換幾組數(shù)字買,增加中獎的幾率。 算了算了。顧梔打了個哈欠,只是想自己買了一百注彩票的事情千萬不能讓顧楊知道。 一夜好夢。 顧梔夢見顧楊剛生下來時,自己背著他搖,顧楊在她背上咯咯地笑,口水淌了她一背。 徹底想開之后顧梔日子好過了不少。 她把當(dāng)東西得錢全都存到銀行自己的賬戶上,然后把楠靜公寓里的壁畫落地?zé)?,這些值錢的東西,全都拿去賣了。 如果不是這套房子她的搬不走,她甚至想把這房子也搬去賣了。 顧梔的每天在賣東西和數(shù)錢中度過,然后還接了通顧楊的電話,他們學(xué)校要放幾天假,要回家。 想到馬上可以見到顧楊,顧梔數(shù)錢的動作更加利索,嘴里哼的歌也輕快不少。 —— 顧梔的家不在楠靜公館。她并不把那里當(dāng)家。 那里對她來說只是一個住所,對霍廷琛來說,顧梔冷笑一聲,或許只是個隔一陣子去一次的銷魂窩。 顧楊上的是上海最好的私立中學(xué)圣約翰中學(xué),上面還有圣約翰大學(xué),是個大胡子美國人創(chuàng)辦的,開設(shè)的課程除了數(shù)學(xué)國文外,甚至還包括西文騎馬鋼琴手工等,每年的學(xué)費貴的令人咋舌,里面的學(xué)生非富即貴。 放學(xué)后的學(xué)校門口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進(jìn)口轎車,顧梔站在學(xué)校門口,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正跟同學(xué)說說笑笑顧楊,笑著沖他招手。 “姐!”顧楊看到顧梔后忙撇下同學(xué)朝他跑過來。 顧梔微笑打量顧楊。 這小子才比她小四歲,個頭竟然已經(jīng)比她高半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