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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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我就教你和老二,什么時候該堅持,什么時候該放棄。你和云舒到現(xiàn)在這地步,想復合得兩人都有復合的意思才行。一頭熱,永遠是好不了的。我沒見你有放棄的意思,難道就真沒想過放棄?”老先生道,“適當?shù)臅r候放棄,不要被注定沉沒的成本拖累,重新去找一個過去完全空白的人,相處起來豈不簡單?” 方洲‘我’了一聲,開不了口。 “想不明白就再想想?!?/br> 方洲想了,眼睛閉上,腦子里卻如明燈在轉。 相熟的叔伯兄弟,包括小姑方涵都曾有過類似的話,“跟舊人在一起,舊賬就多,見了就煩;還是新人好,什么都是新的,過去的壞印象全沒有,開心省事?!?/br> 他當時聽說自然十分贊同,可輪到自己身上也又不一樣了。 明明,不是戀舊的人啊。 “爸,家人是沒法換的啊?!彼伊藗€虛弱的理由。 “夫妻確實是家人,但也不僅僅是家人。你若只是基于這個立場,對她來說也并不公平。她是先嫁給你,然后才成為你的家人;而不是先成為你的家人,才會有許多的其它要求——”方老先生忍不住道,“這個道理,你媽讓我告訴你的。她現(xiàn)在正煩呢,因為好久沒見小寶了,想得不行,天天空虛。” “對不起?!?/br> “行,不打擾你了,好好睡。” 方洲掛了電話,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不是家人,那就是愛人。 可越是這樣想,越是磨刀自刎一般。 等到鬧鐘再響的時候,外面天大白了。 方老先生又來了電話,說,“咱們分頭出發(fā),趙家門口見。” 他應了,起床去看兒子。 小熙已經醒了,睜著眼睛在床上捏公仔;小琛還在呼呼地睡,小肚子露在被子外面。 他拉了一下被子,輕聲問,“醒了?要起來嗎?” 小熙搖頭,“我在等?!?/br> “等什么?” “等mama來?!彼f,“mama說了一大早過來的,我要等她。” 方洲道,“爸爸今天可能陪不了你們,得和爺爺去一趟一個姓趙的爺爺家。你和弟弟跟mama玩,可以嗎?” “可以?!?/br> “不會哭嗎?” 小熙看著他搖頭。 他就問一句,“為什么爸爸不在,就不會哭?mama不在,卻哭得很傷心?” 小熙答不出來,因為了半天,臉憋得通紅。 他笑了笑,摸摸他腦袋,“你更愛mama,爸爸也不會生氣的?!?/br> “我愛爸爸,也愛mama。” “那很好。你也要知道,爸爸mama永遠是爸爸mama,離開只是暫時,肯定會回來。只是說,是一天一次,還是兩天一次,或者一個周一次的區(qū)別。還記得講過的故事沒有?剝瓜子仁,是一顆一顆的吃快樂,還是積攢很多一起吃快樂?” 當然是很多。 小熙嘟著嘴,點頭道,“那mama要是不見了,爸爸就不想念嗎?” “想的?!彼?,“只是最近爸爸惹mama生氣了,她可能不太想看到我?!?/br> “那你有好好道歉了嗎?” “有的?!?/br> “如果你好好道歉了,再親親mama,她就不會生氣?!毙∥醴窒碜约旱慕涷?,“但是,只有一次的機會。mama說犯錯不要緊,最重要是馬上改正錯誤?!?/br> 方洲開車出行,去了趙家。 半道的時候幺姨就開始發(fā)照片和視頻,是賀云舒來了,叫孩子們起床。 他偶爾看一眼,或者打開視頻聽聲音。 她倒是有辦法,三兩句話哄得人開開心心,說著一些不太聽得懂的卡通人物名字。后邊就隨口說起來工作的事,關于錢和加班,還有爸爸mama的職責。 小琛就問,“爸爸mama有工作,那小孩子呢?” “也有?!?/br> “是什么?” “學習和玩。” 也有關于長大的。 “學習和玩,然后會變什么樣?”她問。 不知道的。 “變成大人,比mama還要高的那種,可以幫我的忙。” “現(xiàn)在也可以?!?/br> 賀云舒達成目的,就笑了,“mama不在的時候,好好和幺姨一起,就是幫忙?!?/br> 他陸陸續(xù)續(xù)地看,直到到趙家。 事情果然比較順利,兩個老者借著棋盤提起舊事。 趙叔對當年的見死不救道歉,也很遺憾損失了一個老友和一個好女婿。 方老先生無所謂,說他袖手旁邊已經比別人落井下石好很多了。 至于女婿,也是說笑了。 芥蒂消失后,兩邊都請助理來,開始交換資料,做實際的工作。 方洲主導,忙得不可開交。 不過,他偶爾會借著抽煙或者上廁所的時候看一下手機,關注母子三人的行蹤。 待到下午的時候,趙叔主動說晚上做了大席面,犒賞今天辛苦加班的人。 方洲同意了,可居然接到葉喬的電話。 有點囂張有點二的年輕男人,“方先生,怎么沒見你???你溜了?不是說好等今天嗎?” 方洲看看電話,確定了來人后,直戳人短處,“醒酒了?我還以為三四瓶酒夠你睡一整天?!?/br> “失誤,昨天是失誤?!比~喬笑嘻嘻道,“我等著今天報仇雪恨呢。你跑哪兒去了?” 他沒功夫跟人閑扯,“我有事,忙?!?/br> 不想葉喬卻發(fā)了照片和小視頻來,他家的兩個小傻蛋被人指使著在球場上跑來跑去。 矮矮胖胖的身軀,追著葉喬故意丟遠的球,居然還叫著叔叔真棒。 至于賀云舒,坐在旁邊擺弄開不動的小汽車。視頻加了一層柔光,將她的臉襯得特別白。 葉喬的臉懟到鏡頭上來,“來不來打球?咱們玩玩,賭一場唄?!?/br> 方洲沒理他,可那王八蛋跟個狗屁膏藥貼一樣,貼上來就撤不掉。他一條條的發(fā)語音,密集得仿佛戰(zhàn)鼓一樣。 “你怕我了?” “怕輸了沒面子?” “面子有什么???不如里子實惠。” “你要真不來,我這會兒跟你兒子感情都培養(yǎng)好了?!?/br> “現(xiàn)在叫叔叔,以后可就是爸爸了啊?!?/br> 太賤了。 方洲也就年輕的時候遇上過這樣的賤人,那會兒二話不說,直接開揍就行了。 他動了動拳頭,有點手癢了。 “我說真的啊。” “我真喜歡你這倆兒子,好玩得很。我和他們玩得好,云舒可開心了,肯定覺得我會做一個合格的后爸爸?!?/br> “雖然說當后爹不是個好事,但當你兒子的后爹,說出去有面子啊。” “云舒擔心我宿醉,今天還幫我定了早餐外賣,說是她最喜歡的一家——” “討厭我吧?是不是不想見我了?要不這樣,咱們一局定輸贏。我贏了,你就別老是套著云舒了,很煩的;你要贏了,我消失。怎么樣?” 那牛掰的氣,透過手機來沖天了。 方洲忍著拉黑名單的沖動,也明知道自己多的是對付這棒槌的辦法,可就是受不得這個氣。 夕陽落沉,晚照晴空。 賀云舒看差不多該吃晚飯的時間了,要去拎娃回家。 然剛起身,方洲卻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身邊。他穿了運動全套,專業(yè)的籃球鞋,護腕齊備,還拎了一兜水。 她往旁邊挪了挪。 他沒看她,只盯著球場里的葉喬看,一邊緊著護腕道,“葉喬給我打了幾個電話。” “什么時候?”她問。 “一個小時前。本來定好陪趙叔吃晚飯,他在電話里挑釁。我要真不來,顯得怕了他一樣?!狈街藁卮鸬煤茉敱M,仿佛解釋一樣,“趙叔以前跟我爸好,之前因為生病和一些小糾紛疏遠了,所以你沒見過。他是趙立夏的爸爸,也是下一個項目——” 賀云舒?zhèn)z耳朵聽著,眼睛卻盯著孩子。見小熙去撲球,手失誤,球反彈去鼻子,立刻捂眼睛了。她顧不得什么趙不趙的,飛快地跑向場中,拉開小熙手檢查他的臉。 臉蛋紅紅的,鼻尖紅紅的,眼睛和額頭周圍全是汗。 停了一下,沒流血。 “痛不痛?”她問。 小熙搖頭,點著鼻翼說,“好酸啊mama,眼睛都流水了?!?/br> 是淚管被碰到了。 她也管不了兩人什么球不球,斗不斗的,道,“走吧,回家用冰鎮(zhèn)一下,再觀察一下會不會流鼻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