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 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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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樞這小子倒是個有天分的,居然比師父做得還要更好些,他年紀輕,身子也強健,有他跟著,總比師父要強些?!?/br> 聽到這里,裴錦箬的神色總算稍稍和緩了兩分,這倒也算得折中的法子。 “另外……還有一樁事?!毖喑缯f到這兒,卻是欲言又止,顯見有些為難,“你也知道,師父有個女兒。只是早前,以為她們母女早已不在人世了,如今,雖說尋著了女兒,可人家卻存著心結(jié),不肯認他。我看,他心里也是苦得很,周大奶奶那里,你若是得了空,常去走動走動?!?/br> 若非燕崇先提起莊老的女兒,裴錦箬一時都恍惚沒有明白這周大奶奶是何許人也。 這周大奶奶便是葉準重新為季舒雅準備的身份。 泉州人士。乃是一客商之妻,與季家掛著親。 至于莊老的女兒,裴錦箬之前怎么也沒有想到那個冷若冰霜,氣質(zhì)出塵的琴大夫琴輕染居然會與矮瘦的莊老是父女,想來,應(yīng)該是像母親更多些。 這琴輕染的母親,與莊老乃是同門師兄妹,當年,兩人都是效力于前朝太子。 卻不想,莊老臨到頭,叛了主,而他的妻子,卻是個忠心不二的,一直護在葉準身邊,直至病逝。 但也因為如此,琴輕染對生父很是痛恨,根本不認他。 琴輕染絕對算得葉準極為信任之人,而且醫(yī)術(shù)了得,與莊老怕也是伯仲之間。 卻是被葉準一早便派在了季舒雅身邊,一直到現(xiàn)在,寸步不離。 想到這個,裴錦箬目下幽光暗閃,卻忍不住在心底唏噓。 葉準確實心思叵測,行事狠辣,對季舒雅,卻是足夠用心,只他藏得太深,這當中,包含著的真情幾許,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裴錦箬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放心?!?/br> 燕崇顯見是想讓她幫著琴輕染解開心結(jié),與莊老父女相認的。只是,他大抵也知道這件事,外人難為,還得靠琴輕染自己想通才行,話到了此處,才改弦易轍。 裴錦箬自然也想莊老好,可這樣的事,卻不好大包大攬。 明日燕崇還要早起趕路,兩人也不敢聊得太晚。 裴錦箬催促著燕崇睡,自己反倒是睡不著了,就這么看著他,真恨不得就將他裝進了眼眶里。 也不知過了多久,眼皮子發(fā)重,才撐不住地睡著了。 黑暗里,本來已經(jīng)沉睡的燕崇卻是悄悄睜開眼來,湊過去,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不舍的,又豈止她一人? 可不管如何不舍,時光,卻也不會為任何人停下腳步,離別,就在當下。 天未亮,雞未叫,但是察覺到了身邊人的動靜,裴錦箬便也立刻清醒了過來。 緊接著,整個池月居的燈也是漸次亮了起來。 跟著便是起了身,沉默地親自伺候著他梳洗,換上了為他新備的單衫。 又將甲胄取了來。 甲胄有些沉,不過,燕崇沒有攔,由著她有些吃力地親自為他穿上。 披膊、護臂、護心鏡、束帶、護腕……一件件,裴錦箬都仔細而認真地將之一一穿戴妥當了。 屋外,已是隱隱有了動靜。 透過簾子,可以看見檐下站著的人,也是一身甲胄,是洛霖。 想必是他們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 裴錦箬抬起眼望著燈下,一身甲胄,越發(fā)顯得英武不凡的燕崇,杏眼中忽閃著亮光,“真好看。” 燕崇微微一笑,抬臂,將她緊緊攬在了胸口。 她的手亦是抬起,緊緊環(huán)住了他的腰。 甲片冰冷,還有些硌臉,并不怎么舒服,可她,卻還是舍不得放開。 可再舍不得,那又如何? “過會兒,城門該開了,去吧!”片刻后,她先行松開了手,在他懷里仰著頭,笑靨如花道。 他定是要盡可能快地趕路的,早些出了城門,他夜里,也能早些歇著。 燕崇低頭望著她的眼,眼底掠過重重幽光,終究是啞著嗓,道了一聲,“走了?!北闶菑乃种薪舆^她捧來的兜鍪,再深深望她一眼,步子往后一退,便是轉(zhuǎn)過了身,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裴錦箬下意識地緊走兩步,追到了門邊,望著他大步走進堪堪隱約亮起的天光中,視線,卻是悄然模糊。 燕崇一走,裴錦箬便有些懨懨的,好像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來一般。 袁嬤嬤她們看在眼里,卻也不敢深勸,知道世子夫人和世子爺一向夫妻情深,成親后到如今都第幾個年頭了,還常常都是蜜里調(diào)油的,又從未分開過這么許久。這世子爺乍一離開,也難怪夫人心里難受。 可誰知,第三日的時候,晟哥兒卻是病了。 晟哥兒雖然是早產(chǎn),但之后精心照看著,又能吃能睡,小身子骨漸漸長得健壯,長到如今,竟是還沒怎么病過。 這一回,卻是病得有些厲害,來勢洶洶。 白日里,不過打了兩個噴嚏,當日夜里,便是發(fā)起了高熱。 裴錦箬被袁嬤嬤敲門叫了起來,聽著晟哥兒的哭聲,看著他小臉被燒得通紅,心疼得不行,偏除了讓人去請了莊老來看,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只得抱著晟哥兒在屋子里打轉(zhuǎn),他哭,她也跟著掉眼淚,除了拍哄,也想不出別的法子。 好在莊老來瞧過了,只是風寒,這些日子太熱了,小孩子受不住也是常有的事兒。 熬了藥來,晟哥兒卻哪里肯乖乖喝。 不得已,只得用灌的,哪怕再心疼,也得硬著心腸來,好不容易將藥灌了下去。 晟哥兒又折騰著出了一身大汗,熱度才降下去一些,累了,睡著了。 袁嬤嬤松了一口氣,見裴錦箬也是一身大汗的樣子,忙勸道,“夫人,這里有乳娘還有幾個丫頭看著,您去歇著吧?” 裴錦箬卻哪里肯歇,搖了搖頭,只不錯眼地望著晟哥兒道,“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看著晟哥兒?!?/br> 方才,她真是嚇壞了。雖說,哪兒有孩子不病的?可是,晟哥兒一直以來都很是健康,這乍一病,又恰恰是燕崇剛走,她心神恍惚的時候,方才一瞬間竟是想起了那時煜哥兒病重的時候…… 她這會兒滿心惶惶,非要看著晟哥兒才能心安些。哪里能去歇著? 袁嬤嬤見勸她不動,也沒了法子,與乳娘商議了一陣兒,便將晟哥兒挪到了外間的炕上,讓他睡了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