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 復(fù)生
書迷正在閱讀:末世重生之離末、玲瓏天命、美漫之大蓋倫、方先生不想離婚、我?guī)蚓团苷娲碳?/a>、我給男主當(dāng)嫂嫂、我的小怪物甜妻、當(dāng)民國大佬姨娘暴富后、娘子,求驗尸、今天的黎總也沒有變可愛[重生]
燕崇抬手摸著她不過幾日便好似尖了的下巴,喉間滾了滾,啞聲道,“嗯!等著你!” 從大理寺回來,裴錦箬如常地盥洗后,躺上了床,夜色,一點點流淌而過,她安靜地躺著,好似睡沉了過去,卻又哪里能真正睡得著。 待得腳步聲輕盈而快速地由外間掠來時,她“騰”地一下,便自床上彈坐而起,撩開簾帳,望向也是一夜未睡的綠枝,便是迭聲問道,“怎么樣了?” 綠枝神色有些復(fù)雜地點了點頭。 裴錦箬長長舒了一口氣,神色卻也轉(zhuǎn)而復(fù)雜起來。 主仆二人就這樣,一人坐在床上,一人立在床前,發(fā)起了呆。 片刻后,裴錦箬才有些笨拙地挪動身子道,“梳洗吧!咱們過去瞧一瞧?!?/br> “夫人!這個時候過去……怕是不太好吧!”綠枝忙道。 裴錦箬自然知道綠枝的意思,她的目光卻是沉定無比。 “就是要讓他知道,人在我手里?!?/br> 布置雅致的廂房內(nèi),色彩明艷,陽光透過窗紗,落進屋內(nèi),八仙桌上的早膳粥點齊備,還冒著絲絲的熱氣,角落高幾上放著汝窯白瓷花瓶,斜插了兩支蓮花,一支剛剛綻放,另一支還是含苞的模樣,清雅的荷香,縈繞室內(nèi)。 一切,都是安雅別致,除了門窗是緊閉的,屋外還有人看守之外,她幾乎要錯覺地以為,她是旁人請來的貴客,才能得這般禮待。 屋外隱隱有了動靜,坐在床沿的女人一剎那間渾身緊繃起來,將懷里緊抱的襁褓摟得更緊了一些,一雙眼,透著張皇、恐懼,死死盯著那扇緊闔的門扇。 開鎖聲響,那扇門終于是隨著一聲“吱呀”輕啟,有人逆光走了進來。 正是陽光大盛的時候,沒了窗紗的滲透,有些刺眼,女人不適地閉了閉眼,頃刻間,那門扇,卻又“吱呀”一聲重新闔上了。 女人終于適應(yīng)光線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道身影,還是一道異常熟悉的身影,她驚得“咦”了一聲,似是自語般,低聲喃道,“錦箬?” 來人正是裴錦箬,手扶著肚子,對著面前的女人,微微一笑,“真的是你!許久不見,舒雅jiejie,一切安好?” 那女人,瘦弱而纖細,臉色有些病氣的蒼白,但卻是活生生的人,那個本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世兩月有余,一月之前,已是入土為安的季舒雅。 季舒雅望著裴錦箬,神色卻是有些感慨,“是??!好久不見?!?/br> 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個月,生生死死前走了一遭,卻好似生出了恍如隔世的感覺來。 這一句過后,兩人都是沉默下來。 裴錦箬的肚子有些大了,站了這么一會兒,她有些受不住,便是扶著肚子,緩步走到了床邊,也在床沿緩緩坐了下來。 季舒雅不知怎的,有些緊張,將懷里的襁褓抱得緊,裴錦箬見狀,卻是微微笑了,抬起手,指尖輕觸了一下襁褓中熟睡的女嬰柔嫩的面頰,笑得輕軟道,“孩子長得真好。本以為她是個可憐的,幸好……親娘還在?!?/br> 季舒雅望著她,神色有些復(fù)雜,喉間滾了滾,終于是有些艱澀地開口道,“并非刻意瞞著你,我當(dāng)時……是真的九死一生,暈過去時,以為當(dāng)真是活不成了。哪里知道,還能醒來,只是,再醒過來時,卻已經(jīng)是好幾天之后了,那時,虛弱得連說話都不成,養(yǎng)了個把月,才勉強能下床走動。可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徹徹底底成了一個‘死人’,其實……我也真的算死過一回了,這樣,沒什么不好?!?/br> “要瞞著這事兒的人,從來不是jiejie?!迸徨\箬笑道,那笑意卻是半點兒不入眼底。 若不是覺得季家將季舒雅的女兒挪到城外莊子的舉動實在有些奇怪,進而抽絲剝繭有了這個猜測,又從季舒玄的態(tài)度,證實了這個猜測,裴錦箬還真不敢相信,葉準此人,居然算得這般深? 彼時,季舒雅尚且在生死邊緣掙扎,他便能抓住機會,毫不猶豫地布下這個局。季舒雅不是他唯一的軟肋嗎?那他便將這個軟肋徹底地拔除,至少,在旁人眼中。 這樣一來,不只護住了季舒雅,又讓他自己,在旁人眼中,成了堅不可摧。 季舒雅苦笑,“是啊!他做的決定,我從來無法左右。” 裴錦箬目下閃動,“本來,能再見著舒雅jiejie,實在是一樁喜事,只是如今看來……卻并不那么值得高興了,對不住,舒雅jiejie?!?/br> 這一聲“對不住”,包含著幾層的意思,既是對靖安侯府的內(nèi)斗牽連到她,害她難產(chǎn)的抱歉,更是因她本已遠離了是非,卻又被自己拖了進來,還嚇到了她的“對不住”。 “jiejie盡管安心住下,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傷害你和孩子就是?!?/br> 季舒雅斂下眸色,懷中的孩子嚶嚀了一聲,她輕輕拍撫著,一下又一下,規(guī)律而輕柔。 直到孩子又沉沉睡著,她這才抬眼望向裴錦箬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想要請葉大人幫個忙,只是,葉大人怕是不愿,只得出此下策?!迸徨\箬輕描淡寫道。 “你這樣,只會激怒他?!奔臼嫜艊@息道。 “我知道。”裴錦箬就算不如季舒雅了解那個男人,卻也知道,自己碰了他的逆鱗,無疑是在老虎嘴上拔毛,就是燕崇也說了,不知葉準會做出什么事兒來。 “可是……我沒有辦法?!睂ι霞臼嫜艧o聲詢問的雙目,裴錦箬深吸了一口氣,“舒雅jiejie深居簡出,怕是不知外面的事兒。我家世子爺數(shù)日前,因為涉嫌殺害北狄公主,被關(guān)進了大理寺監(jiān)牢。剛剛得了消息,狄主斛律藏已是向朝廷施壓,要求陛下盡快給個交代。我們這邊查出來的證據(jù),不足以證明人不是燕崇殺的,若是再沒有任何的進展,怕是也拖不了幾日了。舒雅jiejie,你知道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因而……我只有對你不住了?!?/br> “你是疑心這件事和葉準有關(guān)?”季舒雅蹙起眉心。 “是。”裴錦箬應(yīng)道,沒有半分遲疑,“不只是疑心,我肯定,此事定然與他有關(guān)。” 或許,這是從那封求和國書開始,便已然布下的局。包括后來提議讓燕崇參與接待北狄使團,包括斛律真對燕崇莫名其妙的傾慕,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