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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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權衡利弊后,決定賭一把。裴側(cè)妃和大奶奶的馬車,只派了兩個人跟著,其他人則不動,就守著玄清觀?!?/br> 裴錦箬聽到此處,不由贊了一聲“聰明”,裴錦蕓和姜氏這般大動干戈,自然不會無的放矢,玄清觀就很有問題了。 “果然,等到一個多時辰后,玄清觀一輛采買的馬車,便從觀里出來了。馬車上,堆了不少的菜蔬,一路進了城,去了城東三兒胡同的一家民居,在那家民居里接應的人,正是裴二爺?!?/br> 裴錦棟?裴錦箬挑眉,她都險些將這人忘了。 “如今人呢?”錢松能夠這般與她細說之前的事兒,想必,應不是什么壞結果。 “人已是拿下了,與裴二爺一道。按著之前夫人說的,人已秘密押進了府里,眼下,就在流響院中,倒是裴二爺,該如何處置,還要請夫人示下!” “你們怎么將他帶回來的?”裴錦箬淡淡問道。 “打暈了帶回的?!卞X松有些猶豫,畢竟,再怎么說,那位裴二爺也與自家夫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卻沒有想到,裴錦箬連眉毛都沒有皺上一下,“那便問問話之后,再打暈了扔出去吧!哦!就扔福王府大門口去吧!” 錢松心中思緒飛轉(zhuǎn),驚訝到難以置信,眉眼微微閃動間,抱拳應了聲“是”。 裴錦箬則起身道,“走吧!咱們?nèi)タ纯茨銕Щ貋淼目腿??!?/br> “夫人。”袁嬤嬤攔住她,神色間很是不贊同,“聽綠枝說,你昨夜幾乎一夜未睡。你這樣如何能撐得住?人已經(jīng)帶回來了,有什么好著急的?等著歇一會兒再去問話不成嗎?” “遲則生變。嬤嬤放心,我有分寸的。等到問完了話再歇著也是一樣。”裴錦箬卻很是堅持。 袁嬤嬤眉心憂慮地緊皺,卻也拿她無可奈何。 只得陪著她,往流響院走一遭了。 誰知,還沒有走到流響院,遠遠地,便已看到了院門處,有兩方人馬正在無聲對峙。 一方,自然是錢松離開去向裴錦箬回話時留下的部署,另一方……裴錦箬皺了皺眉,側(cè)頭往錢松一瞥。 后者卻是一臉的驚疑,見得裴錦箬目光淡淡卻莫名銳利地瞥來,登時頭皮一緊,慌忙垂首。 裴錦箬皺了皺眉,眼看著那邊人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為首的人轉(zhuǎn)目望了過來,目光幽沉。 裴錦箬很快整理好情緒,神色沉靜地徐步上前,到得近前,才盈盈一拜道,“父親?!?/br> 那帶了人來流響院的,不是別人,居然正是靖安侯。 靖安侯的目光靜而深地落在裴錦箬身上,眉心微微一顰,“晙時媳婦兒,本侯不知,何時起,本侯連進自己兒子的院子也不行了?” 裴錦箬笑道,“父親說笑了,這偌大的侯府尚且都是父親的,誰能攔著父親不讓進?不過是因著這院子里有要緊的人,為防萬一,這才特意囑咐過他們看緊門戶,誰知他們不懂變通,竟是連父親也敢攔。不過……到底也是因著忠心,父親便饒恕則個。” 在場的其他人完沒有想到裴錦箬連遮掩都不曾,徑自便將事情攤了開來。 靖安侯望著裴錦箬的目光,亦是驚疑不定。 “要緊的人?什么人?” “不過是侯夫人千方百計要找到的人,我只大概知道,好像是從前伺候長公主的人。至于侯夫人為何要找她,我確是不知?!?/br> 靖安侯望著她,不管對于她這句“不知”相信了幾分,到底沒有當場發(fā)難。 而裴錦箬之所以這般坦誠,也是想得清楚,靖安侯既然公然帶人來了流響院,便是早已知道他們劫了人,帶來這里的緣故。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自己無需垂死掙扎,倒還不如攤開了,看看靖安侯想要做什么。 靖安侯望著裴錦箬良久,這才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這人,不如交給本侯,如何?” “當然可以?!迸徨\箬的回答,又一次讓眾人詫異了。靖安侯望著她,雙眸微微瞇起。裴錦箬卻仍是若無其事地笑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侯夫人這般大費周章尋一個從前伺候過長公主的舊人是要做什么,兒媳只是擔心這件事,會對世子爺有什么影響。父親知道的,世子爺如今,已經(jīng)再經(jīng)不得雪上加霜了。逼不得已之下,這才用了這劫人的下下之策。不過,這人雖是劫來了,我卻也不知該從何處著手,父親若是不來,我怕是之后也會將人給父親送去。” “父親來問,自然便是清楚明了了。何況,父親對世子爺總是有慈父之心的,是可信之人。” 裴錦箬說完這番話,轉(zhuǎn)頭對錢松道,“讓他們都讓開吧!如何能阻了侯爺?shù)穆罚磕愫途白o衛(wèi)走一趟,將人帶出來,交給侯爺。”說到這里時,她著意與錢松交換了一個眼神。 錢松心中驚疑,面上卻是沒有半分猶豫地應道,“是。”而后,轉(zhuǎn)向景和,“景護衛(wèi),請?!?/br> 景和無聲詢問了靖安侯,得了準予,便是拱手道,“有勞?!?/br> 言罷,帶了幾個人隨著錢松走了一趟,過了一會兒,便將一個尚在昏睡中的中年婦人帶了出來。 裴錦箬不過瞄了一眼,便是移開了眼,自始至終都是微微笑著。 靖安侯將人帶走之前,目光含著深意從她面上掠過,有審視,也有猜度。 眼看著靖安侯將人帶走,裴錦箬臉上的笑容卻是一點點消失了。 “夫人!難道便任由著侯爺將人帶走了?”錢松終于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心里有些不甘,畢竟,他們折騰了這么久,卻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是??!夫人,你還什么都來不及問呢?!痹瑡邒咭嗍堑馈?/br> 裴錦箬雙眸浮蕩著幾許薄冷,“用不著問了。”靖安侯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能夠說明太多東西。 “再說了……”裴錦箬淡淡笑了起來,“人落在侯爺手里,總比落在侯夫人或是旁人手里要好?!?/br> 袁嬤嬤輕吁一口氣,罷了,夫人能想通那便好了。 “那裴二爺……”錢松遲疑地望向裴錦箬。 “按著之前說的,你處理便是?!?/br> “走吧!嬤嬤!這會兒也用不著問話了,咱們倒是可以回去,安心歇一會兒了,說起來,我還真有些困了?!迸徨\箬掩唇,輕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