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 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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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便是幽幽苦笑起來。 什么不方便?她的小日子,他記得最是清楚,可還有幾日才到呢。不過就是這回當真惹惱了她,不準他上她的床罷了。 從流響院出來,裴錦箬的臉便是沉了下來。 袁嬤嬤在她耳邊低聲道,“都查清楚了。那陳婆子略識得幾個字,一直都在世子爺外書房伺候著,從來都是老實本分,今夜,剛好是她輪值。進書房前,有人瞧見她手里抱著一摞書,當中有本吳興山水志……” 吳興山水志恰恰是她前幾日沒了書看,跟燕崇提起,燕崇從他書房中尋來給她的。她看完了,就在前日,才讓畫屏還了回來。 裴錦箬目下閃了兩閃,接下來的事兒,不用說,她也能猜到了。 畢竟,既然要栽贓那桃花箋給她,好歹,也要有個合適的出處。 心思,不可謂不巧。 “至于這陳婆子背后的人……” “不必再查了?!迸徨\箬打斷了袁嬤嬤,“人都死了,何必再多此一舉,查出來,也是死無對證?!?/br> 袁嬤嬤卻明顯不贊同,正在欲言又止時,裴錦箬卻是道,“嬤嬤覺得,世子爺當即將人杖斃是什么意思?” 袁嬤嬤陡然一個激靈,目泛驚駭?shù)赝蚺徨\箬。 后者卻已經(jīng)面色平靜地收回了目光,繼續(xù)邁開了步子。 知念堂,申嬤嬤卻是喜滋滋地快步而來,到得林氏跟前,才低聲回稟道,“世子爺今夜在流響院歇下了。” “哦?”林氏高高挑起眉來,“難道跟那陳婆子有關(guān)?” 林氏自然也知道,今日流響院中,燕崇杖斃了一個婆子的事兒。 “不離十了?!鄙陭邒叩男θ蓐P(guān)也關(guān)不住,“方才,世子爺還特意將世子夫人叫去了流響院,兩人關(guān)起門來說了什么,沒有人知道,可世子夫人出來時,臉色很是難看。之后,世子爺便讓人鋪床了?!?/br> 說到這里,申嬤嬤的神色間又多了兩分遲疑,“這總不該又是這夫妻倆做的局吧?” “這里關(guān)著人命呢,未必就是局。就算是,也跟咱們沒關(guān)系,不是嗎?”林氏勾唇,笑了。 申嬤嬤亦是笑道,“是啊!還是夫人想得通透。只是可惜了,流響院的口子也是緊得很,這件事,世子爺又是捂得死死的,再深層面兒的,卻是探不出來了?!?/br> 不知道這件事究竟是個怎么回事。 林氏卻是不那么在意,“用不著探個究竟。這陳婆子旁人不知,我卻是知曉的。她最是個謹小慎微的性子,她能在老二跟前待這么久,可不是沒有原因的。她從前受過一人的恩惠,這恩惠還不小……能讓她鋌而走險的,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夫人的意思是……之前埋下的種子……發(fā)芽了?”申嬤嬤雙眼發(fā)亮道。 林氏笑得雙眼晶亮,“何止是發(fā)芽了,看這樣子,分明已是成了參天大樹。桂香……往后,咱們只需高臺看戲便可了?!?/br> 池月居的人,這兩日做事都很是小心,因著,世子爺與世子夫人鬧了別扭,世子爺已經(jīng)好幾日未曾回過池月居了。 回府都就是歇在外院的流響院中。 與上回不同,世子夫人雖然表面上還是沉靜如常的模樣,可她身邊伺候的大丫鬟們,個個都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透著些不同尋常。其他底下的,自然是以她們馬首是瞻,因而,整個院子都比起從前沉肅了不少。 別說玩笑了,就是說話聲和腳步聲,都要壓低了許多。 見著世子爺大步進了院門,臉色看著還算和緩的樣子,院子里的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這下可好了,早日和好了,她們這些下人也少遭些罪。 燕崇面色平靜,直到進了上房,臉上便是展開笑來,顯然甚是歡喜。 只裴錦箬卻并不怎么歡喜就是了,四目相對,她面無表情,卻是扭頭便進了內(nèi)間。 燕崇微微一愕,連忙追了上去。 裴錦箬卻是坐在羅漢床上,背對著他的方向。 燕崇放緩了腳步,這才慢慢靠了過去,朝她伸出手去,卻被她一扭,便躲了開來。 燕崇有些無奈,賠笑道,“綰綰還在生氣呢?” “說了沒生氣,我哪兒敢生世子爺?shù)臍獍。俊迸徨\箬哼了一聲,連頭也沒回。 這還叫沒生氣呢?燕崇有些沒奈何,略一沉吟才道,“我已經(jīng)這么些日子沒敢往你跟前湊了,看我這般乖覺行事,你就行行好,饒了我這回,可好?” “世子爺快不必這么說,若非你自個兒也不愿來,這院門又沒鎖著,就算鎖住了,能攔得住你?” 燕崇又是一愣,這會兒才明白過來,為的是哪出,當下是又好氣又好笑,只心里,卻也止不住地高興。 “我自然是想來,可不是怕惹你更氣嗎?而且……我想著,我在流響院待兩日,大抵能讓這件事背后的人高興高興,沒準兒,這后手便來了?!?/br> 燕崇鍥而不舍,又將手搭上了裴錦箬的肩。 裴錦箬終于扭頭來看他,目光灼灼,“那么你說說,那件事情,除了打殺了一個婆子,你還怎么處置了?” 燕崇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凝,目光卻透出兩分無奈,“綰綰,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而已……” 裴錦箬嗤笑,“可憐?所以,便可以肆意揮霍旁人的同情?今日這一樁事,你若是信了,那我會是什么下場?我就不無辜,不可憐?” “綰綰,你怎么了?”燕崇皺緊眉來,總覺得她這回格外的難說話。 連著深呼吸了兩回,燕崇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知道你委屈,可這件事,能不能就到此為止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話語里,已是帶了懇切的哀求。 裴錦箬望著他,良久,目光一寸寸冷沉下來,而后,便是一扭頭,重新轉(zhuǎn)過了身,背對著他,“沒什么好說的,我累了。” 身后,良久沒有動靜,直到聽見他的腳步聲,終于響起,朝著屋外的方向,漸行漸遠。 裴錦箬才覺得難言的委屈,鼻頭一酸,眼里的淚,便是奪眶而出,來勢洶洶,一發(fā)不可收拾。 燕崇卻是快步出了池月居,面沉如水。 到得院門口,卻是腳步一剎,又轉(zhuǎn)頭望向身后,正屋里燈火昏黃,明明暗暗,他腳步一挪,便想回去,卻又在邁步前一剎,又停了下來,一咬牙,終于是轉(zhuǎn)過身,快步走進了夜色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