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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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崇臉上的笑容便不由得一斂,片刻之后,他才道,“我借機(jī)去了一趟關(guān)外?!?/br> 關(guān)外還能是哪個關(guān)外 裴錦箬聽罷,卻是驀地便是伸手關(guān)窗。 “欸綰綰你干什么等等我這不都坦白了嗎”燕崇連忙伸手將窗扇抵住,促聲道。 “坦白若不是我問起,若不是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你會坦白嗎何況你坦白的,當(dāng)真是部嗎” “燕崇我不是要多管閑事,可我早告訴過你,我不想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可是,你很顯然,根本沒有將我的話,放在心上過。上回是這樣,這回還是一樣。” “你不就是仗著我們是陛下賜婚,我無論如何,都得嫁給你嗎可我告訴你,嫁,也有不同的嫁法?!迸徨\箬說著,神色已是冷了下來,可眼底,卻隱隱泛著濕潤。 她這樣子,看得燕崇心尖上一抽,忙道,“綰綰,我那不是怕你擔(dān)心,所以才瞞著嗎你聽我說” 話未落,面前的窗扇便已經(jīng)用力關(guān)了起來。 “綰綰”燕崇猝不及防,被這記閉窗羹閉得臉色微變,忙喊了一聲,然而,窗內(nèi),卻好似已經(jīng)沒人了般,沒了聲息。 聽著窗外的人喊了半天,許是死心了,終于走了,再沒有了聲音。 “姑娘,你又何必如此這些日子,你分明很擔(dān)心燕二公子,他如今平安回來了,你正該好好與他說啊”眼看著就要到十一月了,又因為燕崇一直未歸,小袁氏很是擔(dān)心裴錦箬,所以,特意交代了幾個丫頭,最近都在裴錦箬身邊,寸步不離。今夜,剛好是綠枝守在身邊,因而聽了個正著,還能有這個膽子與裴錦箬說說話,換了其他幾個丫頭,就是聽見了,也只敢當(dāng)作沒有聽見的。 裴錦箬也沒有怪她大膽插話,只是望著已經(jīng)緊緊合上的窗扉,目光幽深,卻也沉靜地道,“有些事情,總得讓他現(xiàn)在試著習(xí)慣和改變?!?/br> 裴府外的胡同口,洛霖見著燕崇出來,忙迎了上前。奇怪的是,他家公子的臉色卻有些難看,準(zhǔn)確地說,比剛才進(jìn)去裴府之前,更難看了些。 這不應(yīng)該啊他家公子哪怕是心緒最差的時候,見過了裴三姑娘之后,也會好轉(zhuǎn)的。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之后,還更差的時候啊。 略一沉吟,洛霖的冰塊兒臉幾不可察地微微一變,“公子,可是你的傷” “沒事兒?!毖喑缣郑瑥乃种薪舆^韁繩,一縱上了馬背,一夾馬腹,便策馬疾馳入了夜色之中。 裴錦箬倒是很淡定,好似半點兒沒有受影響一般。 可綠枝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的。 尤其是連著兩日,也不見燕崇有什么反應(yīng)之后,更是擔(dān)心得不行。 燕二公子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畢竟,那日姑娘說的話,很多男人怕是從未想過會從女子口中提到。 燕二公子對姑娘雖是上心,可他也是自幼嬌慣著長大的,如何能受得了這個氣偏偏姑娘卻是半點兒不擔(dān)心的樣子。 她都要愁死了。 這眼看著就要到大婚之日了,若是一直這樣僵著,可怎么好 綠枝試了幾次,有心相勸,偏偏,她剛起了個頭,裴錦箬便打斷了她。 她再急,也無計可施了。 好在,又等了一日,也就是燕崇回京的第三日,總算讓綠枝大大松了一口氣。 因為,燕崇在沉寂了幾日后,終于登了裴府的門。 而且還帶了不少的禮物。 等到裴錦箬到了春暉院時,還在外面便聽到了里面裴老太太收也收不住的笑聲,中間不時還夾雜著小袁氏的笑語聲。 裴錦箬在門外略略頓了頓,沉默了片刻,這才舉步上了臺階。 丫鬟打起簾子,屋內(nèi)的笑聲便更加清晰,盈了滿耳。 聽到動靜,屋內(nèi)相談甚歡的幾人都回過頭來,個個都是一臉笑容。 四目相對,燕崇的笑臉還是燦爛得很,目光卻是微微一頓。 裴錦箬朝著裴老太太和小袁氏蹲身行禮。 裴老太太樂呵呵道,“燕世子有心了,出了趟門兒,都還惦記著我們家里老老小小的,帶了不少的禮物來?!?/br> 裴錦箬知道,他若是存了心要哄得人高興,那是再容易沒有的。 看裴老太太和小袁氏,便知道,她們是真的樂呵。 果真,說了沒一會兒閑話,裴老太太便是道,“這人老了,不中用了,才說了這么一會兒話,就覺得有些乏了。箬姐兒,你領(lǐng)著燕世子到咱們家園子里逛逛。他怕是還沒有來過。左右往后便是一家人,也沒有那么大的規(guī)矩,總得早些熟悉起來。” 這便是大梁與前朝不同之處了,若是前朝,別說平日里的男女大防之嚴(yán),就是定了親,男女之間也是要避而不見的。甚至是連對方的門也是不能登的。 哪里如同此時這般,祖母這般輕松地便讓她領(lǐng)著他逛園子,還不就是打著讓他們多親近的心思么 只怕,這也是他特意登門的意思。 他必然是有話要說的。 裴錦箬本也想聽聽他要說什么,便也沒有矯情,從善如流引了他從春暉院出來。 這個時節(jié),園子里哪里還有什么好的景致何況,裴府的園子,只怕還入不得他燕二公子的眼呢。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園中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上,洛霖并綠枝他們都識趣地遠(yuǎn)遠(yuǎn)跟著。 燕崇便是湊上前,一邊低聲問著,“還在生氣”一邊目光便是帶著兩分探究地往她面上瞟。 裴錦箬卻是面上沉靜,瞧不出半點兒端倪,事實上,她根本沒有往他臉上多看一眼。 燕崇便又忙道,“綰綰,你說,你怎么這么狠心呢我們都多久沒見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掰著手指頭算算,咱們都多少個秋沒見了。難不成只有我想你,你不想我的一見面便擺臉子不說,這鬧了兩句嘴,我不上門,你便也不理我了”一臉的可憐兮兮,黑眸指控一般望著裴錦箬,怨氣深重。 他這還都算她頭上了裴錦箬卻也不動怒,只是語調(diào)淡淡道,“你來,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燕崇看她片刻,終究是嘆了一聲,“我這回,趁著去江南,折道偷偷往狄族去,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在狄族王庭做了些部署罷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