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爭(zhēng)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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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錦箬直到嘗到了些許咸腥的味道,這才驀地反應(yīng)過來,松開了牙關(guān)。抬眼,果真便見他的虎口處一個(gè)清晰的齒印,已是沁出了血,她眸中才是乍然閃過一抹驚怔,“你為何不躲?”他若要躲,她哪里是他的對(duì)手? 燕崇卻還是一副笑模樣,無奈而寵溺,“消氣沒?” 裴錦箬抬頭望著他滿是笑意的眼,卻是皺起眉來,“是不是我說不氣了,你就可以走了?” 她不怒不惱了,沉靜得有些冷漠,反倒讓燕崇眉心蹙了起來,“你這姑娘,怎么說變臉就變臉吶?有什么不痛快,你說出來,憋在心里,我哪兒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寧愿她如方才那般張牙舞爪地跟他鬧,吵鬧、拌嘴、打他,甚至咬他……也好過如同此時(shí)這般。 “我沒什么不痛快的?!迸徨\箬繃著小臉道,“就算有,我咬了你一口,便也算得扯平了?!?/br>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gè)!你要一直裝傻嗎?”燕崇緊皺了眉,眸中有些懊惱的神色。他就算是再聰明,再敏銳,有的時(shí)候,也摸不透她的想法。偏偏,她不是那些犯人,由得他去抽絲剝繭,遇上她,他的腦子總是不夠用。 “我裝傻?難道裝傻的不是你嗎?”這一下,裴錦箬卻是猶如被踩到了尾巴,瞬間,便是炸了毛,乍然你轉(zhuǎn)過頭來,目光灼灼,將他緊緊盯住,“那日,圍場(chǎng)之上的事,你提醒了我,沒有那么簡單。那么,我且問你,這不簡單當(dāng)中,有沒有你的手筆?你使的,是不是苦rou計(jì)?” 既然永和帝都能看出不妥,她不信他不能。 何況,中秋宮宴之上的事兒前車之鑒尚不遠(yuǎn),她不信,他會(huì)笨得再重蹈覆轍一回。且,敵人在暗,他在明。又因著蕭綦的事兒,另結(jié)了一個(gè)暗仇。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個(gè)道理,她不信他不懂。 他雖然表面看上去魯莽,但她卻知道,那不過都是他用來騙人的假象罷了。這些,她雖然是事情過了,冷靜下來了,才想到的,但他卻未必沒有想過。 偏,他卻要拿她作幌子,做出一副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姿態(tài)來,做給誰看? 燕崇一愣,眼底閃了兩閃,“你都看出來了?” 裴錦箬挑眉,他居然承認(rèn)了?貓兒眼里,緩緩騰起了火氣。 瞧見她面上的怒色,燕崇暗叫不妙,忙道,“你就是為了這事兒鬧別扭?。磕悄銌栁揖褪前?,害我還以為……我也不是故意要瞞著你,只是這樣的事兒,暗地里也兇險(xiǎn)著,何必拖著你,讓你跟著心驚rou跳的?” 自然是兇險(xiǎn)?!爸慌率悄阋矝]有料到事情會(huì)那般嚴(yán)重,你自己險(xiǎn)些丟了性命在里頭吧?值得嗎?”她問。 “富貴險(xiǎn)中求,從來都如是?!毖喑缫荒樀睦硭?dāng)然?!案M?、榮王都已經(jīng)得罪了個(gè)干凈,我總得給自己尋條后路,我靠不了皇舅舅一輩子?!?/br> 所以,他便選中了蕭綦?“你已經(jīng)幫過穆王一次了?!?/br> “還不夠?;适抑泄葱亩方牵赏鯏】?,哪一次皇位的更迭不會(huì)流血?這是要命的事兒,若非十足的誠意,穆王不會(huì)信?!彼麛咳チ藨T常掛在臉上,那玩世不恭的似笑非笑,頭一回,在她面前展露他掩藏在紈绔表象下的銳氣,一如那日在獵宮配殿中的驚鴻一瞬,讓她覺得陌生,還有些害怕。 “為何非要這般汲汲營營?你生來富貴,就算不偏不靠,也可以有半世富貴榮華?!?/br> “可我還得護(hù)著你。”燕崇沉聲打斷她,“要想一世安穩(wěn),也得有足夠的力量,我還不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嗎?”他不再插科打諢,說得清楚,一雙湛眸深深,將她凝住。 竟是將他的謀算一一擺在了她眼前,毫無保留。 裴錦箬卻是一個(gè)激靈,“是你的將來,不要將我算進(jìn)去。我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像你說的,我不想時(shí)時(shí)刻刻擔(dān)驚受怕,連覺都睡不安穩(wěn)?!?/br> “你以為我愿意?”燕崇額角的青筋蹦了兩蹦,“誰讓你偏偏招惹了福王?”而福王那個(gè)不要命的,大相國寺時(shí),他都已經(jīng)提醒過了,這丫頭是他罩著的,他居然還敢當(dāng)眾在皇舅舅跟前討要她。若非如此,他又何必鋌而走險(xiǎn)? 說到底,他不還是為了她嗎?她倒好,非但不高興,反而怪上他了。燕崇真是越想越氣。 “少拿我當(dāng)借口。你敢說,全是為了我?” 燕崇怒極,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我承認(rèn),不為了你,我也得爭(zhēng),也得搶。大丈夫建功立業(yè),封妻蔭子,理所應(yīng)當(dāng)。難不成,只有你表哥能當(dāng)?shù)们嗄瓴趴?,我便只配做個(gè)一無是處的紈绔?”這話里,已是帶了火氣,還裹挾著沖天的醋味。 裴錦箬也是惱恨得很,“你還敢提我表哥?我再問你,長樂和我表哥的事兒,是不是你攛掇的?” 這話,本是帶著些唬詐的意味,裴錦箬并無十足的把握。 沒想到,燕崇一怔之后,很是詫異地反問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言罷,才一臉懊惱地自打了一下嘴巴,多嘴!不打自招了吧? 裴錦箬驚訝地瞠大了眸子,“還真是你?” “也不全是我?!狈凑家呀?jīng)說了,燕崇倒不介意說得明白一些,“我這不是看著英國公府動(dòng)了要把你和袁恪湊成一堆兒的心思么?我總不能干看著,什么也不做吧?正好長樂回了京,皇舅舅也動(dòng)了要給她招駙馬的心思。我便在她跟前提了提你表哥。沒想到,這丫頭還真就上了心,那日,在馬球場(chǎng)便試了一回,沒想到,就看中了。我發(fā)誓,我真只在她面前提了提,之后的事兒,可都跟我沒關(guān)系了??!” 裴錦箬氣得都快七竅生煙了,看他那表情多么無辜啊?那還不是因?yàn)樗宄L樂的心性了么?這般殫精竭慮,還非要說成無心插柳的模樣。 裴錦箬真是……氣死了。 “說到底,讓爺我這般費(fèi)盡心思的,你可是頭一個(gè)啊!”燕崇吊起眼,斜睨她,話里有話。 怎么?她還得受寵若驚,感激涕零??? 裴錦箬閉了閉眼,想要平穩(wěn)心緒,然而……效果不彰。 “你給我滾!”默了片刻,她沉聲道,語調(diào)還算得平穩(wěn)。 “什么?你又讓你滾?”燕崇皺了眉,不滿了,這世上,敢叫他滾的,也就只有她了。這還有一有二了? “滾!”聲調(diào)拔高,她張開眼,眼底的火,幾乎席卷過來,將他吞噬,嚇得他不自覺,往后一個(g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