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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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逗你了?!毖喑缜辶饲搴韲?,“一會兒自個兒去跑跑也好,來都來了,總不能日日都在一處拘著。不過,你們幾個還是得當心些,讓底下的人跟好了?!焙竺孢@話,卻是連帶著徐蓁蓁她們也一并交代了。 裴錦箬總算覺得自在了些。 誰知,他轉(zhuǎn)頭又拋來一句,“你等著啊,我一會兒給你獵只狐貍來,回頭給你做件好看又暖和的斗篷?!?/br> 她的斗篷,用得著他來cao心?他獵的狐貍,干嘛給她做斗篷? 裴錦箬氣得雙眼冒了火,瞪著他,偏偏,他已經(jīng)笑著咧開嘴,笑出一口白晃晃的牙,轉(zhuǎn)身便大步走了,讓她發(fā)作都沒有機會。 身后,是徐蓁蓁和盧月齡的偷笑聲。 裴錦箬耳根有些發(fā)熱,抬起頭做賊一般四處望去,不由悄悄松了一口氣,人多是多,不過好在,大多數(shù)人的注意力都在陛下身上,倒是沒什么人注意到他們,真是萬幸。 不過......這燕崇是怎么回事?吃錯藥了不成? “我大梁是馬背上得的天下,如今,邊關(guān)未靖,失土未回,先祖尚武之風不能忘,今日,便是你們揚我大梁男兒志氣,大顯身手的時候。” “兒郎們,去吧!” 高臺之上,永和帝今日亦是一身戎裝,長劍出鞘,直指蒼穹,端的是英武非凡,當真有幾分龍御九天的架勢。 短短幾句話,別說那些男兒們,就是裴錦箬亦聽得有些熱血沸騰。 抬眼間,只聽應(yīng)諾之聲,響徹耳畔。緊接著,男兒們紛紛上馬,一陣馬蹄,恍若雷奔,從皇帳前疾馳而出,往營地外飛馳而去。 “走吧!我們也玩兒我們的去?!毙燧栎柙缇托陌W難耐了,拉了盧月齡和裴錦箬,幾人在身邊人的護持下,亦是出了營地,往外場而去。 她們?nèi)说墓R騎射,當屬徐蓁蓁最好,其次是裴錦箬,盧月齡最差,不過堪堪能夠騎著馬,不至于摔了下來。 裴錦箬的箭術(shù)卻是不行的,那把英國公府送來的輕哄,不過只堪擺設(shè),在林子里轉(zhuǎn)悠了一圈兒,野兔野雞的,倒也瞧見了幾回,有那么兩回,還趕忙取了箭,拉了弓弦,箭射出去了,不過,卻不到一丈便落了下來,甚至連那些個野物都未能驚動,兀自悠哉悠哉地散步覓食。 裴錦箬實在是哭笑不得,最后也只得認了命,自己委實沒有那個天分,便也不再強求了。 便與盧月齡一道作伴,信馬由韁,漫步山林之間,看看枝椏間冒出的新綠,聞聞風里捎帶著的清新的氣息,還有聽聽鳥雀的啁啾,也覺得,甚是曼妙。 徐蓁蓁盡興來尋她們時,馬后倒是掛著一只狍子,一只野兔,聊勝于無。興致盎然地吆喝著兩人回營地去,說是要烤了來吃。 幾人說說笑笑,便往回走。 誰知,才到半路,便撞見了一伙人。 還真是冤家路窄。 見著前方那幾個與她們一般騎在馬背之上的少女時,裴錦箬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嘆了一聲。 徐蓁蓁面上的笑容亦是斂了起來,但禮數(shù)上不能錯,幾人還是朝著來人施禮,“見過公主千歲。”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長樂公主蕭靈犀,還有,與裴錦箬有過一回過節(jié)的安平縣主,和彭允薇。 總之,哪一個,都是不對付的。 長樂公主今日亦是穿了一身金黃色的騎服,燦耀非常,皇家金尊玉貴養(yǎng)大的天之驕女,身上,是一種幾乎渾然天成的尊貴與驕傲。 只是,微微揚起下顎,有些倨傲的表情壞了那姣好的容貌和氣度,總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效果。 她輕輕一點頭,目光便是落在了徐蓁蓁身上,“許久不見,你這又是殺生了?”目光落在徐蓁蓁身后馬上掛著的那兩只野物之上,眉宇似是嫌惡地蹙了蹙。 “公主殿下自然是不用親自動手,不過,往日里,烤rou的什么也沒有少吃。還是如今,跟著太后娘娘去參禪,更是悲天憫人,改而茹素了?”徐蓁蓁本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從不會甘心吃虧,當下便是毫不含糊地反唇相譏。 蕭靈犀被堵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邊上安平縣主輕輕撞了一下她的手肘,她生生忍了下來,目光轉(zhuǎn)而抬起,望向了裴錦箬的方向。 下巴倨傲地往前遞了遞,“那是誰?” 裴錦箬登時覺得頭皮有些發(fā)麻,怎么她都躲著了,有些事,有些人卻還是要找上頭來,躲也躲不開呢? “公主殿下問你話呢?怎么不應(yīng)也一聲,也不抬頭?還懂不懂規(guī)矩了?”不等蕭靈犀開口,安平縣主便已是喝道。 她若是抬了頭,只怕也是不懂規(guī)矩吧? 裴錦箬在心里腹誹,面上卻是從善如流,恭敬有加地抬起頭來,“臣女裴錦箬見過長樂公主殿下,安平縣主?!?/br> 蕭靈犀的目光望向她時,微微一緊,眼中似有些不悅,“你就是那個本宮聽也未曾聽說過的裴家丫頭?” 不管是話意,還是語氣,這話,都是極不氣。 雖然公主尊貴,可是對著徐蓁蓁,蕭靈犀尚且要忍氣吞聲,可對著裴錦箬,便是這般半點兒不氣,自然是因為,裴錦箬的家世絲毫入不得她公主殿下的眼,如同那地上的泥,可以隨意踐踏。 徐蓁蓁的臉色立時就變了,正待上前,卻是被盧月齡拉住,沖她輕輕搖了搖頭。 裴錦箬卻沒有半分受辱的感覺,仍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只是下了馬來,躬身跪伏在了地,“臣女正是公主聽也未曾聽過的裴家丫頭?!?/br> 蕭靈犀望著面前那一身秾麗的紅,艷麗婉媚恍若天生的女子,明明她的姿態(tài)很是謙恭,話語亦是卑微,可她卻總覺得那話中好似含著別樣的深意一般,她雖讀不出,卻直覺地不太舒服。 “哦!不!本宮雖然許久不在宮中,倒也聽過你。不就是你嘛,聽說,去歲中秋家宴的時候,在眾目睽睽之下,就是你讓安平丟了顏面?說起來,小小一介臣女,你真是好大的膽子?!?/br> “回公主的話,臣女不知,您是從何處聽來的這些話。去歲中秋宮宴之上,臣女是與安平縣主比試投壺,并僥幸勝了一籌,不過,無論如何,也不會存在什么欺負之說。如同公主所言,臣女不過小小一介臣女,縣主卻是千金之尊,臣女哪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