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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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已被那韁繩勒得出了血,裴錦箬卻不敢松手,可是,眼看著那發(fā)狂的馬兒沒有絲毫停歇的模樣,直直朝著那高崖撞去,裴錦箬有些絕望,卻又更多不甘。 重來一回,難道就只能走到這里嗎?前世的仇怨,還沒有報,她的仇,煜哥兒的仇不!她不能死,就算死,也不能再死在仇人手中。 裴錦箬一咬牙,扭頭望向飛速往后退去的路面,或許跳下去,還有一線生機。 裴錦箬驀地,將韁繩一松,便要朝著馬車之下躍去。 電光火石之間,“咻”的一聲,利箭破空而來,“嗤”一聲沒入皮rou,那馬兒哀鳴一聲,便是朝著一旁倒去,竟是一箭斃命。 只裴錦箬不及震驚,馬車廂便隨著馬兒倒地往地面栽去,這么砸下來,她只怕不死也是重傷。 一道鞭影從側(cè)邊甩來,縛上她的腰肢,在馬車倒地的前一剎,將她卷起,拉出了那生死關(guān)。 “怎么樣?沒事兒吧?”耳邊,有人輕問,熟悉的嗓音,去了日常慵懶的調(diào)調(diào),卻也沒了記憶當(dāng)中的冷硬,倒好似平常了些許,卻也好似,不像他了。 裴錦箬眼神有些發(fā)直地望著面前的燕崇,剎那間,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身處現(xiàn)實,還是夢中,恍惚得很。 直到燕崇皺了皺眉,加大音量喊了一聲,“喂!裴錦箬!你這不會是嚇傻了吧?我瞧你平日膽子大得很,怎的這般不禁嚇?” 他嘴里,從來就吐不出一句好話。 裴錦箬想著,前世今生,皆是一樣。 她醒過神來,沒好氣地將他一推,“不想娶我的話,還是快些放開吧!”抬手指了指環(huán)在她腰間的,他的手。 他自然是不想娶她的,裴錦箬確定。 燕崇像是燙到一般,趕忙將手挪了開,整個人都往旁小跳了一步,一臉嫌棄地甩著手道,“你當(dāng)誰想碰你似的,若不是為了救你,我犯得著么?累得我夠嗆。” 此時,才又想起什么來似的,不滿道,“我說,裴錦箬,好歹是我救了你吧,你這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tài)度嗎?” 裴錦箬這回卻是沒有說酸話,不管怎么說,今日多虧他救了她,否則她今日就算死不了,只怕也要重傷,因而,裴錦箬很是干脆,也很是誠懇地說了,“多謝?!?/br> 倒是讓已經(jīng)習(xí)慣了裴錦箬對他沒什么好聲氣兒的燕崇愣了愣,抬手撓了撓后腦勺,咳咳了兩聲,“那個也沒什么。換了誰也沒法袖手旁觀不是?總歸是認識的,我也不能眼看著你血濺五步,橫死當(dāng)場的。” 這位從來嘴里也沒什么好話就是了。 裴錦箬嘴角一抿,懶得理他?;仡^望了望來時路,往前走了兩步,才發(fā)覺腳有些使不上力,她低頭看了看裙下,怕是方才扭傷了腳踝。 她略一沉吟,倒也沒有逞強,就地撿著邊上的一塊兒石頭坐了。 燕崇見她沒有回嘴,摸了摸鼻頭道,“先等會兒,你表哥應(yīng)該馬上就追來了。”說完,他便是蹲下身在方才馬車倒下的那一片廢墟中翻撿起來,也不知那當(dāng)中是有什么寶貝。 一會兒后,他吹了聲口哨,一邊走到裴錦箬跟前,一邊道,“我說小狐貍,你這是有多少仇家巴不得你死呢?”那修長的指間,一枚五寸長的銀針隱現(xiàn),恰恰正是從馬耳朵處取出的。 馬兒吃痛,自然會發(fā)狂。 裴錦箬一雙貓兒眼沉黯,卻不言語。 燕崇見狀,又是咳了一聲,“你表哥可是錦衣衛(wèi)的副指揮使,他一會兒來了,你不妨向他告狀,他定然可以給你出氣?!?/br> 像是為了應(yīng)證他的話一般,裴錦箬轉(zhuǎn)過頭去,目光所及之處,煙塵滾滾,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馬蹄聲,紛沓而來,不過頃刻間,便已是到了眼前。當(dāng)先一人,不是袁恪,又是誰? 只是這位往日里鳳京城內(nèi)威風(fēng)八面的袁大人,今日卻是滿面冷霜,到得近前,不等馬兒停穩(wěn),人便已是自馬背上一躍而下,三兩步便走到了裴錦箬跟前,目光如電般將她上下一打量,冷冷問道,“有沒有傷著?” 裴錦箬動了動腳踝,微微笑著攤開了掌心,那柔嫩的掌心中,幾道血痕顯得很有些觸目驚心,望見的袁恪和燕崇都是蹙眉。 她卻還是笑微微的模樣,“右腳踝扭傷了,還有就是這個都是皮外傷,好歹活著?!?/br> 燕崇皺了皺眉,這才覺出她從開始便一直未曾挪動過地方,居然還好生生坐在邊兒上,他還暗想她心真大,倒不知道,她居然是扭傷了腳。心頭有些憋火,方才也沒見她說,怎的,袁恪一來,她便說了?還真是區(qū)別對待?。?/br> 袁恪倒只是攢著眉,沒有說話。 “阿姐!”恰恰好,裴錦楓總算是趕到了,白嘴白臉的模樣,望著雖然瞧上去狼狽,但好歹安好坐在道旁的裴錦箬,少年的眼眶倏地便是紅了。 袁恪起身,目光淡冷地掃過他,“你阿姐受了傷,還是先護送她回去。我來時已是吩咐人去找大夫,這會兒,你們回去,人也該到了?!?/br> “你的丫鬟傷得有些重,不過沒有性命之憂,我已是命人先送她回去了。”后面這句話,是對著裴錦箬說的。 裴錦箬本來也就掛心著綠枝,聽罷,緊繃的心弦稍稍松弛了些,“多謝表哥費心。”扶著裴錦楓的手,站了起來,袁恪設(shè)想周到,他隨后到的手下,便已帶了一輛馬車來。 眼下,這里的事,她也做不了什么,還是回家去看傷,莫要添亂了才好。何況,今日的事兒,她心里明鏡兒似的,再清楚不過這筆賬,該找誰去清算。 臨上馬車時,她又想起了什么,扭頭對袁恪道,“表哥,今日多虧了燕二公子,救我一命?!?/br> 燕崇一愣,這只小狐貍,今日倒是難得的良心。 袁恪略略一頓,而后,點了點頭,“知道了。” 該說的,都說了,裴錦箬便也安下心來,被裴錦楓半扶半抱地攙上了馬車,直到坐在馬車上,掉頭往來時路平緩行去時,她才有些恍惚地輕吁了一口氣。 生死關(guān)前走了一遭,此刻劫后余生,反倒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了。 “謹之兄,你家這位小表妹的日子可不怎么太平。”馬車走了,燕崇收回視線,上前去,將那枚銀針遞給了袁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