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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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這兩日丹朱常往季公子的小廝跟前湊,也不知是何緣故?!边@一日,又是琴課,一樣是在下晌,天氣還是熱得很。丹朱便又“抱恙”去了官房,紅藕轉(zhuǎn)頭望著丹朱的背影,便是湊在裴錦箬耳邊低聲道。 裴錦箬貓兒眼閃了閃,丹朱自然不可能平白無故往季舒玄的小廝跟前湊。 不過,季舒玄又是怎么個(gè)意思? 他難道不知道嗎? 想起這些時(shí)日,哪怕是來了博文館,丹朱也常不在跟前,倒是讓她自在了許多。難道是因著那日季舒玄問她,要不要他幫忙的緣故? 裴錦箬不知,也不想因這事去尋季舒玄問個(gè)究竟。 好不容易,那日字條的事被人淡忘了,再不會(huì)有人隨意將她與季舒玄聯(lián)系到一處,她可不想此時(shí)功虧一簣。何況......丹朱此舉,難保不是孟姨娘母女二人憋著什么壞主意,她此時(shí),更該以不變應(yīng)萬變的好。 不過...... “我瞧著丹朱日日不舒服,再讓她跟著,難保是我這做姑娘的太難為人了?;厝ズ螅A明了陳嬤嬤,讓她給丹朱請個(gè)大夫,好好瞧瞧,若是還是不好,便在家養(yǎng)養(yǎng),就不用跟著我來博文館受罪了?!?/br> 紅藕這回笑得明快了些,歡歡喜喜應(yīng)道,“是?!?/br> 裴錦箬卻是轉(zhuǎn)眼便將這事兒拋到了腦后。 她今日,可還有一件要緊的事兒要做。 琴課散后,裴錦箬毫不意外地,又落在了后面,“先生且先留步?!币姷迷阂率帐傲藮|西要走,裴錦箬忙道。 袁婧衣抬眼望向她,神色淡淡,“何事?” 這么些天了,袁婧衣待她始終如此,應(yīng)該說,袁婧衣在博文館中,便是這樣。 但裴錦箬前世是見過她不同樣貌的,她知道,眼前的這個(gè)女子,不是如面上所見的冷漠,她也有自己的底線,她的心底,亦有一團(tuán)火。 是以,裴錦箬從不因這樣的態(tài)度,有半分的受傷,可也不想耽擱了太久,朝紅藕一看,后者立刻會(huì)意地將手里捧著的匣子遞上前來。 裴錦箬接過,將之捧了,送到袁婧衣眼前道,“先生,過幾日,便是英國公老夫人的壽辰了,早前,學(xué)生從袁二姑娘處打探了一番她的喜好,知道她最是喜歡蜀繡。偏學(xué)生……卻送不起太大件的東西,只得尋摸了這么一個(gè)小炕屏,還要煩勞先生,幫學(xué)生將這禮帶給老夫人,恭祝她老人家福壽延綿,康比松柏,歲歲長青,只望她莫要嫌棄?!?/br> 袁婧衣沒有伸手接過那只匣子,一雙鳳眼反倒是落在裴錦箬面上,幽深,卻又銳利莫名,像是要直直望進(jìn)裴錦箬的心底。 裴錦箬卻并無閃躲,在她的目光盯視下,仍舊穩(wěn)穩(wěn)地將那只匣子捧著,不動(dòng)不移。 許久之后,袁婧衣總算是挪開了眼,嘴角卻是難得地勾起,竟是笑了。 “既是要送壽禮,還是你自己親自去送要有誠意些吧?” 裴錦箬一愕,似有些不敢置信,怔怔抬眼望向袁婧衣。 后者卻是笑了,那一笑,當(dāng)真是春日融雪,讓裴錦箬有一瞬間的晃眼。 “還有啊……既是說的并非學(xué)業(yè)上的事兒,你的稱呼,便是不對。你不該喚我‘先生’,而該是‘姨母’,也不該喚我母親為‘英國公老夫人’,而該稱她一聲‘外祖母’,也不該自稱為學(xué)生?!?/br> 裴錦箬這回徹底傻眼了,嘴角翕動(dòng)了兩下,卻真不知該喚袁婧衣什么,“先生”自然是不好喚的,可這一聲“姨母”,卻也不是那么容易。 好在,袁婧衣似也知道,并未逼著,說完后,便是道,“這東西,既是你對你外祖母的一片孝心,便不要假手他人。你帶回去,在家安心等著英國公府的帖子,到得六月二十七那日,便親自到英國公府,為你外祖母賀壽?!?/br> 裴錦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從琴室離開的,哪怕是經(jīng)歷過那么多事了,這一刻,她還是覺得有些身處夢境之中的不真實(shí)。 直到紅藕笑著對她道,“恭喜姑娘了?!?/br> 她這才恍惚過來,竟是真的? 剎那間,她的眼眶便不由濕潤了。 她前世也不是沒有恨過英國公府,總覺得,他們太過冷漠無情,雖然母親不在了,可她和錦楓卻是母親的兒女,英國公府明明伸伸手,就可以幫他們,可是,他們卻無動(dòng)于衷。眼睜睜看著他們姐弟,陷于艱險(xiǎn)之中,歷經(jīng)磨難,錦楓甚至失了前程,丟了性命。 可是,直到錦楓死后,她有一次終于忍不住對著袁婧衣吼出她滿心的怨憤時(shí),她才從姨母的淚流滿面中看到真相。 不是不管,而是不能。 他們,畢竟是姓裴。 而他們姐弟二人,從不與英國公府牽扯,他們要如何幫? 何況......老英國公自來是個(gè)脾氣犟的。他本就對裴世欽存著氣,自然不肯輕易服軟,偏生,裴錦箬姐弟卻連一把梯子也不給他搬來,他如何下得來? 而即便如此,老英國公還是暗地里幫了。 否則,他們姐弟二人,如何能入得博文館讀書? 難道還當(dāng)真就是裴世欽與他的同期走動(dòng),請他幫忙的緣故? 這個(gè)忙,還真不是那么好幫的。 是以,今生,裴錦箬才不想再犯與前世同樣的錯(cuò)誤。 明明有著依仗,可以讓自己和錦楓過得更好,卻為了可笑的自尊,而錯(cuò)過了。 而直到邁出了這一步,裴錦箬才知道,也許,是她一開始便想錯(cuò)了。 與外家重新修好,并不是那么難的事。 畢竟,她和錦楓除了姓裴之外,也是袁婧竹的兒女,身上也還流著一半袁家的血。 過了兩日,英國公府的帖子果然便送到了裴家。不只請了裴錦箬,也請了裴錦楓。而且,內(nèi)外院,給派了專人來送,不可謂不鄭重。 誰也沒有料到。畢竟,英國公府一直不怎么看得起裴家這個(gè)親家,后來,袁婧竹去世之后,老英國公一怒之下,更是就此與裴家斷了聯(lián)系。 別說是這鳳京城中人,就是裴家自己,都早已忘記了,他們還有英國公府這一門親戚。 裴世欽反應(yīng)過來之后,連忙帶了裴錦桓和裴錦楓兄弟倆個(gè),將來送帖子的外管家請去了喝酒。又交代了裴錦箬好生招待內(nèi)院來的葛嬤嬤。 這葛嬤嬤是英國公府老夫人的陪嫁,是老人了,就是袁婧竹也是她瞧著出生,看著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