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殺生之禍
因?yàn)樽碓碌奶狳c(diǎn),清兮開始格外注意大家的工作,甚至連大伙的個人生活也開始關(guān)注起來。 這一舉動讓大家苦不堪言,紛紛感嘆沒了人生自由,但一想到清兮掌握著漲薪大權(quán),便沒有幾個人真的出來抱怨。雖然大家沒有明面上討好清兮,但但凡經(jīng)過清兮面前,必定會好好表現(xiàn)一番,大堂的桌子都快被擦掉一層皮。這一切都看在醉月眼里。 說起來,這是清兮來了萬福樓后正兒八經(jīng)干的第一件事。醉月索性放寬心讓清兮去好好試煉一番。 這段時間,清兮除了更了解大家的工作外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經(jīng)常與阿福來往的都是固定的幾批人,每隔幾天他們就來一次,而且必定指定阿福親自單獨(dú)服務(wù)。 這些人要不個性十分張揚(yáng),穿得極好,浩浩蕩蕩地來;要不十分內(nèi)斂,悄悄地來,甚至有時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作為萬福樓掌柜的,自然好奇這些人在做什么,萬一在秘密謀劃什么對萬福樓不利的事,自己后知后覺可就不好了。于是清兮計(jì)劃著好好打聽一下。 如果自己劈頭蓋臉就去問當(dāng)然是不好,會打草驚蛇,先從阿福身邊親近的人入手吧。 清兮來到廚房,蹲下來跟三七一快擇菜。這三七和阿福是老鄉(xiāng),晚阿福一年來的萬福樓,是個老實(shí)肯干比較害羞的小伙子。 “三七,你跟阿福不是走得很近嗎?怎么一個人在這呢?!?/br> “阿福他不是在大堂里嗎?”三七抬起頭看了看清兮又趕緊把頭低了下去繼續(xù)干活。 “我剛才看了,沒在,也不知道去哪了。他平時都在忙什么。這漲薪之事……“清兮假裝很為難地說道。 “阿福算得上是樓里的老人了,姑娘可別怠慢了才好?!闭f完阿福收拾了東西,便起身離開了。 “若是沒什么的話自然不會怠慢了。這三七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接下來該怎么辦呢?!鼻遒庾匝宰哉Z道。百般無聊賴,便一個人上街玩去了。 卞城總是這般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走在街上都少不得跟人摩肩接踵。清兮便想去城南的河梁走走,看看荷花都謝了沒。剛經(jīng)過一處人煙稀少的巷子,便被一個聲音叫住了,發(fā)出這聲音的是一位大約花甲年紀(jì)的婆婆。 “姑娘走得這么急,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沒有的婆婆,只是想去城南看看荷花?!鼻遒庠局皇窍肷⑸⒉降模苍S是因?yàn)樾睦镉惺?,步子便急了些?/br> “姑娘,聽婆婆一句勸,凡事都要多個心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而且容易惹來殺身之禍?!逼牌琶即饶可频?,不像是信口雌黃,但自己在萬福樓挺安全的,怎么會有殺身之禍呢。 “謝謝婆婆,我會注意的。”清兮道了聲謝就繼續(xù)往前走了。 自己與婆婆素不相識,人家說的話不能全信,但這事變成了清兮心里的一個疙瘩,膈應(yīng)得慌。沒了興致便往回走了。 剛回到萬福樓沒多久,一群人無比張揚(yáng)地進(jìn)了萬福樓,醉月帶著阿福一行人趕緊迎了過去。這些人清兮認(rèn)得,是經(jīng)常找阿福的那群人。為首的那個據(jù)說是什么大官爺家的公子,行事浮夸不成熟,一看就知道成不了什么大氣候,但他身邊那些人,雖然隱忍住了自己身上的鋒芒,但是隔著衣衫依然能看到胳臂上結(jié)實(shí)的肌rou,都是些實(shí)打?qū)嵉木毤易印D请[藏起來的銳利目光倘若沒有遮擋,怕是只一眼就能叫人腿軟發(fā)麻。 有醉月在,清兮膽肥了不少,跟在醉月身后迎了過去。醉月瞧見了狠狠瞪了她一眼,阿福警惕地示意人支開清兮。醉月此舉清兮只當(dāng)作是他警告自己別壞事,而阿福的舉動,清兮盡收眼底,想必阿福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正在查他的事。硬來不行,那先順著他吧。 “掌柜的,這邊來一下?!?/br> 見清兮走開了,阿福和醉月交換了一下眼神,眉頭才舒展開來。阿福趕緊將人帶上了二樓的雅間。據(jù)清兮了解,那雅間是個十分適合談要緊事的地方,不僅隔音效果是特別處理的,連位置也遠(yuǎn)離普通房,最重要的是,真正談事的地方是那房中房,也就是那房間里特別搭建的一間房間,談事專用。要想進(jìn)到房中房,需要先經(jīng)過外房的大門,但倘若大門有人把守,其他四面連同地板、天花板都密不透風(fēng),撞破腦袋也休想進(jìn)去。 若是普通交友聚餐,怎會選這么間房間,清兮更好奇了,把人支開后就想遛到樓上去。就在這時醉月將她叫住了。 “你準(zhǔn)備干什么去?”醉月問道。 “準(zhǔn)備回房梳洗下,待會還要出會門?!鼻遒庑睦锵耄@阿福來萬福樓已經(jīng)五年了,是醉月得力的左膀右臂,而自己才剛來兩月不到,若自己與阿福對峙說他有貓膩,醉月定會信他不信我。所以得拿出證據(jù)來才行。 “嗯,阿福的人過來談要緊事,你別去打擾。”醉月臉上沒有半點(diǎn)笑容,甚至對自己投來了懷疑的目光。是不是阿福惡人先告狀了。 “嗯,我知道了?!鼻遒鉀_醉月微微頷首就趕緊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其實(shí)清兮的房間離那間房并不遠(yuǎn),那間房間就在醉月房間樓下。若在醉月房間是不是就能聽到些什么?清兮悄悄來到醉月房門外,蹲在地上用耳朵貼緊了地面,但仍然聽不到樓下的動靜,哪怕樓下有人大聲嚷嚷,清兮才勉強(qiáng)能聽到一點(diǎn)。 這可如何是好? 也許阿福的房間會有線索。想到這清兮趕緊站了起來,一抬頭,阿福正站在自己面前。他面無表情,一臉鐵青,跟平時見到的阿福完全判若兩人。清兮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全身僵硬了起來。阿福握緊拳頭朝自己走了過來,額頭上青莖暴起,嚇得清兮連連后退,趕緊說道:“阿,阿福,我不是要偷聽,我我是撿東西,對,我撿東西來著?!?/br> “你,都聽了多少?”阿福朝清兮逼過來,逼得清兮沒了退路,砰地一聲撞到墻上。 “你,你別過來,什么都沒聽到,救命……” 剛想叫救命,被阿福一把捂住了嘴,清兮拼命掙扎卻是徒勞。情急之下清兮使出全身的勁,朝阿福的手咬去,疼得阿福急忙收手。清兮見狀急忙朝樓梯跑去。見清兮想逃,阿福狠狠地沖清兮跑了過去,一巴掌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拍在了清兮臉上。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zhuǎn),手和腳不聽使喚,清兮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這就是白日里婆婆說的殺身之禍嗎?爹娘,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這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爹娘,我好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