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只一眼便愛上
蕭慕白以最快的速度沖到證據(jù)儲藏室,他的想法需要被證實。他找到從高晴的房間拿回來的相關(guān)證物,尋找他想要的東西。 所有的東西都裝在證物袋里,蕭慕白翻找的時候也戴上了白色手套,以免污染證物。最終,蕭慕白從一堆證物中拿出了高晴生前使用的手機,本想著打開手機尋找證據(jù),但手機上鎖無法打開。 于是他又立刻馬不停蹄的去技術(shù)科,讓警隊的技術(shù)人員破解密碼。其他人剛跟他來到證物儲藏室,就看到蕭慕白跑了出來,雖然很想問清楚他這是在干嘛,但蕭慕白的速度太快,還沒等人說話就跑了出去。其他人也只能繼續(xù)跟上。 “艾西,這小子就不能先說再跑么?”任濤忍不住吐槽道。 “都坐了半天了,到底還說不說啊?!?/br> 高家的所有人都很安靜,沒有說話,但李威龍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率先開口,自他說話時候大家也陸續(xù)的發(fā)表意見了。 “在這個家里,最沒說話資格的,就是你吧?!币σ廊痪従忛_口道。 反正不管姚依然怎樣,她都會成為眾矢之的,還不如反擊。這是林曼淑教給她的方法,這樣可以刺激大家的情緒,林曼淑便可以更好的觀察其他人,找出幫助姚依然的辦法。 李威龍聽到姚依然的話,不禁冷笑出聲,說道:“你以為你就有資格嗎?不過是個為了金錢出賣色相的人,還真的以為自己是高家的主母嗎?” “姚小姐和高先生是夫妻關(guān)系,也是法定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而李先生你只是代為繼承人,真要論起高低來,你恐怕比不起?!?/br> 這次說話的不是姚依然,而是林曼淑,她的語氣冷靜,聲音很輕,卻擲地有聲。 “就算是代為繼承人,也不比你們差多少?!崩钔埖穆蓭煵环獾恼f道。 林曼淑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說:“那就不要說什么有沒有資格的話了,聽多了容易煩。” “你……”林曼淑的態(tài)度讓李威龍的律師說不出話來,雖然說不出話,但本能的覺得可惡。 “法律上不是有那種規(guī)定嗎?如果殺害……” 李威龍本來想顯示自己的法律素養(yǎng),但他沒記清楚法律條文,說了一半就忘了,只能求助于他的律師,問:“殺害什么來著?” “故意殺害被繼承人的,可以依法取消法定繼承人的繼承資格?!甭蓭熈ⅠR回答道。 “對,就是這個。爸爸不就是被你氣死的,你還想來爭奪家產(chǎn),真是不要臉?!崩钔埧赡苡X得姚依然失去了靠山,就成了軟柿子,所以肆無忌憚的欺負她,說話也口無遮攔的。 高云軒聽到他的話就火了,抓起面前的杯子就朝高云軒砸去。只聽“砰”地一聲,杯子掉在地上,把眾人都嚇到了。 姚依然不可思議的看著高云軒,她沒想到現(xiàn)在高云軒還愿意為她出頭。感動的淚水蓄積在眼眶中,眼看就要落了下來。 “嘴巴給我放干凈點?!备咴栖幙粗钔埦娴?。 “云軒,坐下?!币恢睕]說胡的高翔出來調(diào)節(jié)。 林曼淑看了高云軒一眼,覺得他這種時候還是挺爺們的。 中途休息的時候,林曼淑對高云軒說:“看不出來,還挺爺們的。” “看來林律師喜歡有男子氣概的人,怪不得會喜歡蕭警官。” 他們兩人在外面的陽臺透風,林曼淑抓著欄桿看遠處的風景,高云軒側(cè)倚在欄桿上看林曼淑。 “那你呢?是因為溫柔賢淑才喜歡姚依然的嗎?”林曼淑看著高云軒問。 高云軒笑了笑,從他的笑中,林曼淑感受到一絲苦澀,或許是現(xiàn)在所處的境遇差不多,她更能體會高云軒的心情。 “愛情從來都不講道理的,或許是第一眼,或許是第二眼,就和那個人對上了,從此心里多了一個記掛的人,怎么也忘不了。” 林曼淑和高云軒都扶著欄桿,看遠處的風景,他們兩人的姿勢相同,連悲傷的表情都一樣。唯一不同的,他們想的事情不一樣。 林曼淑第一眼見到蕭慕白的時候,他醉醺醺的說“這是我以后的老婆,我要娶她。” 也不知道是被那句話打動了,還是沉醉在蕭慕白微醺的眼神中,總之后來他們越來越近了。 高云軒第一眼見到姚依然的時候,她清純的眼神,飄揚的頭發(fā),在陽光下燦爛的笑容?,F(xiàn)在想起來依舊明媚。 “密碼破解出來了。” 蕭慕白把高晴的手機拿到技術(shù)科,技術(shù)人員很快破解密碼,把手機遞給蕭慕白。 蕭慕白接過手機后,竟然打開了鬧鐘,這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 “你搞這么半天,就為了看鬧鐘?”陳立不解的問道。 “如果保姆聽到的聲音偽造的,那么能讓這個聲音準時出現(xiàn)的,只有鬧鐘?!笔捘桨渍f道。 這時他已經(jīng)打開鬧鐘,看到上面的記錄,保姆到高晴房間的時間是三點以后,手機鬧鈴中符合條件的一共有三個鬧鈴。蕭慕白一一點開,聽鬧鈴的音樂。 “可是李威龍怎么知道保姆會在那個時間到高晴的房間,還提前設(shè)定好鬧鈴呢?”任濤發(fā)出疑問。 “高晴的作息時間很規(guī)律,下午三點左右會吃下午茶,保姆會準時來叫她。這個規(guī)律,她身邊的人都知道。” 說著蕭慕白打開了最后一個鬧鈴的音樂,音樂的名字很正常,但點開后卻沒有聲音。就這么等了大約半分鐘之后,里面?zhèn)鱽硪粋€聲音“給我滾出去”。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都驚訝了。這就證明,保姆聽到的聲音不是從高晴的口中發(fā)出的,那個時候她很可能已經(jīng)死亡了。 “從現(xiàn)在開始,重新開始調(diào)查,被害人高晴的死亡時間確定為兩點到四點,注意這個時間有作案可能的人,行動?!比螡潇o的分配任務(wù)。 分配家產(chǎn)的第二輪磋商開始,這一次李威龍的氣勢明顯弱了一點,但依舊盯著姚依然不放。 “剛才威龍的話雖然有點沖,但說的沒錯。爸爸確實是被姚依然氣的心臟病發(fā)作死亡的。僅憑這一點,就可以取消她繼承人的資格?!备呦栌缮弦惠喌某聊D(zhuǎn)為進攻。 “根據(jù)《繼承法》第7條規(guī)定,繼承權(quán)人有下列行為之一的,喪失繼承權(quán):第一,故意殺害被繼承人的;第二,為爭奪遺產(chǎn)而殺害其他繼承人的;第三,遺棄被繼承人的,或者虐待被繼承人情節(jié)嚴重的;第四,偽造、篡改或者銷毀遺囑,情節(jié)嚴重的?!?/br> 林曼淑熟練的背誦出法律條文,然后繼續(xù)說道:“姚小姐雖然和高先生有爭執(zhí),但并非故意殺害。因此不存在取消其繼承資格的理由?!?/br> “她明知道爸爸有心臟病,還故意和他吵架,這是間接的故意?!崩钔堈f道。 他的話音剛落,就收到高云軒目光的凝視,趕緊低頭躲避高云軒的視線。 “沒錯,姚小姐知道高先生有心臟病,并且在他患有心臟病的這十年多的尸檢一直陪伴他,照顧他。那么請問,以前高先生每次發(fā)病之時,各位都在什么地方呢?可曾有在他身邊陪伴過他,給他家人都安慰?”林曼淑質(zhì)問道。 “我和老爺子在國外十年,他心臟病病發(fā)差點死亡的次數(shù)不下五十次,每次都是我一個人陪著他,根本沒有見過其他人?!币σ廊徽f道。 提出這一點對姚依然是有利的,因為她盡了一個妻子應(yīng)有的義務(wù),但其他人卻沒有盡到做子女的義務(wù)。 “再者,姚小姐雖然知道高先生患有心臟病,同時也知道高先生因為常年心臟病,會隨身攜帶藥物,擁有熟練的自救能力。”林曼淑繼續(xù)說道。 “但高先生還是死亡了,說到底死因還是由姚夫人引起的,如果她不和高先生吵架,高先生會突發(fā)心臟病么?”高翔的律師開始說話。 “如果高翔不挑撥我和老爺子的關(guān)系,我們也不會吵架?!币σ廊换負舻馈?/br> 她的回擊引來林曼淑的注意,看來這個女人也是很聰明的。而且她一點都不弱勢,只收擺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樣子而已。 這邊還沒掙出個所以然,警察再一次光臨高家。蕭慕白這次是帶著逮捕令來的,他對李威龍說:“現(xiàn)在懷疑你也高晴的死亡案件有關(guān),請你配合我們調(diào)查?!?/br> “我……我沒有殺她,你們這是誣陷?!崩钔埧吹酱读钣行┗艁y。 但蕭慕白也不給他過多解釋的機會,給陳立一個眼神,讓他帶著李威龍離開。 “慕白,這是怎么一回事?”姚依然上前問道。 “對不起,案件還在調(diào)查中,不方便透露?!笔捘桨子霉鹿k的語氣說道。 說話的時候他刻意看了一眼林曼淑,發(fā)現(xiàn)后者的注意力在手中的資料上,完全沒有看他。林曼淑的冷漠讓他的心情惆悵,暗自嘆了口氣,離開高家。 蕭慕白轉(zhuǎn)身之后,林曼淑才把視線移到他的身上。照這樣的情況下去,他們永遠都等不到四目相對的瞬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