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塵封的舊事
鐘南離開警局的時候,剛好碰到任濤等人帶著魏明回警局。魏明和鐘南擦肩而過的時候,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都帶著不明的情緒。 鐘南離開的時候,蕭慕白站在警局門口看著他。經(jīng)過一天的調(diào)查,沒有任何證據(jù)能證明鐘南是兇手。 “隊長?!笔捘桨卓吹饺螡笊先ゴ蛘泻?。 “沒問題嗎?”任濤問,他指的是對鐘南的調(diào)查沒問題嗎? 蕭慕白搖搖頭說:“目前還沒查出來,所有的問題都能答上,并且沒有破綻。就好像……” 蕭慕白說著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道:“就好像提前準(zhǔn)備好了答案一樣。” “你跟上去看看,我開始審問魏明。感覺這兩個人之間有點貓膩。”任濤說道。 有了隊長的命令,蕭慕白就能順理成章的跟蹤鐘南了。鐘南出門后上了一趟出租車,蕭慕白開車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 “車號xa·tg462的車是你的吧?!?/br> 任濤將魏明帶回審訊室后,立刻進(jìn)行了詢問,這樣的突擊審問也是審訊的最佳時期。 “是,是我的。”魏明回答說。 “十一月二十五號晚,你去了椿景路的居民小區(qū),在附近停留了大約一個小時,還有印象嗎?” 任濤問完后,魏明陷入了沉思,許久沒有回答。任濤見他許久不說話,且眼神呆滯,就敲了敲桌子提醒他。 “在問你話呢?十一月二十五號晚上,有沒有去過椿景路的居民小區(qū)?!?/br> “我……我不記得了。”魏明回答說,他的樣子看起來很害怕。 張信見狀勸解道:“魏明,你不要緊張,只要好好回答我們的問題,擺脫嫌疑之后就可以回去了?!?/br> 公安系統(tǒng)在詢問犯人時,一般都是兩個人,這樣也便于角色扮演。在審問犯罪嫌疑人時要軟硬兼施,所以審問人員就會一個扮演強(qiáng)硬角色,如任濤、蕭慕白他們就是強(qiáng)硬派;當(dāng)然也需要扮演溫和的角色,如陳立、張信等人就是溫和派。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回家,你們放我回家?!蔽好髡f著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外面跑去。 張信和任濤見狀就去攔他,誰知道他突然變得暴躁起來,使勁的沖撞開張信的禁錮,還打了任濤一拳,就往外面跑。 這個時候剛好有警員打開審訊室的門,魏明趁機(jī)跑了出去。 “攔住他?!比螡蠛耙宦暎瘑T們就開始行動圍截魏明。 魏明繞著刑事3隊的辦公區(qū)跑著,時不時地還要拿起桌子上的文件亂扔,他本人還樂此不彼,既不害怕警察,也沒有了剛才的暴躁,甚至開始挑釁警察。 “來抓我啊,你們來抓我啊?!彼粌H這么說,還扮起了鬼臉。 這下可把任濤氣壞了,他從來沒見過這么放肆的嫌疑人。忍無可忍的任濤一個飛踢把魏明踢到在地,警方再一次控制住魏明。 誰知魏明突然大哭了起來:“你們欺負(fù)我,我要去告我mama?!?/br> 刑事3隊的隊員面面相覷,無法解釋看到的現(xiàn)象。這反差也太大了吧。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竟然大哭著要找mama,畫風(fēng)實在是詭異。 “這丫不會有精神病吧。”陳立說道,感覺也只有這個說法是符合邏輯的。 “不能吧,他的家屬也沒有申請宣告他是無行為能力或限制行為能力人啊?!睆埿欧裾J(rèn)陳立的答案。 “這種情況還是很常見的吧,可能是沒有親屬或者是親屬認(rèn)為沒有必要宣告。而且他又來自農(nóng)村,家屬也不一定懂這些。”陳立說道。 他的話符合常理,于是任濤便說:“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申請給他做精神鑒定吧?!?/br> 魏明是無限行為能力人的事情突如其來,也讓大家有些泄氣。好不容易找到一點可用的證據(jù),結(jié)果又?jǐn)嗔恕?/br> 蕭慕白還在跟蹤鐘南,突然任濤來了電話。 “你那邊怎么樣?”任濤問道。 “一切正常?!笔捘桨谆卮鹫f。 “你好好盯著,我一會兒讓陳立過去配合你?!比螡终f。 “好?!笔捘桨渍f完又問:“對魏明的審訊怎么樣了?” 任濤嘆了一口氣,說:“唉,別提了,這家伙可能是個精神病,帶回警局之后又鬧又哭的,剛剛才消停?!?/br> 蕭慕白聽完皺起眉頭,說道:“也不排除是裝瘋賣傻,還是申請做一下精神鑒定吧?!?/br> “已經(jīng)申請了。”任濤說,他的語氣中透著無奈。 蕭慕白一邊打電話一邊盯著鐘南,現(xiàn)在鐘南又上了一輛出租車。蕭慕白連忙對任濤說:“鐘南又出發(fā)了,我先掛了?!?/br> 掛完電話之后,蕭慕白就駕車跟上鐘南。車子向前行駛了一路,蕭慕白突然發(fā)現(xiàn)這里的環(huán)境很熟悉,一直等到鐘南坐的出租車停下,蕭慕白才發(fā)現(xiàn)鐘南竟然到了林曼淑的別墅前。 “什么情況?這家伙干嘛來這里?” 蕭慕白很是不解,但為了不暴露自己,蕭慕白只能按兵不動??墒撬謸?dān)心林曼淑,便給寥寒予發(fā)短信詢問里面的情況。 林曼淑才從鐘靈的中學(xué)回來不久。她想找機(jī)會見一見鐘靈的家人,以了解更多的情況。卻沒想到,鐘南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yīng)該被警方帶回去緊急詢問了?!?/br> 林曼淑在辦公區(qū)招待了鐘南,他們面對面坐著。林曼淑不知道鐘南的來意,所以言語間多有試探的成分。 鐘南笑笑說:“確實是,不過已經(jīng)過了二十四個小時,所以我沒事了?!?/br> “看來警方?jīng)]有找到你犯罪的證據(jù)?!绷致缬终f。 “他們不可能找到的?!辩娔虾茏孕诺恼f。 林曼淑的視線落在鐘南的臉上,緩緩開口問:“為什么?已經(jīng)把證據(jù)都?xì)У袅藛???/br> “不然也不會這么自信啊?!?/br> 鐘南的話引來了林曼淑視線上鎖定,她似乎在找鐘南表現(xiàn)出來的破綻,但她的表情依舊沒有波瀾。 這時鐘南突然大笑了起來,說道:“哈哈,開個玩笑而已。我今天來找林律師是有別的事情?!?/br> “什么事?”林曼淑問。 “聽說林律師沒有打不贏的官司,我有個官司想請林律師幫忙?!?/br> 鐘南的臉上褪去之前的玩笑態(tài)度,換上一副認(rèn)真的神情。 林曼淑和鐘南談事情的時候,寥寒予沒有避開,而是在一邊忙自己的事情。鐘南的話他也都聽在耳中。 “我看到鐘南進(jìn)別墅了?他來干嘛?” 蕭慕白給寥寒予發(fā)了這樣一條消息,詢問里面發(fā)生的事情。 寥寒予回:他想讓曼淑替他打一場官司。 “什么官司?” 這是蕭慕白的問題,也是林曼淑問鐘南的問題。 “是我meimei鐘靈的案子?!辩娔匣卮鹫f。 寥寒予聽到這個回答后則給蕭慕白回了一條:是關(guān)于鐘靈的。 “鐘靈的事情不是十二年前就結(jié)案了嗎?” 林曼淑問出這個問題,與此同時蕭慕白也給寥寒予發(fā)了一條相同的消息。寥寒予不禁感嘆道,這兩個人的默契好強(qiáng)啊??磥硭麄冋媸翘焐粚Γ挠徐`犀。 想到這些寥寒予臉上露出了姨母笑。從林曼淑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寥寒予的表情,她皺了皺眉,心中對寥寒予產(chǎn)生了一些疑問。不過現(xiàn)在又外人在,也不好問。 “那個案子還沒有結(jié)束,我最近又發(fā)現(xiàn)了一些新的證據(jù)。殺害我meimei的,不是當(dāng)年那四個女孩?!?/br> 鐘南的話讓人震驚,只看到林曼淑的瞳孔縮了縮,寥寒予則放棄回消息,將視線轉(zhuǎn)移到鐘南身上。 “不是她們是誰?”林曼淑問。 “是孟亞楠。”鐘南咬牙切齒的回答。 這件事勾起了林曼淑的興趣,也勾起了寥寒予的興趣,他暗中撥通了蕭慕白的電話,把手機(jī)放在桌子上走到林曼淑身邊。 蕭慕白看到寥寒予打來電話,就接上,電話剛撥通他就聽到里面的對話: 寥寒予問:“你有證據(jù)嗎?” “有?!辩娔险f著拿出一個破舊的本子。 “這是我前些日子整理靈兒遺物是發(fā)現(xiàn)的,是她生前的日記本,里面記載了她和孟亞楠的恩怨?!?/br> 林曼淑和寥寒予一起看日記本,日期是2003年八月1八日。 今天,我和亞楠吵架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沒想到我們之間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原來她也喜歡郝然,我以前都不知道。 再往后翻是19號的日記,上面這樣寫著:亞楠讓我把郝然讓給她,可是我不想,因為我和郝然是兩廂情愿的。郝然不喜歡她,他們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 20號的日記寫到:今天,亞楠帶著高年級的學(xué)姐來找我,打了我一巴掌,她們威脅說:如果我不離開郝然,她們見我一次打我一次。我害怕了,不敢上學(xué)。 林曼淑和寥寒予一張張的翻看著鐘靈的日記,了解鐘靈過去的生活。林曼淑也發(fā)現(xiàn),日記上的記載和齊老師說的并無出入??磥恚f謊的是孟亞楠,而且她和安露等人認(rèn)識,說不定圍毆鐘靈就是她安排的。 十二三歲,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下手也沒有輕重,很可能在圍毆的時候出現(xiàn)意外,失手打死了鐘靈。 21號的日記寫到:因為害怕亞楠帶人打我,我第一次逃學(xué)了。卻被哥哥發(fā)現(xiàn),哥哥說對我很失望。他哪里知道我是因為害怕才不敢去學(xué)校的啊。 “21號的日記是靈兒的最后一篇日記。因為那天我罵了她,所以她第二天就去上學(xué)了,那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