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之章 十 殺機四伏
第二紀(jì)元324年。 虛空,安娜軍隊駐地。 “你大爺?shù)模栬睿。?!”路大叔熟練的點上一根香煙,一邊吸煙一邊怒罵道。 “怎么?副官先生哪得罪你了?大叔?”和路大叔一起吸煙的,是他多年的煙友,斥候隊的隊長,畢維斯。他見大叔冷不丁的罵這么一句,便隨口問了問,不過明顯他還是對大叔手上的聯(lián)合政府的特供香煙更感興趣一點。 路大叔一邊給他點煙,一邊琢磨,要不把這小子也拉下水? 可以,我看行,小子,你抽了我的煙,就得給我辦事。 畢維斯美滋滋的抽上了大叔給的特供煙,心里想誒呀,滋味不知道比鐵匠大叔的煙斗好多少倍,聯(lián)合政府還是肥,和我們這雜牌軍真不是一個配置水平。不過最近沒有補給啊,也沒和行政部門有接觸,大叔這煙是從哪來的? “大叔,煙不錯啊,現(xiàn)在世道這么亂,你從哪弄的好煙?” 小伙子還是太天真太年輕,一下子就上鉤了,大叔笑著告訴畢維斯“抽吧,小子,這煙是阿爾桀給的。” 毫不知情的畢維斯,興高采烈的抽著煙繼續(xù)問“副官先生還有這門路?人家給你煙還罵人家?不過我記的他是食尸鬼,應(yīng)該不抽煙的,他從哪弄來的?” 大叔嘆了口氣,眼前這件事,就算有人分擔(dān),也不會很輕松,他皺了皺眉頭說“聯(lián)合政府在附近下派的調(diào)停所被血洗了,煙是阿爾桀從倉庫里拿的?!?/br> 完犢子,看來這煙不白抽,畢維斯瞬間心涼半截。 他看了看路大叔,又看看了看手中的煙,小心翼翼的問“大叔,現(xiàn)在把煙掐滅還給你還來得及么?” “你說呢?” “哦” “阿爾桀事先帶著葛魯多兩個人去找積尸地的事你知道吧?”大叔問畢維斯。 “知道啊,后來葛魯多大人不是暴走了,死傷了不少兄弟,整個村落都被毀,咱們們不是剛打完么?現(xiàn)在聽說副官先生帶著葛魯多大人的什么東西反正修好了能活,去積尸地了不是,老大這次怕出事,不是還帶了一隊輕騎兵護(hù)送么?!?/br> “你說的對,但是一開始他們?nèi)サ姆e尸地就是調(diào)停所,阿爾桀早就發(fā)現(xiàn)有貓膩,派葛魯多回來報信,但是葛魯多路上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暴走狂化了,這后面的你都知道,但你知道一開始是誰血洗了調(diào)停所么?” 阿諾德認(rèn)真的聽著,他感覺重點要來了,緊張的咽了咽唾沫,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就是我們剛剛救下的那幫人!”路大叔說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總算不用一個人難受了,整個事件的知情者只有阿爾桀,安娜,還有他。安娜忙于隊伍戰(zhàn)后的整備調(diào)度,暫時無法處理她們;阿爾桀為了復(fù)活葛魯多去了積尸地,怕這幫人隨時反水,特意告訴大叔事情原委,讓他留心盯著點。 當(dāng)然,耳語者的事阿爾桀沒有說,不過一包煙確實騙的大叔把這件事接了下來,現(xiàn)在駐地里的士兵們,該養(yǎng)傷的養(yǎng)傷,還干活的干活,一切照常,就剩下路大叔一個人在隊伍里草木皆兵,對了,現(xiàn)在再加上畢維斯。 “大叔我能說臟話嗎?” “咽回去,小兔崽子?!?/br> “哦?!?/br> 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血洗調(diào)停所的這幫人,是聯(lián)合政府的敵人無誤,但是敵人現(xiàn)在卻在自己軍營的腹地,享受著的是傷員待遇而不是俘虜待遇。 我覺的現(xiàn)在的局勢誰知道了都想說臟話,但問題是,普通的士兵并不知情,他們只是完成任務(wù),照顧傷員。 而這些傷員,則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心知肚明,如果事情敗露,那時候只能被人魚rou,如果是這樣,那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而阿爾桀叮囑路大叔的,就是要他小心,不管安娜如何優(yōu)待這些傷員,必要的時候盡可能先下手為強! 雙方都心懷鬼胎,整個軍營被危機的迷霧所籠罩,一時間,懷疑,欺騙,等等一切不好的東西,在軍民友好的氛圍下蟄伏著。 最讓路大叔難受的,是他不能把真相告訴給每一個士兵,如果大家都知道自己剛才拼死救下的人,對自己心懷殺機,那對整個軍隊的士氣都會產(chǎn)生致命的打擊,以后誰還愿意去為了拯救別人而戰(zhàn)斗。 在傷員休息帳篷中的某一處,女性部落的成員,正躺在病床上密謀。 “怎么辦啊,jiejie,婆婆不在了,現(xiàn)在你的年齡最長,我們都聽你的?!?/br> “是啊,jiejie你做決定吧。” 被稱為jiejie的這個人,是部落里幸存的最長者。但說是最長者,也只是在年輕一輩當(dāng)中而已,老人們不愿離開自己奮斗一生才建立的家園,都選擇戰(zhàn)死,她奉命帶著姑娘們逃了出來延續(xù)火種,但眼下該如何是好。 自己和姐妹們活下來,顯然是托了這只政府軍隊的福,人家是自己救命恩人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萬一自己部落之前的行徑暴露,無論出于什么原因,必然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頭領(lǐng)的姑娘似乎在戰(zhàn)斗的時候見過軍隊的將領(lǐng),她好像叫安娜,也是一個女孩,不知道有沒有溝通的余地 但是俗話說的好,吃一塹,長一智。當(dāng)初就是盲目的信任聯(lián)合政府,結(jié)果有那么多姐妹死的不明不白,死前還收到了各種各樣的侮辱,誰知道這個統(tǒng)領(lǐng)軍隊的女人是靠什么上位的?如果是出賣身體,難道要我們向這種人低頭么?! 在這個世界上,把自己的性命交在別人手上,是最愚蠢的選擇的!這樣的錯誤一生犯一次已經(jīng)足夠了! 想到這里,女孩不再猶豫,她向周圍的姑娘們詢問道“我們自己的命運,要自己把握!我們不能再任人宰割了!怎么樣?姐妹們,大家還都有一戰(zhàn)之力么?!” “有!”大家聽到她的號召,紛紛表示愿意加入。 “好!就像執(zhí)行隊的姐妹們收拾調(diào)停所里的混蛋一樣,準(zhǔn)備好武器,今晚行動!” “是!” 沒有人注意到,角落里一只翅膀上帶著咒術(shù)契約的蟲子悄悄飛出帳篷,落在軍營另一頭的畢維斯和路大叔面前,大叔摘下來塞在耳朵上的蟲殼,還給畢維斯,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聽到了么,大叔?” “唉,自己把握自己命運么希望你們沒有選錯。小子,召集你的斥候部隊,為我們客人在今晚準(zhǔn)備一場盛大的‘夜宴’?!?/br> “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