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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三少爺?shù)膭υ诰€閱讀 - 三少爺?shù)膭分節(jié)閱讀_200

三少爺?shù)膭分節(jié)閱讀_200

    “我要的東西,天給不了,只有你給得了。你怕是已經(jīng)記不得了,那年我們第一次見,你剛剛會走路呢,話都說不利索,你爹爹就牽著你過來,我那時候也不過是上房揭瓦的孩子,你爹爹便按著你給我磕頭,要你認我做主子。這一輩子,除了今天,我們從未當真吵過架,紅過臉,我知道是因為你讓著我呢。我不想你連心也讓給我了,……那你就不是我喜歡的那個人了?!?/br>
    他捧住喻余青的雙肩,不容置疑地把他按坐在床沿上;自己退后兩步,突然跪了下去。

    “你當年磕我的頭,我都磕還給你。我不要你做我的下人……我要你做我的……”他嘴唇顫抖,居然說不下去一個字;喻余青掙扎著站起來,雙腿支撐不住身子,撲通一聲也陪跪在他面前,“三哥??!你——”他話還未說完,王樵已經(jīng)重重磕身下去,喻余青受不起他這禮,只能趕緊也磕還回去;額頭叩在板石的泥地上,周圍是一間破落的屋子,屋頂?shù)拿┎菰诒憋L中輕微發(fā)出瑟瑟的響動,那一叩聲響像是不小心漏出的心跳。

    誰都沒先起來,在頭腦的甕然中碰著對方按在地上的手,攥緊了才把臉抬起來,目光微微一觸,卻突然覺得此情此景里驀然涌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心境,為什么要天地作準、世人作媒?那凡間的規(guī)矩、釘死的教條、世人的眼光、紙上的禮法,全都不堪一哂,又有什么好去在意?這世上若有一個人這樣愛你,那萬丈紅塵,也不過如過眼云煙,那朝朝暮暮,也不過是蠅頭蝸角;那些但凡能宣諸于口的,都是說得盡的,都浮在上頭,一吹便散了。

    他們緩緩地直了身子,一直握著雙手,直到再跪下去,又交拜了一次;淚水是搖曳珠花,瘢痕是描金繡鳳,那灰白的道袍做了喜服。

    “我也要你做我的。”

    喻余青低聲說,他笑起來,抬手拭去王樵眼角的淚痕,“三哥,我好快活。”

    王樵也噎一聲笑了出來?!霸侔菀淮??!彼f,“不拜天地,我只拜你。”

    他們皺著臉攥緊彼此的guntang又顫抖的雙手,再深深叩首下去。

    有那么一種本領,它是世間最強韌的力量,也是最溫柔的枷鎖,它搶也搶不走,學也學不來,那全憑一心的領悟,一力的追求,那要人舍得拋下自我,又再從彼此里尋回自我;它寫不成秘笈、道不盡招數(shù),它本是無字天書。

    第七十九章巫山連楚夢

    這三叩首好像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又像是歡喜得過了頭,懵地暈過去了一晌;眼前影影憧憧,王樵的身影像朧了一層輕霧,轉眼就要被吹散了似的。見他望過來,便硬生生收起臉上緊皺著的擔憂表情,擠出一個丑兮兮的笑容出來,手掌在他額頭發(fā)際輕輕摩挲。他手心生了繭子,喻余青突然不著調(diào)地在意起這個來,明明他先前想要故作輕松地回應,心說不用擔心,他已是死而無憾了;但當死這個字眼從腦海里蹦出來的一瞬便又想嚎啕,好在卻連哭的勁也沒有了。土陂的墻角擺著一張一無所有的供桌,空蕩蕩的壇上掛著一副陳舊的武財神畫像,被煙火熏的黑黃;他望著那幅像的眼睛,像陡然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掙扎起來:不,我不想死,我原以為不能和他心意相通便是抱憾終身也罷,可人到底癡心又貪心,如今定了情、明了意,反而更舍不得閉眼,舍不得留他一個傷心難過,更是自己舍不得放手:你看,若我們只是尋常人家的尋常子弟,雖說不得天長地久,卻也至少有朝朝暮暮的廝守,閑閑碎碎的平安。

    但如今,王樵抱著他,溫了些水來舀給他喝,可幾乎連水也咽不下,順著嘴角流下去,在鎖骨的凹陷里汪出一畦。王樵便自己仰了一口對著嘴來喂他,一點點潤過嘴唇舌苔,嘗出里頭混著淚水的苦咸來。喻余青有些稀罕,因為他印象里的三哥實在不怎么哭,小時候打手心兒脫了皮也不掉淚,他的淚從來都是往自己肚里流的。如今像是他自己的肚里已經(jīng)裝不下了,這才接二連三地溢出來。

    王樵此刻團團轉地仿佛手足無措,見喻余青睜了眼瞧著他,抓緊拿袖子胡亂在臉上擦了擦,又手忙腳亂地拿布巾給他揩了身上,“喏,我笨手笨腳的……存了些干糧,拿水泡軟了……若是能吃,還是多少吃一點……還要水嗎?……”

    喻余青只是望著他搖頭:“不要別的,……我想要你。三哥……我只想要你……你給不給?”他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朦朧而不真切的笑容來,像水上日落時動搖的波光,從王樵懷里一翻身纏了上來,手指朝他身下探去。

    喻余青的手指骨節(jié)修長,生滿劍繭,但如今卻失了力氣,只能不輕不重地虛勁taonong,手心卻是火燎般guntang,衣裳先前褪了,如今燒得尚且完好的皮膚上全是淡淡粉色;那兒只需要些許撩撥便已箭拔弩張,倒是唬得王樵扣了他的手腕,身子僵得像塊石頭不敢動撣,“別鬧,你身子經(jīng)不起……”他幾乎咬著牙說,“等你好了……”

    “若我能好了……便會想著不能壞了你修為……可現(xiàn)在我只想活下去……三哥,只有現(xiàn)在……我可以什么廉恥恩義都不要了,只要能和你一起……讓我怎么樣都行,我不想死,我想再睜眼時,還能看見你,今天如此,明天也如此,往后日日如此……”他低聲喃喃,卻不敢看王樵的臉,埋進他肩頭里,渾身明明都是汗,卻細細地起了一層栗;王樵嘆了一聲,猛地將他扳在床上,欺身壓上去,吻他的嘴,又逼著他看自己。

    “傻子,我什么修為都是為你修的,你明不明白?我只是……等了太久,……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弄壞了你……”他從嘴角沿著脖頸的曲線慢慢往下吻去,“又怕……若你不是甘愿……倒是我趁人之危了,怕你恨我……”單只是這樣,喻余青已耐不住,喘得厲害,快要接不上氣;手指胡亂地裹著擄動,王樵便渡氣與他,一手撐在他身側,另一只手分下去攥住他不得章法的動作,兩人手指合著粘膩銀絲扣做一處,從底至頭不過幾次來回,便禁不住悶哼一聲栽在他身上,交頸處發(fā)根盡濕,底下也濡了一手。許是覺得有些丟人,那腦袋便悶在肩頭紋一個齒印的痕跡出來,半晌沒敢抬頭;喻余青捉了他的手上來,舌尖沿著他指縫舔遍,連著自己的手指都癡迷般吮得干凈,舌尖過處像點著一圈細火文著慢燒;待他吃得一絲不剩,那牙印兒也工工整整地印好了,深深在過白的皮膚上嵌出斑駁血絲,那底下又迫不及待地站起來,硬得像用那火焠過的鐵杵子。王樵想禮尚往來,去摸他下面,可剛觸到便被驚恐地掙開了,反而翻了個身對著他,下身的衣裳在糾纏中也早沒了影子,剩光裸的身子明火執(zhí)仗地貼做一處。王樵到底不敢當真要到了底,怕他身子承不住,便只側抱了人,摁住他纖長勁瘦的雙腿腿根,夾緊了埋進去做了溫柔鄉(xiāng)。饒是如此,這一遭銷魂滋味卻也難以言喻,只聽得皮rou交疊聲響混著喘息呻吟此起彼伏,渾渾噩噩至尾,在他腰間掐出一道紅印子不說,那濁白粘膩直從腿根射得他小腹上都是。喻余青卻發(fā)不出聲響,脖頸往上全是不正常的嫣紅,耳根像是被烤過一般紅得滴血,渾身篩子般輕細地抖個不住。他雙目失神地散著,意識像還飄在水里,手指不自覺便抹著身上的濁絲往口中便送。

    王樵想起那日他們在溪畔幕天席地當中頭次動情難已時,他也是這樣……現(xiàn)在才知道究竟由頭是怎么回事。如今白日宣yin,天光大放,搖曳的明光透過窗門灑在彼此身上,身下人如燦爛春華而全無所覺,嫣紅的舌尖在指間卷動時偶爾露出一隙,勾著他上去吻他,那軟舌便不怎么得勁地躲著朝外頭頂,好像生怕他和自己搶那一丁點兒腥膻似的;惹得王樵俯身下去,沿著腿根到腹部全舔了干凈,再勾著他勉強探起脖子索吻:“……給我……還要……”隨著愿望的滿足而發(fā)出甜膩的鼻哼,舌尖這次不再躲閃,反而卷著他拉拖著過來吸吮,唇邊滿是來不及吞咽的晶亮水漬。然而好像他很快發(fā)覺了自己的失態(tài),從迷離中找回一點兒神志,只覺得無地自容;他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會變成這副寡廉鮮恥的模樣,好像一場歡愛只不過是為了索取那一點兒自己缺乏的東西,只不過是為了救命般的一點兒恩惠;他受不了這個,可又阻不住去想,見王樵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看,那肺腔里最后一絲氣也像被擠了出來,帶出一絲嗚咽,“……別看……不要看我……”他在對方雙臂的環(huán)繞當中無處躲藏,只能拿手徒勞地擋住了臉。

    “我歡喜看你。你什么樣都好看。”王樵真心實意地說,他沒什么甜言蜜語的本領,話都像拿斧子鑿進去的一樣實在。但他也的確知道,如今這副模樣對喻余青來說,也的確是不算公平的。以他慣常的那副心氣,著實是折損了無數(shù)才能夠屈就至此:若是他們都還是未曾失去時的模樣,他即便甘愿雌伏人下,那也必定夭夭矯矯,散發(fā)出勃勃生機和一股風流倜儻的得意勁兒。他定然愿意袒露四肢,張開胸懷,挑眉輕笑,任由愛人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他;他情動時也必然不將呻吟噎在嗓底,將欲望埋在心里。

    王樵低頭去吻他擋著眼睛的手腕內(nèi)側,“阿青。你看看我。你若不想我看你,我便閉上眼睛;但你看著我。”

    喻余青拿開手腕,他看見身上的男人果然皺著眼睛閉做一處,眉也擰在一起結了個疙瘩;他伸手去想要撫平那皺褶,指腹一點點地將那川字摁開了,眉目舒展,更顯得一張臉多了英挺成熟的疏朗氣派。頭發(fā)散亂下來,披在光裸的背脊上,有些也散到身前,立刻被汗水黏在脖頸到胸膛的水路上頭。自己的手心舍不得離開他的臉,沿著臉廓的輪廓細細摩挲,手腕便被他握住,放到嘴邊慢慢地啃吻。喻余青現(xiàn)在能仔細去看了,他掌心和指腹果然都生了厚厚的繭子,那個養(yǎng)尊處優(yōu)被自己處處護著的少爺不見了,長成了如今豐神俊樹的男人,眼下是發(fā)黑沉重的眼袋,嘴角也冒出了亂糟糟的一截青茬,怪不得剛才吻時總覺得有些細密得麻癢扎人。那如今變得結實的胸膛起伏得厲害,彼此偶爾會撞到一起,聽見他血脈汩汩,心跳如擂的響動。彼此身子緊貼著的地方一點變化也能察覺,自個不過稍挪一挪,忍不住張開腿環(huán)住他的腰,邀請他埋得深些,再嵌得緊些,對方的心跳便重得砸亂了一個拍,像頭伏在身上的野獸銜著他的喉管,呼吸燙得耳孔里頭嗡嗡地響,濡濕了整個耳廓;再一抬頭,正對上他那雙濕潤的眼,眼底發(fā)紅,瞳仁里全是自己的倒影。

    “……我在山上讀了五年的經(jīng),靜心忘情,見性去欲……我對什么都能做到??晌í毾氩坏媚恪彼⒅鼻械卣f,“后來我明白了……我歡喜你,難道是什么壞事不成?為什么要避之如蛇蝎、如洪水猛獸?這愛至純至真,難道至極不亦是正果?”

    喻余青忍不住笑了,他還是他的少爺,不懼鬼不畏神還自有一套歪理自圓其說,以前他便是最不規(guī)矩的公子爺,如今大約也是個最不規(guī)矩的出家人,俗世的那些條條框框,天地的那些規(guī)規(guī)矩矩,在他看來都不過一哂?!澳悴慌聠幔俊彼麚ё⊥蹰缘牟鳖i,兩個人的胸膛緊貼做一個聲,他的心跳的那么厲害,像把自己那一份也補了去?!澳切﹤€真君上人,聽到你這徒孫膽敢這么篡改經(jīng)文,當心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其實怕得很,”王樵點點頭,“所以你別拋下我一個人?!?/br>
    這話把他的心軟做了一灘水,放嘴里交互吻著,底下也交互磨著,不得安放地頂著沒個安生;喻余青只覺得被他磨得化了,引著那尖頭下去,撐開往xue口里探。王樵只得拍開他手,啞著嗓子像燎了火:“不成。……今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