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shù)膭分節(jié)閱讀_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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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儀貼近他輕聲道:“你別擔心,他們的確昨晚找來,把樵哥接去看脈了,就在這金頂上頭,我看見他們抬上去。興許已經(jīng)治好了也說不定?!彼笥铱纯矗斑@地方處處透著邪門,我們快去救了樵哥就走。” 喻余青點了點頭,吁一口氣,問:“你怎么會在這?” “昨夜里鬧出那么大動靜來,到處亂得嚇人,人手不足,他們讓山谷里的女奴和俘虜尚能行動的都出來幫工,我便混在其中,想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br> 喻余青見她說得真誠,微微笑道:“幫我擦身換衣的,是不是你?”王儀果然橫他一眼,嗔道:“你怎么還是這么的——”話說一半,兩人視線相碰,卻說不下去了,趕緊撇開臉去。喻余青嘆了一聲,知道她怕是認出來了,道:“對不住,我不是故意想騙你的。只是……只是……”他說不下去,王儀怕他難堪,接他話說道:“你沒有騙我啊,其實我偷偷猜過……”說到這里發(fā)覺失言,又抓緊打住。喻余青畢竟是撩人慣了的性子,忍不住逗她問道:“猜過什么?”王儀一笑道:“——猜你是只丑狐兒,果然就是只丑得要死的狐兒?!彼m然這樣說,話音里全是笑意,兩人貼得極近,胸腔震動也糅在一起,好像那些疼痛也飛走了,居然不覺就上到了金頂。 四下廖然,只有二鬼立在前頭,都各背著一個大籮筐,直到現(xiàn)在天光大放才看得明白,那是用特殊韌勁的篾子編出的藥簍,里頭放著藥材毒草丹石等等采集來的制毒煉藥的原材,藥杵藥鋤插在當中,是他們常用的兵刃;篾簽抽出可以當軟鞭使用。秋瘟鬼趙朗、冬瘟鬼鐘士貴指著面前一道極窄的懸空石,懸探出山體數(shù)丈,窄只一足寬,前頭呈蟾頭狀,上有香案蒲團。二鬼道:“走天階,上蟾頭,跪天地,開桂鑾?!?/br> 喻余青奇道:“不是拜師么?” 趙朗道:“我們南派拜天地為師,以吞日月為志。叫你拜你就拜?!?/br> 喻余青心道這也倒好,天地為師,那是自然,也不算違了祖訓。但轉(zhuǎn)念一想,這群人又稱蟾圣為師尊,豈不是蟾圣比天地還要再尊貴些,那是什么,天皇老子嗎?想想也覺得好笑,暗道他們今日逼我,我為了三哥性命不得已從權(quán),不算誠心;自家中也沒有不得另擇拜師的規(guī)矩,反正我不稱他為師尊便是。 王儀看那懸空石橋極窄,底下煙霧繚繞,萬丈懸崖深不見底,若是身負絕頂輕功自然可以輕松上去,但此時喻余青連走路都困難,急道:“他身子沒好呢……這蟾頭香那般窄,掉下去了可怎么辦?不能等幾日大好了再補么?” 鐘士貴道:“喻師弟是我們救命的恩人,我們不會害他。但若是不拜蟾頭香,是進不了桂月宮的。”他把手一招,道,“你聞到什么味道沒有?”王儀仔細聞了聞,皺眉道:“好像有什么木頭的香味熏得很……是從那木造的大殿里發(fā)出來的?” 鐘士貴點頭道:“這大殿用的木料是極為罕見神木所造,散發(fā)出的香氣醉人,在殿內(nèi)尤為如此。若是不帶蟾頭香的煙火氣入內(nèi),片刻便要被醉倒了?!?/br> 王儀驚道:“那你們昨日帶了個病人上來,病人又沒有拜過蟾頭香,豈不是也醉倒了?” 鐘士貴笑道:“那不是正好么,這香醉去好夢蹁躚,免受許多苦楚。不然他半途痛醒過來,豈不是壞了大事?”王儀一想也對,又聽他話音中王樵的確就在此地,心中大石落下一半。 鐘士貴年紀小些,脾性和善,王儀見他相貌平和,人也好說話,便恬一張笑臉去道:“仙主,我沒上過金頂,正好想看風景,你讓我待一會兒,正好陪喻公子出來后一同下頂去,好不好?”鐘士貴見她是侍女打扮,只道是派來服侍喻余青的丫鬟,也不在意,道:“你沒熏過香,不能進殿去,其他倒也不妨。” 兩人說話間,喻余青已經(jīng)一步步挨過那極窄的懸空石,強撐一口氣緩緩走到香爐底下。二鬼見他傷重如此,倒不是作偽,心下有些感激。喻余青走近蒲團,見那香爐上有“天地一指”的四字銘文,心道:“這氣魄倒大,心態(tài)之平,反而和蟾圣的性子不合了。”當即點香敬禱,暗暗祈祝道:“但愿三哥吉人天相,逢兇化吉?!惫ЧЬ淳吹乜牧巳齻€頭。二鬼見他叩首至誠,也不起疑。 鐘士貴道:“師弟身上有玉石一類的飾物沒有?”喻余青想了一想,從貼身取出一枚青玉珠來,正是當初王樵送他的,后來被玉兒偷去,好久才還了他的。鐘士貴道:“你有便最好不過。把珠子沐在香火里頭,沾些煙火氣息,以保寧定?!庇饔嗲嗾兆隽?,將那珠子放在香煙底下,微微熏熱。 趙朗道:“我蟾山南派有一篇總綱,是要人人會背的。這注香燒完之前,小師弟可要記牢了?!闭f罷洋洋灑灑,背誦出來。喻余青于武學一道頗有建樹,一篇綱要對他來說本不在話下,只是這篇的確詰屈聱牙,辟字甚多,他此時氣息虧蝕,精神難以集中,趙朗又故意要為難他,因此逆著風向說話,聲音更沒用內(nèi)力遠送,聽得模模糊糊。片刻間一篇背完,便道:“小師弟,記住了沒有?” 王儀急道:“你簡直騙人,這怎么能記得住的?” 喻余青只記得十之六七,但見香快要燒完,也顧不得旁的,便張口背下來。山風鉆蟾口而入,此地正是風口,那香煙一開口便涌入七竅。他心中一動,暗道:“怕這背經(jīng)是假,讓人充足吸滿這香煙火氣好抵御那木頭的香氣才是真。”心中也無掛礙,只是順勢背出。他才背得幾句,二鬼也不以為意,畢竟習武之人若是連總綱也背不下來,那天資怕也頗為魯鈍??稍俾犓沉藥拙?,臉上逐漸變色,只見他渾然忘我,只是順勢將經(jīng)文接背下去,出口毫無斷續(xù)阻滯、思考停頓,便仿佛這篇早已爛熟于胸一般。二鬼越聽越驚,心道怎有人能博聞強識如此?但聽到后段,鐘士貴叫道:“不對!四哥,你剛剛沒背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