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shù)膭分節(jié)閱讀_116
書迷正在閱讀:玉奴(1v1)、被迫上進的日子、萌夫有囍 完結(jié)+番外、在男主家里吃軟飯、我的首輔大人 完結(jié)+番外、老師,她搶我奶茶!、在森林撿到一個媳婦!、唯捆一生(骨科兄妹)、盲侍 完結(jié)+番外、歸來[快穿] 完結(jié)+番外
喻余青微微笑道:“這位活死人的妙手,想必便是弇洲先生了。” 王儀道:“他面相上年紀極輕,又姓貝,應(yīng)該是弇洲派貝老先生的幺子。你想,這位貝小先生本領(lǐng)都如此之大,那么貝老先生豈不是當真能上窮碧落下黃泉么?” 喻余青卻也看得出她的目的,正色道:“你一力掇我與你同去,可不單是因為不認得路罷?!?/br> 王儀臉上一紅,道:“果然瞞不了前輩,眼下去弇洲島怕是異常兇險,若身邊沒有一位前輩這般的高人同行,我怕是只有在千島湖中喂魚的份?!?/br> “哦?這話怎么說?” 王儀嘆了口氣,緩緩說來:“那十二樓被燒了,家中子弟和耄宿傷亡甚重。莫說是八教要找我們麻煩,其他收歸的籠頭趁機鬧事,您也是見著了的。弇洲派同樣在我們的地盤上,但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多年來也就心照不宣地彼此不多過問,倒也相互制衡,互相利用。如今我方勢頹,料想弇洲派要另尋庇蔭。他們這一派全是工匠技人,據(jù)說門中上下,武功高強的門人斷然沒有多少,但寶器神兵卻多如過江之鯽。如今十二家的手夠不到淳安,那便像您剛才說的,那踏破門檻的人,恐怕現(xiàn)在就要到了。” 喻余青道:“而你便是去告訴他們,要他們繼續(xù)站在十二家這邊,并且這次輪到他們該為你們出頭,因為你們手里握有他們弇洲派的把柄,是不是?” 王儀點點頭:“您都聽見了?!?/br> 喻余青道:“你到時算得清楚,可我為什么要幫你?你不怕我到了弇洲島,便反手把你殺了?” 王儀微微一笑,道:“前輩,不說您用的武功是十二家一路的,這一點我看得出來。而且……”她頓一頓,“其實我早認出來您了,只是請莫見怪?!?/br> 這話不說則已,一說喻余青頭頸里頭都是冷汗,聲音都發(fā)顫了:“你……你認出了我?” 王儀低頭道:“是啊,當時嚇得我魂飛魄散,可如今卻記起來,雖然是真人不朝相,但您那日扶了我一把,……您便是在樓中用鎖鏈救我們的那位恩公,對吧?” 而此刻方外化境弇洲島,鳥語花香,擾人清眠;光絲如梳,透窗撥夢。一切氤氳,在珠簾翠被的掩映之下,顯得不那么真實。王樵睜開眼眨了眨,瞥見窗欞居然是半透明的玉石,上面鏤著細細的葉子;枕頭上紋龍秀鳳,根根摻了金線制成。有個身段窈窕的女子端著銅盆進來,瞧見他便微微笑道:“您醒了?!蓖蹰砸老∠氲溃骸拔遗率沁€在夢里?!币膊蝗ダ硭藗€身繼續(xù)睡下??蛇@一下卻睡不踏實,實在是頭痛欲裂,偏得身旁也沒有一點點響動,那恰才的女子便像一陣煙蒸發(fā)了一般。王樵心下大奇,緩緩轉(zhuǎn)身過來,瞇眼一看,那女子端坐在他床緣一側(cè),正靜靜看著他,見他轉(zhuǎn)來,便是一笑,道:“相公洗洗臉罷?!?/br> 那陽光透過玉石照影之下,朦朦朧朧,映出那女子的臉孔。容貌怡麗,卻看起來愈發(fā)眼熟。王樵仔細看了許久,突然輕輕啊了一聲,驚道:“……你是姽兒?你不是已經(jīng)……你怎么會在這里?”那女子仍然只是望著他。他起身下地,覺得渾身皴痛,頭昏腦漲,整個人撞在門上,那門邊呀地一聲,向外打開,一副神仙仙境一般的景象在眼前宛如畫卷一般地展開來。姽兒緩緩步出,她已擰好手巾,將跌在地上目瞪口呆忘記爬起的王樵扶起,用手巾緩緩擦拭他臉上汗珠。王樵道:“啊,我知道了,這里是陰曹地府,你在這兒找著我啦?!笨深D了頓,又覺得實在不像,哪里有這般富麗堂皇的陰曹地府?說是仙宮倒還像些??伤哉f是豁達之人,便也爽然一笑:“人人都說地府的模樣,可誰見過真的地府呢?說不定地府便是這樣。那些世間活著的時候你爭我搶讓人枉送性命的錢財珍寶,只要死后便俯拾皆是,也是很有道理?!彼嗣约耗樒?,心想:“這便是死么?”依稀記想起自己從樓上摔下的事來,搖了搖頭,自個也覺得決計是活轉(zhuǎn)不過來的。又怔怔地坐了好久,心想我死了后,阿青可該怎么辦呢?最后也沒能見他一面,會不會已出了什么事?可想了一圈,卻也只是束手無策,徒增煩惱罷了,只得轉(zhuǎn)念安慰自己:“他本事比我大得多,說不定沒了我這個拖油瓶,反而更輕松些,這會兒已經(jīng)逃出生天了?!笨删o接著想到從此天人兩隔,再也見不到他面;他終歸娶妻生子,攜眷同歸,也不知清明冬至還能不能見上一見,又是一陣悵然痛楚,攪動五臟六腑顛來倒去,嘆了口氣,只道死前受的傷死后還一樣會疼,倒是應(yīng)該警示后人好好地選個死法才是。 他沿著外院的山墻緩緩走出,看四周的奇景絕色,耀得人滿眼生花。枝頭有鳥兒喳喳叫喚,王樵看去時,也不怕人,只躲在綠葉后頭,從縫隙間探出圓溜溜的腦袋。他看著喜歡,便伸手去夠,那鳥兒撲地飛起來,便只碰著葉子,一觸之下,指尖溫涼,那葉子居然也不是真的;鳥兒在頭頂盤旋了一圈,輕輕落在姽兒的肩膀上。 王樵一怔,回頭見那鳥兒親昵地依偎在姽兒肩頭,道:“這可奇了。”走近幾步,細瞧那鳥;鳥兒站定,也歪著腦袋,一雙瑪瑙珠般的圓眼睛細來瞧他。王樵心知這其中定有古怪,斟酌開口道:“姽兒,你來這兒多久了?有沒有四處走動過?” 那姑娘緩緩抬眼,望著王樵,許久才道:“相公叫姽兒,是叫我么?”嫣然一笑,睫毛輕顫,恍如金羽?!袄蠣敍]有給我名字,既然相公給了,從今以后,我便叫姽兒了?!闭f罷盈盈萬福下去。 王樵瞠目看她,心道難道我認錯了人么?還是都喝過了孟婆湯,所以盡皆記不得了?但要說喝湯,那自己也該有份,可自己卻記得清清楚楚,連對阿青那般腌臜心思也沒少了半分。他緩緩環(huán)視四周,往房里及院里到處張望,所見之處,連蒔花弄草的籬笆圍欄也是珊瑚做的,屋里的柜子桌子之流更不必提。姽兒問道:“相公,你要尋什么,交付我去辦便是?!蓖蹰晕⑽⒁恍?,道:“我在找一碗湯啊,那可要緊得很?!眾箖旱溃骸笆裁礈??老爺那兒有很多湯,你要什么?我去要來?!?/br> 王樵第二次聽她說到“老爺”,便問:“老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