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shù)膭分節(jié)閱讀_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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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仲子:“信不信我這一掌下去廢了你一對招子?!” 王樵說得相當(dāng)真誠:“信。太信了?!?/br> 那胖子氣得牙癢,手指用勁,咯咯做聲,卻不往下。這場景卻顯得尤為可笑又詭異,明明王樵動也沒動,但卻看上去像是勝券在握的那一個。眾人從旁看來,但見他嘴角噙笑,云淡風(fēng)輕地看著胖仲子揮下的手臂,連眼皮也不稀得眨一下,就像看著個三歲孩童在面前戲耍打鬧一般,都各自駭然,對這人必定本領(lǐng)過人的認(rèn)識更是強(qiáng)了幾分,心道居然面對胖仲子也不屑于出手。 胖仲子氣得直轉(zhuǎn),便如同一顆皮球一般,仿佛馬上就要爆炸:“你待要怎樣?!” 王樵看著覺得好笑,道:“我只是來看熱鬧,前輩不要我打就好?!闭f罷長身一揖。 胖仲子性情極為古怪,他由于天生便有暴食肥胖之癥,自小便沒有得過一個好眼色,雖然后來悟化出了一套自己的功夫,卻也在這么多年的冷眼中磨礪得脾氣愈發(fā)古怪刻薄,因而雖然武功上倒是沒有多少人能出其右,卻也沒有幾個門中弟子認(rèn)為他是族中武功的正統(tǒng)傳人,私下里多半看不起他。要知道十二家門創(chuàng)立時的十二位長者被稱為“江東十二俊”,各個都是一表人材的當(dāng)時人物,哪有一個這般肥胖?他這“胖仲子”的諢號,實(shí)際上也是冷嘲暗諷。王樵不知道這些關(guān)節(jié),恭恭敬敬稱他一聲前輩,這胖子反倒疑心其中有詐,見他一躬身,心中暗叫:“不好!這小子要攻我氣xue。”他因這肥胖之癥,從小被欺負(fù)慣了,遇人便先提防三分。他這滾秤砣的功夫,關(guān)鍵全在氣xue,若是松了那一口氣,單這肥胖的身軀沒法像皮球那樣動得那么快。氣xue在人臍下,他這時見王樵低頭,生怕對方攻他要xue,倏然之間飛也似地倒彈出去。 王樵一愣,正不明白對方為什么陡然后退,一抬頭便見對方像被炮彈擊中似的倒飛出數(shù)丈,狠狠砸在他原本坐著的那張主座上,發(fā)出好大一聲響,整個梨花木做的席子被砸得粉碎,一路滾過去的地面上木地板全都碎成了道道。這一下變故陡生,眾人都沒有看明白因果,只道雙方交征之間換了一招,卻是胖仲子輸了。那胖子從椅靠的碎片中爬起來,滿身狼狽,那圓球似的體形居然癟了半邊,贅rou層疊著垂下來,模樣好不駭人;他緊緊盯住王樵,道:“好得狠,狠得好!”讓過半邊身子,往他身后的樓梯一指:“上去吧!”說話間居然噴出一口血來。 王樵對這下變故當(dāng)真奇怪之極,也自駭然,當(dāng)下環(huán)顧四周,只見所有人都用一副了不得的神情望著自己,怪道:“怎么了?”心思一轉(zhuǎn)便通,知道自己怕是被人算計了,只得苦笑道:“這位前輩!我什么也沒做!” 胖仲子哼了一聲,冷笑道:“你這手以退為進(jìn)的本事用得好啊,不過這一手隔空打xue的手法也是漂亮,是我技不如人。你既然破得了我這身橫練,那還是請上去吧!”眾人聽到此節(jié)都明白了,原來當(dāng)時胖仲子察覺不好,飛速后退,卻仍然著了道兒,對方不知用什么手法,居然在他那詭譎得如同皮球滾動般的身法變換之中打中了他的氣門,這才能破得了他這身怪異之極的橫練。王樵卻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后沒有人站著,對著樓外清爽的山風(fēng)和云靄;當(dāng)真是百口莫辯。 他望望樓頂,又望望周圍盯著他神色各異的眾人,心下好笑,道:“剛才也不知道哪位仁兄借我的名頭,傷了這位胖前輩。小子身上半點(diǎn)功夫沒有,上樓去又能怎樣?那些武功秘笈,我一看便犯困。還請勞駕自己上去吧,而我呢,”他原地盤腿坐下了,面前是剛才胖仲子留下的大坑,“我就在這兒看熱鬧?!?/br> 胖仲子聽他這樣說,心下更起疑心,在他眼里,哪有人不想學(xué)武功揚(yáng)名立萬的?他看不透這人身家路數(shù),就不敢惹他,但聽他話中有意,心中也自琢磨,覺得這小子還是恁年輕了些,不像是單憑暗器功夫就能破得了他氣海橫練的模樣,也許身后的確有哪位高人指點(diǎn)。他這時候慢慢地站起來,揩了揩嘴角的血,道:“說什么渾話?我先前就已經(jīng)放下話來,想上樓的哪怕在我茶盅下毒都可,但凡有本事贏了我龐子仲,我就放你上去。我也不賴你,難道老子是輸不起的人?你是哪一家的子弟?師承是誰?”原來他真名叫做龐子仲,乃是十二家中“右道旁門”龐家的后人,想必“胖仲子”是人家嘲笑他取得諧音外號。 王樵道:“我姓王,沒有師父,也沒學(xué)過武功。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唉,為什么就沒有人相信?”他攤開雙手,“我甚至連劍都沒有帶?!?/br> 胖仲子怒道:“你什么意思?你真的——你就坐在這兒,看熱鬧?你知不知道為了上得這第六層,多少人費(fèi)盡心思,熬過多少個寒暑,起早貪黑地練到晚上?你如果不想上進(jìn),那趁早下樓去,胖子我看不上你這等人,白污了我十二家的名頭?!彼驗檫@幅德行,為了這身本事最是用功,因此生平見不得不用功的人。 王樵謙然道:“小子的確憊懶無狀,惹前輩生氣了,那也是該的。這話莫不是胖前輩,便是我家爹爹叔伯,也說過千百遍,念得耳根起繭。所以若是平常,便是抽了小子的筋,也不會來這兒討沒趣。但這一趟我上樓來也不是為了打,是為了見各位家主長輩,有事相求?!?/br> 胖仲子問道:“你要見誰?”他與王樵對答之時,也暗暗調(diào)勻內(nèi)息。這登樓比武可不會因為他受了傷就停止,這周圍多少子弟,正瞅著他模樣,要趁他分神,因此片刻馬虎不得。倒是這傻小子望中央一坐,反倒鎮(zhèn)住了他們。胖子看出此節(jié),也不急著催他走了,就姑且聽他說些什么。 十二家的名號和家主,喻余青自然先前都說與王樵知道。但王樵雖然記下了,卻覺得說出來一長溜子麻煩,而且他也不知道該找誰,于是便說:“我也不知道找誰管用,索性能都見一見是最好?!?/br> 眾人見他說得輕巧,盡皆嘩然,胖仲子更是冷哼一聲,嗤笑道:“你是有天大的事,也不用麻煩所有老人家罷?先與你家老爺子說了,他們自然會商議。” 王樵知道他聽說自己姓王,便以為自己是廬陵王家的人,心下苦澀,暗道我金陵王家雖然久未在十二登樓上走動,但十二俊的名號里總有“蓬心塵垢金陵王”這一脈,不然怎么湊得齊十二的數(shù)字?為什么全然沒有人想起?就算是武功的確落下了,他也知道這每次賽會的份子錢可總是父親出的大頭,即便東道主是薄家,王家卻在出資方面向來責(zé)無旁貸。細(xì)想來,仿佛自從不再參與賽會之后,拿得反而更勤快了些。他王家家業(yè)極大,三少爺從小也沒把金銀放在眼里,是以從未細(xì)想過,覺得父親不過是慷慨好施,更兼是同門情誼,何分彼此。如今再咂味其事,便覺得恐怕不是想得那么簡單了。 他這轉(zhuǎn)念不過一忽,心下已經(jīng)拿定主意,張口道:“我家老爺子已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