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直白點，就是一妻多夫。

    只有有錢人才能娶到門當戶對的妻子，然后有良家妾，甚至收用不少丫頭。

    這種畸形的男女關(guān)系，只會讓社會動蕩，而不會更穩(wěn)定。

    況且人太少了，男人打仗，那么經(jīng)濟就要靠女人。

    林淵需要更多的女人走出家門，鼓勵女人工作是可行的，高郵和其他地方都證明了這一點。

    而他想在汝寧做一個實驗。

    汝寧是一個大城，人口復雜，社會構(gòu)造也復雜，所以汝寧的實驗是具有參考性的。

    林淵笑道：“慢慢來，先讓仆從們獲得自由身，讓主家給他們新的契書?！?/br>
    合同制，雖然仆從們不識字，但這些契書要在職權(quán)部門公正。

    陳柏松聽的云里霧里，實在搞不清楚林淵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林淵發(fā)了話，陳柏松也沒有拒絕的立場和理由。

    林淵：“正好我?guī)砹艘慌?，也可以看看他們的本事?！?/br>
    ——

    軍營的帳篷里，幾人坐在簡易的桌邊喝茶，他們年紀不大，最大的也不過三十出頭，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他們穿著布衣，頭發(fā)高束，和普通百姓不同，他們的身姿并不佝僂，長手長腳，一看就知道是讀書人，也能看出至少是小富之家出身。

    趙有全就是其中的一人，他出身于常州，獨自拜入宋石昭門下，做了一個門客。

    他以為那就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時候了，可是宋石昭就像把他忘了一樣，宋府的門客越來越多，他就越發(fā)的恐懼，他不想回常州，至少不該是灰溜溜的回去。

    所以當他聽說南菩薩要帶人到汝寧的時候，他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他覺得只要在宋石昭身邊，他就不會有出頭的機會。

    “汝寧倒是比我想的大得多?！庇腥碎e談道，“南菩薩手里的兵，比我想的還要規(guī)矩。”

    他們來到軍營這么久，不曾見有人對他們惡語相向，雖然不算殷情，但也進退有度，軍營里凡事都有規(guī)矩，這些規(guī)矩不只是用來管下頭的小兵，還管著上頭的官，誰犯誰倒霉，不分職位大小。

    就在趙有全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帳篷的門簾忽然被掀開，穿戴整齊一臉肅穆的小兵在門口說：“南菩薩要見你們?！?/br>
    帳篷內(nèi)一陣詭異的沉默，但很快，他們站了起來，他們竭力掩飾著自己的激動和興奮，趙有全本來就不長的指甲因為用力捏拳陷進了rou里。

    林淵招來了所有帶來的人，他把自己關(guān)于汝寧的改造辦法說了說，不過沒有說全，只是說了當下要做的事——把壓迫性的雇傭制改成合約制。

    這些人都沒有異議。

    畢竟現(xiàn)在在大戶人家當仆從，也是要拿月錢，這么一想的話，只是把這事弄得更體面些。

    他們很快進入了各自的角色。

    制定了不同的條條框框。

    趙有全則分到了宣傳部，他一開始都不知道這是個什么部門，后來才知道他們的任務就是讓所有的仆從們知道，他們可以得到新的權(quán)利。

    “難不成讓我們一家家的上門，給他們做宣講？”

    “貼告示？”

    “他們不認字啊?！?/br>
    “找人念？”

    “得了，你以為在大戶人家當差能常常出門？就是出門也有事要做，哪里有時間停在告示牌前聽？”

    宣傳部的人愁大了腦袋，他們頭一次干這樣的活，都覺得哪怕叫他們?nèi)懩切┮?guī)矩，也比做這件事簡單些。

    就在此時，趙有全忽然說：“南菩薩以前不是給百姓的登記過嗎？”

    “我們也可以給這些人登記?！?/br>
    “到時候再說這些事，不就行了？”

    所有人都看向趙有全，好像是頭一天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