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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超兇!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59

    隨從掀開馬車的帷裳,畢恭畢敬的請主子下馬車:“王爺,您確定要下來走嗎?還是坐在馬車里比較安全吧,這街上人來人往的,若是沖撞了王爺……”

    車內舒親王走了下來,燦爛炳煥的燭光將他茜色的錦衣映的格外明艷,“只坐在馬車里走完全程,有何意趣?”

    隨從只好閉嘴為上,又掀了一次帷裳,迎接轎內第二人出來。

    那身影一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當場震驚四座。只見那人面若瑩玉,長睫如簾,清幽似蘭,冰涼似雪。水藍的錦衣襯出他的絕俗風姿,外披的雪白織錦羽緞斗篷更顯他月韻仙風,美的不可方物,且從骨子里透出一股清冷孤傲,不容褻瀆之氣。當真是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不少行人都看傻眼了,兩眼發(fā)直的盯著那人走下馬車的身影。突然,一道極其陰冷的視線掃過來,正是那位跟在藍衣少年身邊的達官貴人,一臉的兇神惡煞,恨不得將所有偷窺少年美貌的人眼珠子挖出來泡酒。

    “王爺在看什么?”

    “啊,沒什么?!?/br>
    顧錦知一臉做賊的表情左右窺視,防止各路可疑分子的靠近:“本王想,帶你出來是不是錯誤的決定。”

    江漓略有詫異:“此話怎講?”

    “你瞧,這么多人都覬覦你的美色。他們虎視眈眈,不懷好意。”顧錦知一本正經的道:“以前你孤身一人在湘雪閣,可見有多危險,本王要是早些遇見你就好了。若能時光倒流,本王就先去湘雪閣等你來……不對,本王七歲的時候就親自去你家找你?!?/br>
    江漓往前走了兩步,問:“王爺那時就知道我了?”

    “是啊,本王未曾與你說過嗎?”顧錦知緊跟上江漓的腳步,說道:“我七歲之時聽父皇說起過你,江大人的公子羸弱多病,體不禁風。我當時就想,這位小公子倒是與我同病相憐,都是病骨殘軀。不免有些惺惺相惜,有機會就想與這位江小公子見上一面,若品性相投,也不失為一個良友?!?/br>
    江漓憶起往事,感慨頗深,又聽了顧錦知年少之時與自己奇妙的糾葛牽絆,一時興起,就忍不住帶了絲玩味的語氣問:“王爺如今見了我,可有失望?”

    “當然沒有。”顧錦知眉間蕩漾著喜悅的笑,雙目深深的望著江漓:“別說失望了,根本處處是驚喜。小漓兒的身姿,容貌,氣質,性格,乃至滿腹學識皆無人可比。當然最讓本王震驚的還是你的武功,只怕不僅是本王,江家小公子非但不體弱多病,反而武功高絕的這一信息,得震驚了整個天下吧?!?/br>
    顧錦知眉飛色舞,好像一個在炫耀自己寶貝的孩子:“說到底,還是江大人深藏不露,騙了天下人?!?/br>
    第37章苦楚和心酸

    江漓跟顧錦知平行在熱鬧的街市上,耳邊回蕩著鑼鼓震天的哄鬧聲:“父親只許我習武,禁止我露武,平日里多半時間督促我學四藝,讀四書五經,認詩詞歌賦。試圖將我熏染至溫潤儒雅的書生氣,且多次叮囑我,不讓我逞強,讓我保持身體羸弱的表象,即便受了委屈也不能動武。小時候有諸多不解,如今靜心思來,也總算理解父親的苦心了?!?/br>
    顧錦知聽在耳里,突然涌出一絲理解為人父母的心酸和顧及,又感于江漓兒時的無奈和委屈,以及如今的悲涼和傷悼,不禁覺得一陣心酸,出言感嘆道:“能有你這樣的兒子,令尊令堂必定深感欣慰。前朝九樞直屬先帝掌控,是先帝的耳目,一把藏于暗中的利器。江大人既是首領,所承擔的責任必然眾多,所樹立的敵人更是數之不盡,他這樣做,也是對你的一種保護吧?!?/br>
    江漓微微怔愕。韜光養(yǎng)晦,藏匿鋒芒,大智若愚。顧錦知是這樣的人,所以他能很容易的理解父親的做法,是這樣嗎。

    湖畔兩岸的花燈璀璨耀目,映著顧錦知那清澈明亮的黑瞳,越發(fā)深邃迷人,明若星光。

    心中明澈,表面上卻兜著糊涂,玩玩樂樂瀟灑于世,無尤無怨,這般閑情自在淡泊名利,倒也難得。

    煙火怒放,漫天艷彩。街上人流如織,各個攤鋪擺放著琳瑯滿目的小玩物,更有孩子們手拿煙花棒追逐著嬉戲,留下一路歡聲笑語。

    “漓兒小的時候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吧?”顧錦知看似隨意說著話,注意力卻始終留在江漓身上不曾移開,時時刻刻關注著江漓的一舉一動。但凡是江漓肯落目的物品,只要注視的時間超過一瞬間,顧錦知立馬暗中打手勢給郁臺,而郁臺得到指令后,就悄然跟后方隨行喬裝的府兵一起將小攤兒搜羅打包了。

    眼神瞄到什么就買什么。郁臺看著興高采烈把瓶瓶罐罐打包的攤主,無奈的遞了銀子:“送去舒親王府吧!”

    “還好。知曉我身體秘密的人只有父親母親和府中管家,以及個別親信之人。此事若東窗事發(fā),父親免不了犯下欺君之罪,他自然小心謹慎?!苯煺Z氣平和的說:“我六歲那年,表兄到府中做客,母親特意照父親所托前來叮囑我裝病,只需草草見一面表兄即可?!?/br>
    顧錦知點點頭,聽得很認真。

    “我聽母親的話,躺在病榻上見了表兄,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本以為表兄不喜與我這等身弱體病之人交往,不想他天生好玩,人也頑皮搗蛋。那日之后,他又來院中找我,正巧看見我手中持劍。我尚且驚慌暴露,他卻站在門口笑得開心。說我羸弱病體,居然妄想習武練劍,當真是癡人說夢?!?/br>
    江漓回憶起往事,心中既酸澀又微甜,他說的心平氣和,邊上身為聽眾的顧錦知反倒急了:“你這表兄,真是全無半點關愛幼弟之心。”

    江漓微微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解釋道:“雖說是表兄,但他不過比我大一個月罷了?!?/br>
    “大一天也是大?!鳖欏\知不聽狡辯,只認死理。

    江漓索性不解釋了,繼續(xù)方才的話說:“表兄冷嘲熱諷,當時我尚年幼,自然氣不過。但想起母親的囑咐,我還是忍住了。只是表兄脾氣急,又玩心大盛。隨手拿了地上一根樹枝,美其名曰的要教導我。他三歲習武,根骨上佳,一招一式倒也狠厲,或許他是見我不順眼,想找借口打我一頓吧。”

    顧錦知憋著口氣:“然后呢?”

    “我看破了這點,自然怒意沖頂,在表兄打得來勁之時,反手劈他一掌?!?/br>
    顧錦知想起不久前自己曾親自領教過江漓如冰似雪寒芒畢露的劍指,當即打了個激靈:“雖說你當時年幼,功力必然不如當今,但當年你表兄也是個孩子……”

    江漓唇邊溢出一抹清潤冷笑:“所以他在家躺了一個月才勉強下床,半年后才完全恢復?!?/br>
    顧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