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的表情還殘存在她臉上。

    【怎么回事？】她感受著剛剛接收到的力量,問星辰，【為什么姜鷺也能給我提供信念力？】

    而且不是那種松散單薄的信念力,而是精純與濃厚程度都不弱于任務目標林嵐的力量。

    雖然信念力與精神力并不相同，但按照賀妤的理解來看,得到了這兩股力量,她終于提升到了D級,不需要再擔憂自己的意識不知什么時候就會消散殆盡。

    力量增強了固然是好事，但賀妤對于自己預料之外的事,還是有些在意。

    她之所以要在每個世界選擇一個目標,一是為了避開世界意識的排斥，二也是因為建立在契約之上的回報更加豐厚，目標任務給予的信念力會更多更純。

    姜鷺又是怎么回事？

    【你記不記得,上個世界里，也得到了一份十分精純的信念力,只是來得有些晚。】星辰道。

    賀妤當然記得,上次她任務失敗,若不是有這份信念力彌補，剛到星際世界時她的日子恐怕會艱難十倍。當時她就曾疑惑，一份信念要堅定到什么樣的程度，才能夠跨越重重時空來到這里？

    但她沒有太在意，直到現(xiàn)在,同樣的事再次發(fā)生。

    【我們的路線是改變對方的人生，收獲感激的力量。難道除了目標之外，其他被改變命運的人，也可以提供同樣的信念力？】賀妤猜測。若是如此，她以后大可以將目光放得長遠一些，不用總局限在目標身上。

    星辰毫不猶豫的戳破她的幻想，【你想多了，同樣被改變了人生，卡斯上校和姜敬業(yè)等人給出的信念力與普通人并無不同?！?/br>
    【因為他們沒有看到我？】

    【上個世界只有李雨看到過你。】

    【不管怎么說這應該是個條件。】賀妤沉吟，【不是只有目標能夠提供信念力，但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行。至于其中分別，還有待驗證?！?/br>
    星辰沉默了一下，突然傳輸了一份數(shù)據(jù)過來。

    賀妤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竟然是自己最后離開時的錄像。星辰解釋道，【因為上次出了問題，所以謹慎起見，我進行了錄像。正好可以用來分析?！?/br>
    賀妤點點頭，沉下心去研究。而從旁觀的角度去看，許多原本被她忽視的細節(jié)，都清晰的呈現(xiàn)在了她眼前。

    明明姜鷺應該是看不到信念力存在的，但那時，卻是她先看出賀妤就要離開。而之后那句“崇拜還是信仰，我也可以給你”，當時賀妤凝神抵抗宇宙意識降臨，并沒有在意，此刻心下卻受到了不小的震動。

    雖然她沒有說過，但姜鷺或許早就看穿了她跟林嵐的契約關(guān)系，也看穿了她需要的究竟是什么。

    再回過去想，在淪陷區(qū)時，一開始的時候是賀妤在她的督促下帶頭喊話，替她累積信仰，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這個任務被姜鷺接了過去。也許當時，她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還有后來，好幾次說到“以后”，姜鷺的臉色都并不好看，沒有歡喜和期待，反而……像是很悲傷?；蛟S她當時就知道賀妤遲早要走……

    不想不知道，一想賀妤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竟然露出了那么多的破綻。

    但除了姜鷺，似乎也沒有別的人察覺。

    究竟是自己疏忽了，還是她太敏銳？

    【S級精神力真可怕?！抠R妤心有余悸。如果那么敏銳的是敵人，或者包藏禍心者，恐怕她現(xiàn)在就不能安穩(wěn)的在這里探討和分析這個問題了。

    【需要我提醒你上個世界并沒有精神力的存在嗎？】星辰道。

    【……】賀妤終于發(fā)現(xiàn)了星辰的不對勁，開口詢問，【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記不記得，上個世界有個叫姜湯的小姑娘?！?/br>
    賀妤一怔，精神力者的記憶力非常強大，她當然是記得的，但也很模糊了，只記得那是個總是待在角落、沒什么存在感的女孩，就像一道影子，經(jīng)常令人忽略她的存在。

    ——等等，如果連自己都經(jīng)常忽略對方的存在，豈不正說明對方可以從容的觀察自己而不被發(fā)現(xiàn)嗎？

    【所以呢？你懷疑上個世界那份信念力是姜湯提供的？】賀妤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你認為她們之間有什么共同點？】

    【都姓姜?！?/br>
    【……就只有這個？】賀妤簡直難以相信這就是思維縝密邏輯在線的智能管家推導出的結(jié)果，【因為都姓姜，所以你覺得此姜就是彼姜？星辰，你是不是裝錯了核心程序，其實你不是智能管家，是小說輔助系統(tǒng)？】

    【至少她們之間應該有某種關(guān)系。】星辰并沒有理會她的調(diào)侃，機械音一本正經(jīng)道，【我堅持這個結(jié)論。】

    賀妤其實明白星辰的意思。

    某些——或者某個特定的對象，才能夠在不是目標的情況下為她提供信念力。目前來看，雖然不知道其運轉(zhuǎn)的機制，但至少這個推論還是有些道理的。

    但她還是很難相信姜湯和姜鷺是同一個人。真要說二者之間有什么共同點的話……也許就是她都沒記住她們的長相吧。

    賀妤也是到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記得她們長得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