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果金秋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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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意思?先帝的死,跟陛下有關(guān)?”吳暉頗為震驚,怎么說先帝也是皇上的親生父親。 皇上又是嫡長子,雖然寵愛稍不及主子,但在所有皇子里絕對是第一。 也不能說是不寵他,皇上是太后所出,先帝寵愛太后,對她的孩子都是愛護異常的。 只不過鐘明秋是幼子,所以才格外多了兩分溺愛。 先帝有七個出色的兒子,但誰都知道,皇儲必然是從皇后的兩個孩子里選,即便皇上知道先帝寵愛幼子,可他參理朝政多年,經(jīng)歷過的許多事情鐘明秋都沒有經(jīng)歷過。 從江山社稷考慮,他成為皇儲的機會絕對比鐘明秋高。 先帝是明君,不會因為寵愛幼子就置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與不顧的。 吳暉是太后和先帝一手提拔,原本并沒有指定他保護鐘明秋,只是先帝和太后為了防范于未然,才留下二人,在他們身后,對受了迫害的孩子伸出援手。 也就是說,他曾經(jīng)也是想過會服侍皇上的,所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是皇上對先帝下了手。 瓏五抬手讓那女子下去,女子隱于陰影處,再次不見了蹤影。 “歷來皇位之爭都是最殘酷的,哪還有什么情意可言。”瓏五搖著搖椅,慢慢悠悠的說道。 “可皇上即使不用這種方法,也可能登上大寶的?!眳菚煼瘩g。 “其實,”鐘明秋放在那些資料,說出了讓人震驚的話,“父皇曾經(jīng)也是屬意過我做太子的?!?/br> “主子?”吳暉一臉的震驚,他在皇后身邊服侍三年,從未聽說過。 “是因為什么,我那時年幼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只是那日父皇從前朝歸來,憂心忡忡,后來在無人之時,父皇問我若是三哥不能成為儲君,我有沒有膽量去做?!?/br> “那主子您如何回答?”吳暉問。 “身為皇子,怎么可能沒有治理國家之心?!辩娒髑镄Φ馈?/br> “那,那也是可能啊?!眳菚煹偷湍剜?。 “你倒是衷心?!杯囄蹇粗Φ馈?/br> “屬下,屬下只是……”吳暉磕磕絆絆的說著。 “沒事?!辩娒髑锏?,當初母后派他們來找他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事情都說清楚了。 瓏五也不糾結(jié)這些事,繼續(xù)對吳暉道,“你也說了是可能,那么這個可能,就是可能得到,也可能失去,一個有野心爭奪皇位的人,是對于這個‘可能’更放心,還是對于‘一定’更放心呢?” “這……”自然是‘一定’,可吳暉說不出口,他之所以不愿接受,還不就是因為對皇上還抱有一絲幻想,想著他念及骨rou親情,不會對生養(yǎng)自己的至親下手。 “你知道淺水在哪嗎?”瓏五忽然換了話題。 “什么?”吳暉一時根本不是她的思路。 鐘明秋接過話來,“我知道撫遠府曾經(jīng)有一條河叫淺水,只是不知道具體位置,至于其他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不錯,就是那里,不過這淺水卻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杯囄迓膿u著椅子。 “淺水在撫遠府的南方,有不少關(guān)于那里的傳說,被當?shù)厝撕苁蔷次?,其實,”瓏五停頓了一下,彎了眉眼,“你們知道嗎?淺水之所以被人敬畏,實際上是因為那里長年毒氣環(huán)繞,根本無人敢靠近。” 鐘明秋聽了好看的眉毛蹙起來,好好的一個女兒家,怎么會被封在那種地方? “你以前應(yīng)該聽說過我,”瓏五不知從哪里翻出了杏仁兒扔到嘴里,向鐘明秋道。 鐘明秋有些疑惑,他沉思片刻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沒有一點印象。 “你也聽說過?!杯囄鍖菚煹馈?/br> 吳暉也是怎么都想不起來。 瓏五看了他們兩眼,無奈的提醒他們,“安和?!?/br> 兩人這才恍然大悟,眼里帶上了震驚。 “您是,曾經(jīng)名滿京城的安和郡主?!”吳暉不自覺的問出來。 “準確的說,是七歲之前,我是安和郡主,七歲之后,就是現(xiàn)在的淺水郡主了?!杯囄寮m正他。 “六年前,父王病逝,皇上登基,我很快就受傷癡傻,隨后皇上就以我的封號冒犯先父封號為由,改了我的封號,順便給了我一個有名無實的封地,來堵住悠悠之口。”瓏五把盒子放下,“你們就不覺得,這些發(fā)生的有點太順理成章了嗎?” 安親王是先帝重臣,但也是極速逝世,而后皇上登基,對于曾經(jīng)有功之臣的后裔,不僅不多加照付,還如此對待,這中間要是沒有問題,都讓人難以相信。 “當然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杯囄逵謥砹藗€轉(zhuǎn)折,“傳聞我那么聰慧過人,又怎么會貪玩到會從自家的假山上摔下去的地步呢?你們就不好奇原因嗎?” 她說的隨意,可聽的人卻如同晴天霹靂。 “你是說!”鐘明秋一下站起來。 “干什么!老實點!”立馬橫眉豎眼起來。 連吳暉也驚住了,瓏五的意思是,造成她這樣不是意外,而是皇上…… “那么驚訝干什么,他又不是第一回做這種事了?!杯囄逯傅?,是鐘明秋從山上摔落的事。 一時間屋里安靜的嚇人,連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見。 “安親王已經(jīng)不在了,皇上何必為難您呢?”吳暉似疑問,也似感嘆。 “倒不光是因為我父王?!杯囄宓?。 “還有因為我?!辩娒髑锍雎?,瓏五說了怎么多,他怎么可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父皇既然已經(jīng)屬意我成為儲君,自然也會考慮到其他的,安親王勞苦功高,也是正直壯年,郡主又聰慧過人,那必然就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奔热皇遣欢诉x那必然就是皇上的對立面,所以他才早早的對安親王下了毒手,甚是連年幼都孤女都不肯放過。 鐘明秋以為他和瓏五的緣分是因為兩個人曾經(jīng)相似的困境。 卻不想,在他們最好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淵源。 怪不得從前母后總會時不時的提起安和郡主聰慧賢良,想來是想給她做鋪墊的。 只是那時候兩個人還都年幼,他沒有注意過,只是隨便一聽,而太后也沒有深說。 “郡主。”外面嬤嬤來敲門。 “進來。” 老嬤嬤進來向瓏五回話,“孫廚娘見外面那樹上的杏子結(jié)的好,說是那東西結(jié)不了幾天,再過幾天都掉了可惜,就做了酸杏干,送來些給郡主和王爺嘗嘗,若是主子們喜歡,就多做一些,這東西好存放,多做一些能一直吃到冬天呢。” 說著端上來一碟子橘紅色的酸杏干。 瓏五對于美食一向是來者不拒,捏起一個放到嘴里,酸酸甜甜的,非常好吃。 “你也嘗嘗?!杯囄迥闷鹨粋€送到哪里鐘明秋嘴邊。 酸酸甜甜的味道,就如他現(xiàn)在的心情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