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昀爾,我們撇開席叔叔的事不談,你覺得,娟娟她人怎么樣?”樊水靈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林昀爾,注視著他臉上的表情。 “挺好得?。 睂昃?,他從小就把她當成像干meimei一樣的人護著。 樊水靈微笑:“那么,你喜歡她嗎?” “什么意思?”林昀爾收起臉上的笑容,挑眉問道。 “我是問你,你喜歡娟娟嗎?” “靈靈,為何這樣問?你明明知道我……”林昀爾臉色突然有些不好看。 樊水靈認真的望著他:“昀爾,在京城時,我們就已經(jīng)把話說開了,不是嗎?我自始至終,都只把你當成哥哥一樣?!?/br> “你說過的話,我一直都記得。”林昀爾低眸,自嘲一笑。 他喜歡樊水靈,樊水靈卻把他當哥哥。娟娟喜歡他,而他的心里卻把娟娟當成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meimei兼好友。命運,總是喜歡這樣捉弄他們這些凡人。 樊水靈皺眉,她不喜歡看見他這樣。 樊水靈本想從林昀爾手上借兩萬兩銀子。結(jié)果林昀爾聽說需要五萬兩,就一口氣拿出了五萬兩銀子出來,讓她轉(zhuǎn)交給席娟娟。還囑咐樊水靈不要根席娟娟說,這錢是他的。 樊水靈沒有答應,她說,既然這錢是他拿出來幫助席娟娟的,就應該親手交給席娟娟。她不做倆人的傳話筒,然后,在林昀爾的目視下離開了林府。 不知林昀爾是如何說服席娟娟接受他的銀子,席娟娟沒有說,林昀爾沒有說,樊水靈也沒有問。 席叔叔被人賭場放出來以后,被人打得不輕,渾身上下都是淤傷。席娟娟看著他,有心疼,有氣氛,有怨恨,但更多的是無奈。也需這次輸?shù)你y子太多了,也或許看見自己的女兒不再理睬自己。席叔叔居然主動承諾以后不再賭了,一定痛改前非,戒賭戒酒。然后拼命掙錢,來還林昀爾的五萬兩銀子。席娟娟望著鼻青臉腫的父親,又親耳聽到他悔過的話。心一軟,也不管他說得是真是假,含著淚水原諒了他。 事情總算圓滿過去了,樊水靈努力的想要過著以前那種自由自在的日子??墒?,她總也快樂不起來。因為,她深深的陷在了思念的漩渦里。 …… 北歐國境內(nèi),正在趕路的一行人,見天色已暗,就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席地而坐。準備以天為蓋,地為爐原地過夜。 章倪倪翻身下馬,將馬拴在樹樁上,一邊揉著有些疲憊的腰,一邊張望著四周。 廖天機下馬,從嚴城手里接過水囊,朝她走去:“倪倪,喝口水!” “謝謝!”章倪倪笑著接過,扭開水囊的蓋子,淺淺喝了兩口,舉起:“你要喝嗎?” 廖天機搖頭 章倪倪蓋起水囊,然后隨意掛在腰間:“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北歐國的境內(nèi),再走兩日,就能到萬疊山了?!?/br> 廖天機利眼掃過她惆悵的臉,上前一步。 “怎么了?”章倪倪仰頭望著他。 廖天機像是沒有聽到她的疑惑一樣,抬起雙臂,抵著她身后粗壯的大樹上。垂眸,目光如炬,緊緊凝視著她。 “機,你怎么了?干嘛這樣盯著我看?” 章倪倪被廖天機鎖在大樹與他之間,纖細的嬌軀微微顫了下。 突然,他動了…… 廖天機傾身,與她眼對眼,鼻對鼻:“是不是想你爹娘了?” 他們離萬疊山越來越近,她的情緒也原來越低迷,一路上也很少說話。 章倪倪抬手扯扯他的衣袖,低著頭,小聲道:“嗯!” “何苦!他們已去世多年,說不定早已投胎,再世為人了。你應該放下過去,不要一直讓自己活在愧疚與自責之中?!?/br> 章倪倪捂住臉,難過地搖著頭:“要不是為了救我,他們不會……” “倪倪,別這樣!”廖天機捧著她的臉,心疼地望著她。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貪玩,他們也不會死?!?/br> 熱淚,自章倪倪眼眶中劃落,落在了廖天機的手背上,燙痛了他的心。 廖天機一把將她擁住懷抱,緊緊環(huán)住,出聲安慰道:“噓!別哭,這不是你的錯?!?/br> “天機,是我!是我!……”章倪倪哽咽著,自責的話不停的從她口中流出。 要不是她貪玩,掉進寒潭,爹娘也不會為了救她,內(nèi)力耗盡,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直到…… 廖天機稍稍將她推離自己,神色不悅地盯著她,道:“章倪倪,你看著我!看著我!” 章倪倪嚇了一跳,淚眼婆娑地望著他。 “你是他們最愛的女兒,若是當時救不回你,他們才會痛不欲生。你的命是伯父伯母拼了命才保住的,因為他們愛你。為了他們,你更應該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活著,知道嗎?” 廖天機很生氣,很生氣……看到這樣的章倪倪他既心疼又生氣。也終于知道為什么她每年從北歐過回去以后,人都會消瘦一圈。原來,這么多年來,她一直再自責他爹娘因為她而逝世。 廖天機生氣的怒吼震住了章倪倪,她一動不動的瞅著他,無聲的流著淚水。 廖天機抹去她臉頰邊的淚痕,心疼道:“還哭,再哭就比花貓還丑了。” 邊說,邊做出一副嫌棄的嘴臉。 “噗……”章倪倪破涕而笑,抬手在他胸口拍了一下,吸吸鼻息,嬌嗔道:“你才跟花貓一樣丑呢!” “好,我跟花貓一樣丑,只要你不哭,就是說我像蟾蜍,我也愿意?!绷翁鞕C攬著她,笑著說道。 章倪倪抿唇而笑,頭,輕輕抵在廖天機胸前,幽幽說道:“一年前,我還以為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br> 以前,她一直追著他跑。而他,并不稀罕她這個頂替的未婚妻。為了報答章氏夫妻的養(yǎng)育之恩,她想要為他們做些什么。知道他們很喜歡廖天機,她就努力的想要廖天機接受她。可惜,過了幾年,他們到了宜嫁娶的年紀,廖天機還是一副鐵石心腸。 她一次次的主動示好,換來他一次次毫不留情的拒絕。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為了彌補爹娘的遺憾才愿意嫁給廖天機。可是,因為他強硬的一次拒絕,她心痛了。像萬只螞蟻一樣,侵蝕著她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