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一個
這天柳澄波下樓時,特意在二樓停留了片刻,裴升還是不在,薛壽倒是跟了下來。 “澄波,那日我與父親一道去了柳家,王留獻正好也在,那時王留獻正一口咬定他是跟你一起,正好我過去做了證,還說有很多人都看見了我們一起在攬月樓下,王留獻氣的要死,可事實如此,王留獻只得說他定是被人下了藥,迷糊之間認錯了人,還說是柳漣漪下的藥,真真笑死個人,看來柳漣漪就算給王留獻做了妾,也落不得好,你這手段確實厲害。” 在樓下無人處,薛壽眉飛色舞的說著那日的巧遇,不知不覺就到了后門。 柳澄波站定,平靜無波的看向薛壽。 “薛壽,今后不用再給我送東西,也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是你想要的那個柳澄波?!?/br> 說罷,柳澄波便要進門,薛壽又要去拉她,似乎想到什么,手又放了回去。 “你就是你,雖然可能跟我原先以為的不太一樣,不過也不妨礙我喜歡你?!?/br> “可我不喜歡你。” 柳澄波進了門,消失在一片竹林中。 薛壽站在門口,一直到再也看不到柳澄波的衣角,才轉(zhuǎn)身回去。 第二日,又下了雨。 一直到晚上,這雨還是滴滴答答下個不停。 柳澄波撐著傘,由彩蝶提著燈籠,小心的去了攬月樓。 剛到樓下,柳澄波就見一個人從那片石桌石凳旁站起來,徑直走向了她。 “月影,昨晚我失約了?!?/br> 是裴升。 他沒撐傘,原本就瘦削的身形,在濕透的衣袍包裹下,竟顯出幾分單薄。 “無妨的?!?/br> 柳澄波把傘往裴升頭上撐了撐,發(fā)現(xiàn)竟然要她伸直了手臂才行。 裴升突然笑了。 一手拿過傘,一手拉過柳澄波抱在了懷里。 “這兩年,鮮少有人能讓我感到溫暖,你算一個?!?/br> 不過瞬間,柳澄波就感到自己的衣衫被浸透了,絲絲涼意就這么傳了過來。 “我確實是暖的,可你若是再這般濕漉漉的抱著我,我也會變涼的?!?/br> 裴升卻哈哈笑了幾聲,抱的更緊了。 “今晚別去撫琴了,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柳澄波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好?!?/br> 柳澄波帶裴升從攬月樓另一側(cè)上去,去了二樓一間客房,又讓彩蝶去弄了些熱水來。 等彩蝶去三樓了,柳澄波幫裴升把濕衣服都脫了下來,她的衣服也濕了些,便一道脫了。 裴升赤條條的站在一大盆熱水前,只一個勁兒的朝柳澄波笑。 “其實我今晚真的只想找你說說話,現(xiàn)在看來不干點別的都說不過去。” 裴升拿了塊布巾,泡了熱水,把柳澄波拉過來,要給她擦。 “我又不冷,你渾身冷冰冰的,我來吧?!?/br> 柳澄波拿下裴升手里的布巾,開始幫他擦洗。 笑容始終沒有離開裴升的臉。 他很老實的由著柳澄波擺弄,說是擺弄是因為柳澄波明顯沒伺候過人,給他洗頭時薅的他很疼,不過他還是只想笑。 幾滴帶著熱度的水珠順著瘦削的下巴落下,沒有人知道它們是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