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長孫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97
齊染眉目間有些興趣,他道:“你說便是?!?/br> 林悅張嘴道:“賀敏書是個想要名的臣子,我覺得根本不用想那么多,他既然要名,你就毀了他的名便是。手段雖然粗暴了些,但我覺得這是最有效的方法了。用那種抓著他把柄來回迂腐的手段,還不如直接這樣呢,既能打發(fā)了他,也能讓他長點(diǎn)教訓(xùn)。甚至在皇上那里,一切也都有話可說了?!?/br> 這也是林悅在來東宮的路上想到的,他這些天被齊染做事感染了。其實(shí)有些人有些事,是不需要講究那么多的。尤其是對賀敏書來說,他只顧自己,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妻子和兒子的感受,這樣的人可以說是個十足十的偽君子了。 齊染道:“那你覺得如何毀掉他的名?” 林悅眨眼一笑道:“其實(shí)很簡單,我……” 林悅正準(zhǔn)備興致勃勃的說起自己的計(jì)劃,外面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然后吉祥走了進(jìn)來,他臉上有些著急,聲音也有些緊,他道:“太子,不好了,冷宮那邊出事了?!?/br> 齊染猛然站起身皺起眉,他道:“冷宮那邊怎么了?” 吉祥跪下道:“冷宮那邊的梅娘娘自裁了。” 齊染擰起眉毛,道:“什么?” 吉祥忙道:“御醫(yī)已經(jīng)趕過去了,但人已經(jīng)不行了?!?/br> 齊染臉上閃過一絲冷意,他道:“去通知七皇子立刻回宮,孤去看看,父皇可知道了?” 吉祥道:“皇上那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br> 齊染嗯了聲,然后隨意換了件衣衫,便朝冷宮走去。林悅飄在齊染身邊,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并未多言。 第52章 在齊染趕往冷宮時,齊瑛正在斐家同斐錦說話。斐家的下人在忙碌著為斐錦收拾東西,院子里顯得有些凌亂和落魄。齊瑛到的時候,柳氏正在抹著眼淚對面無表情的斐錦抱怨斐賀不近人情,為人冷酷。如今宮里的梅妃剛獲罪,但斐老太太還安康的情況下,就要把他們這一房趕出京,實(shí)在是讓人心寒。 柳氏看到齊瑛時,張口想說什么,被斐錦一個眼神望過去,柳氏想說的話都憋在了喉嚨里,她哭哭啼啼的轉(zhuǎn)身離開了,甚至沒有和齊瑛說上一句話。 斐錦看著齊瑛,四周有些亂,兩人隨意挑選了把椅子坐下。齊瑛看著有些頹廢的斐錦,張了幾次口都沒有說出話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最后還是斐錦先開口了,他道:“王爺怎么這個時候來了?梅妃娘娘剛獲罪,王爺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將來也應(yīng)該低調(diào)些才是?!?/br> 齊瑛望著神色慈祥的斐錦,心中悲憤莫名,他轉(zhuǎn)開眼,語氣有些恨恨道:“舅舅說的將來是什么樣的將來呢?你和母妃為什么要這么做?舅舅,你在斐家不夠好嗎?” 斐錦低低笑了下道:“王爺說的是,我在斐家過的很好,只是人都是貪心的。你看,權(quán)勢是個多好的東西。你大舅舅身為侯爺,他一句話,我不是得乖乖的回濟(jì)河休養(yǎng)生息?我和你母妃都是太貪心了?!?/br> 齊瑛低吼著怒聲道:“你們一句貪心,有沒有考慮過我現(xiàn)在的感受?你們有沒有想過我是怎么打算的?現(xiàn)在母妃被打入冷宮,我不得見。你回濟(jì)河休養(yǎng),怕是再也回不來了。三哥雖然嘴上不說,但心底肯定會因?yàn)檫@事和我生分。我現(xiàn)在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了,舅舅,你和母妃難道就不后悔嗎?” 斐錦的眼睛虛飄了下,他低聲道:“后悔?其實(shí)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許并不后悔吧,成王敗寇,我認(rèn)輸?!毕氲届迟R找到他時,看向他那股失望又陌生的眼神,斐錦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可是他心底最多的還是不甘心。 斐賀是嫡長子,是這安定侯府的侯爺,皇上器重,當(dāng)朝的儲君信任。斐賀是安定侯府的支柱,是這安定侯府的主人。他死了,斐清會繼承安定侯府的名號,成為新的安定侯。 斐家世代出賢能,尤其這一門更盛。他是嫡次子,為了不搶嫡長子的風(fēng)頭,他自幼受到的教育都不同。他享受的是榮華富貴,但未來卻永遠(yuǎn)比不上斐賀。他也不甘心,不甘心等斐老夫人不在了,斐家分家,他的子子孫孫和斐賀的差距越來越遠(yuǎn),他也想搏一搏。 太子是正統(tǒng),支持齊瑛奪位自然是受后人詬病的,但斐錦不在乎。就像他說的那樣,自古以來,成王敗寇。若齊瑛真的登基為帝,世人還是要跪拜在他腳下,誰還會記得他怎么登上皇位的。至于太子,至于正統(tǒng),誰還會想起來? 再者,當(dāng)今皇帝自己都不是從太子之位登上皇位的,他在皇位上不還呆的好好的嗎? 只是他時運(yùn)不濟(jì),安排的事接二連三的出岔子,甚至被太子覺察了不妥之處。他這奮力一搏沒有搏出個潑天的前程來。斐錦想到這里又笑了笑,笑自己也笑他人。在齊瑛眼里,斐錦這個笑實(shí)在是難看的緊,失敗之后的笑容,的確難看。 斐錦看著齊瑛道:“王爺,事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你心地純良,別的我都不擔(dān)心,我只是擔(dān)心安寧。她自幼生長在京城,若是跟著我們一起去濟(jì)河,這輩子怕就毀了。我想留她在老夫人身邊,日后也好嫁個好人家。又怕只有她一人在京中,日后遭人恥笑。王爺乃是天潢貴胄,你們又算的上是至親。還望王爺日后見到安寧受委屈,莫要旁觀?!?/br> 斐錦說著這話,眼圈微紅。 齊瑛道:“舅舅放心,安寧表姐在外祖母身邊,定然是受不了委屈的?!闭f到這里,他又苦苦笑了一下道:“舅舅當(dāng)初若是一門心思只為太子,日后怕是前途無量,只可惜舅舅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選一條最沒有希望的路?!?/br> 如果斐錦沒有的旁的心思,斐安寧就是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后。斐錦便是名正言順的國丈,這樣名正言順的身份,難道不比把寶壓在他身上要好嗎? 擁立他,失敗了還會被扣上亂臣賊子的帽子。齊瑛想著這些,只覺得渾身無力。他鬧不懂斐錦和梅妃的心思,他只想這一切是一場夢,他醒來,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寂點(diǎn)。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都還是以前。 斐錦喃喃道:“不同的?!饼R染那人看著溫和,對斐安寧也滿意,可是齊染對他根本不重視。那個名頭聽著好,日后怕是一點(diǎn)實(shí)權(quán)都沒有。他想要的是像斐賀那樣的權(quán)利,即便在皇上面前也能挺著腰說上話。 齊染性子冷傲,他沒有親生母親,梅妃雖撫養(yǎng)了他,日后能不能被封為太后還說不定。齊染登基,梅妃肯定說不上話。安寧即便是成為了皇后,齊染也不會讓她過多干涉朝政的。這點(diǎn)斐錦看的清楚明白。 但齊瑛不一樣,齊瑛自幼和他親近。他有梅妃這個親生母親,日后登基為帝,看在梅妃和自己擁立的面上,他也會給斐家或者是他幾分顏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