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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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多年前那樣,兩人也總是一見面她就和他撒嬌,求親親抱抱舉高高,她還記得,那時候,他總是看起來很無奈,可是每一次都照做了。 不論什么要求他都會滿足,恨不得將她寵到天上,說是如膠似漆一點都不夸張,現(xiàn)在久別重逢,就更黏了。 他走過去,將她抱住,更是絲毫不顧及,當(dāng)著徐汐苑的面就接了一個短暫的吻。 徐汐苑嘴邊噙著淡淡的笑容看著他們。 兩人分開后,紀(jì)念初又親了親他的嘴角,就這么靠在他懷里摸出手機,在手機上飛快的打字,將徐汐苑剛剛說的話轉(zhuǎn)述給他看。 [城城,我媽她松口了,兩年,我們一定可以,我陪你一起努力。] [等我好了,我們就一起回去一趟,去見見她吧。] [我真的好開心,她同意咱們在一起了,我們現(xiàn)在也算是得到家里認(rèn)可了對不對?] [今天醫(yī)生還過來跟我說,嗓子已經(jīng)快要好了,讓我再堅持幾天,其實我今天已經(jīng)能發(fā)出一點點聲音了,就是會有點疼,而且聲音嘶啞,特別難聽,所以我得再忍忍。] [最最重要的是,醫(yī)生說我今天可以出院了,我們搬回去好不好???] 裴梁城看著她一下子給自己打了這么多字出來,低頭看著她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嗯,寶寶說什么都好,一會兒我們就回去?!?/br> “今天我也有好好治療,教授說情況很樂觀,我們都會慢慢變好的?!?/br> 他執(zhí)起她的手,徐汐苑坐的遠(yuǎn)遠(yuǎn)的,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手上居然戴了一模一樣的戒指。 在窗外折射進來的陽光下,顯得格外的溫暖。 徐汐苑離開后,紀(jì)念初就一直催促著裴梁城出院,辦了離院手續(xù),又拿了好些藥后,兩人終于回了家。 雖然說不了話,但紀(jì)念初時時刻刻都跟裴梁城在一起,恨不得掛在他身上,兩人粘的不行。 深夜,洗完澡后,裴梁城才跟她脖子上擦藥,棉簽在脖子上來回摩擦,弄得她癢癢的。 她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在手機上打出一行字遞給他看。 [城城,你說當(dāng)年我們要是沒有分開,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 裴梁城搖搖頭,擦完藥后放下手中的棉簽,將她輕輕摟住,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大概…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吧?!?/br> 紀(jì)念初點點頭,她想也是,當(dāng)年她就那么喜歡他,他只要沖著她一笑,命都恨不得給他,他說要結(jié)婚,她肯定也會毫不猶豫的同意。 雖然過去的那些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但是現(xiàn)在這樣,她也覺得挺好。 只要有他,都是圓滿的。 * 于冉回家回的比較晚,路上經(jīng)過一家男裝店,是她從前常常會給他買的牌子,她隨意掃了一眼,站在門口停頓了一下。 片刻,她提著兩套衣服走了出來,暗自罵著自己不爭氣。 她到底在想什么啊,明明都已經(jīng)分手了,居然還跑去給他買衣服,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對他的喜好和尺寸還是清楚的很。 導(dǎo)購員問她尺碼,她甚至都不需要思考就能脫口而出。 將手中的袋子逐漸捏緊了些,又去了地下停車場把車開出來,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算了,看他那么可憐,身上還穿著昨天舊巴巴的衣服,最重要的是,還一股味道,難聞得很,她自己聞著也難受,買就買了吧,就當(dāng)是為了自己。 對,她是為了自己。 于冉這么想著,心里終于好受了些,車子開進小區(qū)停好,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匆匆進電梯上樓。 她站在門前正要按指紋開門,卻突然停了下來,恍然間,覺得自己似乎像又回到了幾年前的那個時候。 那時候她那么喜歡他,一整顆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那么卑微,想盡辦法討他歡心,可是結(jié)果呢,他對自己呢? 她現(xiàn)在這是在做什么,難道又要重蹈覆轍嗎? 她站在門口想了很久,最終才按了指紋,門剛被推開,身后一股力量將她緊緊的往后拉,緊接著她的嘴巴就被一塊散發(fā)著異樣氣味的毛巾給死死地捂住。 于冉踉蹌兩步,手中的紙袋全部掉落在地,條件反射的用手肘狠狠的往后打了一下,心里的第一反應(yīng)是有人要搶劫。 不知道霍政凡在不在家里,而且這么晚了,已經(jīng)是深夜,他說不定都睡了,又發(fā)著燒。 她心里有些絕望,剛要大叫出聲看看能不能引起隔壁鄰居的注意,毛巾就再一次捂住了口鼻。 她看著面前這只手,很是暗黃粗糙,不像年輕人的,大約是個中年男人,她拼命的掙扎,將門框踢的哐當(dāng)響,下一秒,一把明晃晃的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是把又長又尖的大水果刀,刀尖有些彎,看起來很鋒利。 “小.表.子,再給老子亂動,老子就一刀殺了你。” 惡狠狠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于冉這下乖乖的不敢再動,心里飛快的冷靜下來。 她最近難道有得罪過什么人嗎,可她在圈內(nèi)一向都很低調(diào),怎么會這樣,這人到底是誰? 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也沒辦法回頭看清楚歹徒長什么樣子。 樓道里這么多監(jiān)控,再加上她家門口也裝了攝像頭,這人居然明晃晃的直接在樓道里就把她給劫持了,膽子這么大,到底是什么人? 謀財嗎,亦或者,要她的命? 第65章 可是這年頭, 應(yīng)該不會有人害命什么的吧,大多都是謀財。 男人冷笑一聲, 一只手捂著她的嘴,另一只手持著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似乎是怕再捂著她就要把她給憋死了, 他將那只手松開了些, “你最好別發(fā)出聲, 跟老子乖乖走, 要不然,這刀子可不長眼?!?/br> 于冉緊緊的咬著唇,沒有說話。 男人挾持著于冉才剛往前走了兩步, 緊接著就有人從屋子內(nèi)走了出來,霍政凡見到兩人先是一震, 瞳孔微縮,隨后很快冷靜下來, 輕聲道:“先放下刀?!?/br> 于冉見到霍政凡出來,頓時眼淚流了下來,只見他深呼吸一口氣, 又道:“你帶了面罩我也認(rèn)識你,別傷害她…” 男人在這里見到霍政凡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沖著他冷冷的笑,“我讓你給我準(zhǔn)備的錢,誰讓你不給我,沒辦法, 我就只好來找你女人了。” 于冉聞言這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這人是霍政凡他爸,上次在地下停車場見過的那個。 他居然還在找霍政凡要錢? 霍政凡慢慢靠近了些,神情再也沒有平時的從容不迫,反而充滿了不安,他沖著于冉笑了笑,似乎是給她一點安慰,“我給你錢,先放下刀,你先放下來……” 男人充耳未聞,反而將手中的刀收得更緊,“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那些人把我當(dāng)狗一樣關(guān)在籠子里,我再還不了債,少十萬塊就砍我一只手指頭?!?/br> “你們明明有錢,花不完的錢,為什么不肯幫我,為什么?!”他越說面容越扭曲起來,眼神中滿是惡毒,陰狠的看著面前的霍政凡。 這人是他的兒子,跟他身上流著一樣的血,可是他居然不管他,明明有錢也不給錢他,憑什么,既然不肯救他,那么就跟他一起下地獄吧。 他心里越想越是激動,情緒已經(jīng)控制不下來,不知不覺已經(jīng)將手中的刀離她的脖子更加逼近了一步,幾乎是貼在了上面。 很快,于冉只覺得脖子傳來一陣刺痛,她似乎都能聽到鋒利的刀子劃開皮膚的撕裂聲。 看著霍政凡還是白天那身衣服,眼圈下泛著明顯的烏青,她難受的胸腔都像是要被震碎,淚水糊了滿臉。 霍政凡看著她被劃出一道血紅痕跡的脖子,有絲絲紅色液體溢了出來,流在刀片上,在她白嫩的脖子下襯的更加的駭人,他陡然變了臉色。 “她流血了……方龍康,她要是有什么事,我保證讓你后悔一輩子?!?/br> 方龍康陰森一笑,并不在意他的威脅,看著他藏在衣袖下的手打顫,“你想報警?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你要是報警,我就立馬在她這臉上劃上幾刀,這女明星不是都靠臉吃飯嗎,你覺得怎么樣?反正你知道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br> 于冉聞言更害怕了,拼命的掉眼淚,眼睛都快要哭腫,要是毀容了,那還不如要她的命。 霍政凡冷靜下來沖著他搖頭,將手里的手機放在一旁門口的鞋柜上,“你放心,我不報警。” “你也知道,這房子不是我的,我不知道錢放在哪里,要不這樣,我跟她換一換,你挾持我,讓她拿錢出來給你?!?/br> 他一邊說一邊故意不小心將桌子上的一個高腳杯給掀翻,摔在地上,頓時落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音。 方龍康嘴角溢出一絲冷笑,站在門口,手中的刀子輕輕晃動,寒光四溢,“你當(dāng)老子傻嗎,挾持一個女人難道不比挾持你要容易?” 他緩緩?fù)白撸瑢⒒粽脖频靡徊揭徊酵笸?,竟然直接將門一腳踢關(guān)上。 “老子差點忘了,這層樓還有一戶,要是被看見報警就不好辦了,警告你,別給我玩什么花樣,現(xiàn)在趕緊給我準(zhǔn)備五百萬,要不然……” 于冉只覺得嘲諷的很,這場面,前男友的爸爸拿著刀威脅自己找親兒子要錢? 霍政凡仍然試圖跟他打著商量,“我沒這么多錢,但是她有,把她換下來,讓她拿錢給你?!?/br> “要不然,你挾持著她也沒用,我根本就拿不出來這么多錢?!?/br> 方龍康搖頭,眉宇間閃過一絲狠戾,“不可能,我要是把這小娘們換成你,她就扔下你不管了。” 霍政凡低聲和他解釋著,往前慢慢走,一步一步靠近他,“不會的,她喜歡我,不會扔下我不管的,而且你原來威脅我,她不是也錢你了嗎?” 兩人正對持著,他往前走一步,方龍康就后退一步,到最后已經(jīng)整個人快要貼到門框上了。 正思考著這事情的可行度,門外卻突然有人敲門,緊接著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來,“小姑娘是你嗎,你怎么了,我方才聽見你家動靜鬧得挺大,有沒有什么事要婆婆幫忙的?” 方龍康將手中捂著她的帕子拿開,刀尖卻更加逼近她的脖子,這下又有血順著傷口流下來,他低下頭威脅她,不耐煩的道:“跟那老不死的說沒事,快點!” 于冉張了張嘴,眼眶又紅又腫,疼的她都要睜不開眼,聲音提高了幾分,只是話剛出來就有些沙啞:“婆婆,我沒事,時候不早了,您也早點休息吧?!?/br> 老太太似乎是在外面沉默片刻,才應(yīng)了一聲,“哎,我知道了,那你也早點睡啊?!?/br> “老子已經(jīng)沒耐心了,你最好快點。”方龍康越來越暴躁,重新將她的嘴捂住,越來越心煩,一遍又一遍的催促著霍政凡。 霍政凡腦海里飛速運轉(zhuǎn)著,怎么辦,要怎么辦才好,怎么樣才算萬全之策,他腦海里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現(xiàn)在是應(yīng)該去拿錢給他,還是這么拖著。 可是他這種人,就算給了錢,也不一定就會放了她,他現(xiàn)在整個人已經(jīng)處于一種癲狂狀態(tài)了,完全沒有理智可言。 報警就更不行了,方龍康一旦怒了一定會魚死網(wǎng)破,于冉肯定會受傷。 不能讓她再受傷了…… 他想了想,“你不肯換人質(zhì),那你先把于冉的嘴松開,我總得問她錢放在哪里吧?” 方龍康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把手帕拿開,霍政凡剛要開口問她,門外突然又傳來一陣敲門聲。 三人都高度緊張起來,方龍康又重新緊緊的捂著于冉的嘴,另一只拿刀的手收緊,讓她動彈不得。 “有人嗎?” “我們是物業(yè),接到投訴,說你們這一戶太吵了,方便開門配合一下調(diào)查嗎?” 門口拍門的聲音絡(luò)繹不絕,幾人都沉默著,霍政凡也不敢開口,一言不發(fā),他不敢拿于冉冒險。 過了一會兒,敲門聲終于停了下來,方龍康松了一口氣,可下一秒,緊接著又傳來了聲音,“開門,開門!” 方龍康這會終于意識到有可能被發(fā)現(xiàn)了,死死地盯著霍政凡,“你是不是報警了?”